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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播完了，电影可能还要等好几个月。
宋虔不可能靠综艺和通告来度过这段时间，所以早早地就挑好了几个剧本。
宋虔的定位一直都在大银幕，黎导跟他合作之后也跟几个朋友提过觉得不错。
于是他就收到了卓应的邀约。
跟黎导不同，卓应是纯粹的商业片导演，最擅长的就是 IP 改编。
而这次卓应要尝试的就是由同名短篇小说《挥剑成河》改编的电影。
卓应是半路出家当的导演，但却是同年龄阶段混得最好的一个，以其多变的风格出名，将文艺与商业杂糅，画面质感皆为上品。
为了确保电影的高质量，从摄影到灯光再到剪辑动画，可以学的他都学了，可以考的证书他也都有。
卓应不接受任何的潜规则，给钱可以塞人没门。就算这样，有点眼光的投资商还是会带着大笔的资金灌注他的项目。
他不差钱所以在选角上才会无比契合剧本的形象，他操刀的电影很少，媒体吹嘘他五年磨一剑。
实际上人家前四年都是固定的休息时间，拍电影纯属业余爱好，有喜欢的小说就拍一拍，冠了百亿导演的名号再加上自己的身家，他并不怕得罪人。
宋虔到的时候赶上的是《挥剑成河》的第一场面试，跟他一道在休息室的还有好几个一线的演员，以及星光的李洛。
在星光，从风光无两熬到一无所有，公司新割的韭菜一茬又一茬，他很快被遗忘。他在训练室送走一波又一波的新人，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活跃在大屏幕上，不知道有多么羡慕。
经纪人，助理，他的团队慢慢解散，大家当然不愿意跟他一起熬着耗着。
李洛就是他前经纪人一手捧起来的。
他凭借“小宋虔”的名号出道，顺利顶替了宋虔的位置，成为新的“初恋情人”。
李洛的大幅画报很快取缔了宋虔的位置成为了星光的代表艺人。
赵蕊就站在一边，站在宋虔身边，对着新挂上的海报昂了昂下巴，她说，宋虔你看，只要我想，我可以送任何一个人到达你的位置，同样只要你点点头，我照样可以把你捧回来。
宋虔只是笑了笑，就算落魄，他骨子里依然是骄傲的。
李洛将一切归为自己的努力，宋虔与他而言不过是一块好使的踏脚石，他讨厌别人叫自己小宋虔，更看不惯宋虔。
一个接受不了圈子规矩的人，一个被公司亲手捧上又亲自拉下的人，远远比不上自己。
他更年轻，更懂事，也更争气，有大把的时间和大把的资源。
就算宋虔是“意难平”又如何，他已经被人们忘在了脑后，而他李洛会达到更高的山峰。
夏川并不知道星光内部的明争暗斗，却极其敏锐的捕捉到了那道不善的目光，“哟，熟人啊”
宋虔低头仔细地看着自己写的人物小传，听他这句疑问连眼都没抬，“谁？”
“你熟人。”他坐在旁边，瞥了眼那张密密麻麻的纸，直觉得头大，“李洛。”
“哦。”宋虔依然没什么大的反应，倒是李洛同别人换了个位置坐到了他身侧。
“师兄也来试镜吗？”他笑了笑，露出漂亮的虎牙，“早说您也来，我就不来了，毕竟师兄是长辈，我在公司你还是多亏您的照拂才能混到这个位置呢。”
“对了。”他见宋虔连头也不抬，只是又翻过一页纸，继续道，“还没有恭喜师兄跳槽成功，听说您的解约很成功，赵姐很爽快就放您走了，对您可真好。”
李洛长相也很出众，浓眉大眼很有辨识度，叫人一眼不忘，难得的是他身上的初恋感和少年气，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叫做“小宋虔”。
但是他并不如宋虔，当年捧上的时候才将将十八岁，正是年少青春时，如今年纪大了，那股少年人的青涩气也消磨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脱离那些偶像剧了。
公司的策划是再演几年叫他等到二十五岁，但是宋虔的翻红拉响了警铃。
他不能再凭借一张弟弟脸吃老本了。
卓应的电影男主，是他一个可贵的机会。
一个没什么情绪，不懂感情的剑客，连台词都不多，正好可以帮他褪下那层阳光小奶狗的皮。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宋虔，那种急迫感从五分长到了八分，“前些时候有人挖我，我还没表态，赵姐就急忙跟我重新签了合同，像怕我跑了一样。其实我哪里会跑，赵姐人这么好，我这辈子就是耗死在星光也是值了呀。”
夏川脸上趣味的笑很快消失不见，低声骂了句脏话，直了直腰板准备起身，不料被一直在看资料的宋虔按了下去。
宋虔安抚似的看看他一眼，终于抬起头，认认真真的将李洛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这样的眼神，并不叫人喜欢，像是在判别一件物品是否缺斤少两。
李洛的笑逐渐僵硬起来，又准备说些什么，就见宋虔微微昂了昂下巴，“祝你心想事成。”
夏川率先反应过来，抱着手看着李洛一头雾水的样子，暗地吐槽不明白这样的智商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的。
宋虔抿抿嘴，不再愿意搭理这个蠢货。
从前也是如此，总爱刺他，只是自己不愿意同小孩子计较罢了，结果被李洛误会成是害怕。
现在自己不在星光了，他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子，他是乐于往井里扔石子的人。
李洛身后是赵蕊，是星光。
他身后是孟帆，是华京。
本来就是敌人，何必装什么师兄弟。
更何况那种只能激怒小学生的暗刺，对他来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李洛终于明白他住的心想事成是什么，脸色黑了黑，语气冷淡极了，“看来师兄很有自信，那我们你看看鹿死谁手。”
一直嘈杂的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宋虔很满意。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走进房间，点了四五个名字，里面就有宋虔和李洛。
李洛站起来，狠狠撞了宋虔一下站到他的前面。
宋虔抬抬眼，看见他倨傲的脸。
真蠢。
卓应选人最大的一条就是要好看，他被圈内人誉为点读机，演技哪里不行点哪里。
只要你的脸蛋足够好看，足够让卓应满意，那么影帝影后给你做配也可，导演亲自点拨也可。
一个演技好长得还可以的演员和一个演技一般长得好看的演员。
黎韦会选前者，卓应会选后者。
因此李洛才敢信心满满前来面试，也是因此看见宋虔的时候，他脑海里的那个警示灯才亮了起来。
论脸蛋，他是真的比不过。

所以他前去挑衅，他知道宋虔自傲，最好是能言语激得他当场走掉才好。

可宋虔没有，他不仅没有生气，还讽刺他祝他如愿耗死在星光。
他冷静下来想想，他的表演老师告诉过他，自己远胜宋虔。赵蕊也感叹过，他若早来一年，断不会捧宋虔。
这样算来，自己也并不差，退一万步来说，脸蛋差上一分，演技若能多上三分，导演应该是选自己才对。
不管他怎样忐忑，试镜还是开始了。
三个面试官，卓应坐在正中间，看见排头的李洛眼睛一亮，“哟，这几个都挺好看啊。”
距离他上一部电影的拍摄已经过去了四年，没见过这些新人也是正常的。
众人皆不吭声，唯有李洛捕捉到卓应的视线是对着自己的于是答话道，“谢谢卓导。”
卓应今年三十九，名下经营着一家装饰公司，大学在读时，凭借自导自编的微电影获得了那一届的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短片奖。随后人生一路开挂，迄今为止，七部电影，三部年度票房冠军。
《挥剑成河》是他改编的第五部 IP。
“行，那就从你先开始吧。”卓应翻了翻剧本，搭起手，“男主终于找到了长渊带着两个拖油瓶进了甬道，道具呢？把剑给他。”
其他两个人往旁边散去，将舞台中央留给他。
他微微调整身体，力图在追光灯下将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没有人给他搭戏，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想像。
他掂了掂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眸子里便是警惕和隐约的喜悦。
他佩着长剑，依然在长长的甬道里摸索着，身后是想要带走的“家人”，身前就是一道可以摆脱一切追杀罪恶的大门。
“跟紧我。”他深吸一口气，回头对不存在的人说。
身后有人问自己的名字，他微微抬头似乎在回忆些什么东西，继而眼里流露出怀念和温柔，“聂城河。”
他身体一僵，微微低头看见刺穿胸口的一支箭，回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拼了命要保护的小姑娘。
身体慢慢滑落，前面不远处是小孩儿的尸体，后面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天堂。
那双不甘心的眸子还是闭上了，一滴泪划过他的脸庞落入衣襟。
“可以了。”
李洛站起来，鞠了一躬。
“拍过古装吗？”卓应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见他点头又继续说，“用武器看看。”
李洛也没推辞，将剑拔出来，手腕转动剑挽出好看的剑花。
卓应在本子上写了些什么，然后点点头，叫了下一个。
接下来的男演员跟李洛演绎的差不多，只是长相却不及他。
李洛安心的在休息区候着，为了这部电影自己认认真真的买了书回来看，还在某也上看了非常多的分析贴最终决定按照最容易出彩的演。
看到第二个人跟自己表现的大同小异自己也就放心了。
最后一个是宋虔。
他慢慢走到追光灯前，卓应看一眼他没忍住往休息区的李洛那里看去。
不怪他联想这两人乍一看是真有点像，但是宋虔一上来，谁模仿谁就一目了然了。
“各位老师好，我叫宋虔。”
吐字也很清晰，卓应又打了一个勾。
“下面我将开始我的试戏。”
卓应点点头表示可以，接着宋虔便从剑鞘里拔出了那把剑。
李洛暗叫一声糟糕，连忙往导演看去，果然看见他一脸欣赏。
因为道具组给自己的就是一把未出鞘的剑，自己急于演最后被杀的诧异，根本没想到要拔剑。
宋虔将剑鞘丢在一边，只拿着那把剑，聚光灯下他的右手微微颤抖，背脊却挺得很直。
他微微侧过耳朵，在狭长的甬道里，确定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
他的呼吸大多绵长，偶尔有急促的时候，也被长剑划在地上的声音掩盖。
很快地，他来到了门前，摸索着机关。
他侧过头，语气里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跟紧些。”
冰冷的眸子终于有一丝火热，他昂起下巴，看着这道朴实厚重的石门，“聂城河。”
身体一顿，他杵着那把剑，慢慢的回过身，看向了那个一直嘻嘻哈哈的小姑娘。
一开始的期望，到明了，再到看见组织的冰凉，他的眸子里再没有一丝情绪。
很快的，他的身子开始麻木，他的腿再支撑不起自己，靠着甬道慢慢的滑落。
有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脸，告诉他，他的名字叫破。
他没忍住，微微抿了抿嘴角，似乎是在笑。
身上的气力撤去，意识开始涣散，他将耳朵贴近那扇门，听着里头的厮杀声，眸子里划过的是一丝眷恋。
他终于闭上了眼。
手里握着的仍旧是那把“破”。
卓应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欣赏来形容了，如果不是碍着这么多人，他恨不得长笑三声。
宋虔站起来鞠躬，“谢谢导演。”
“你演的，非常好。”卓应一开口就是满腔的笑意，那股子得意怎么也掩盖不住，“能说说你怎么理解这个角色的吗？”
“我觉得他从始至终想要救赎的都是年幼时的自己。他从小被当做杀人工具，空有第一剑客的盛名，但他的命没有一刻属于过自己。”宋虔做了很多的功课，用 A4 纸写了整整三页的人物小传，“他救卫苑是因为自己是唯一活下来的人，救小姑娘也是为了可以在逃亡路上省些事，毕竟他跟卫苑都应付不来人情世故。”
“就算自己是被利用了，他除了觉得可笑没有什么悔恨和不甘，他本就是蝼蚁，偷来的几丝温柔已经够了。”
“他早就想死，或者说在他心里自己是该死在那场灭门中的。所以最后他和他的‘弟弟’死在世界上最好的地方是圆满的。”
这回卓应还没有开口，坐在他左手边的人就已经拍了拍手，“年轻人，你说的完完全全就是我想的。”
宋虔这才发觉，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本短篇小说的作者庚城。
“你急啥。”卓应翻了个白眼，虽然自己十分满意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好吗？“会挽剑花吗？”
宋虔没吭声，抬起手动作干净利落少了李洛的那几分花里胡哨却也更符合一个杀手的招数。
“行！就是你了。”卓应立刻拍桌，这样的人才，不演男主演什么！“两天后定妆照。一周内宣发，拍摄周期两个月，成也不成？”
宋虔笑起来，清亮的眸子映出好看的波潋，“您现在就可以发合同。”
李洛脸色难看极了，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带着合同在导演的目送下离开房间。

第二十二章 渣男是个概率问题
宋虔渐渐有了名气和粉丝，如今日程也很紧。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打扮的严严实实准时出现在法院门口。
原因无他，今天是李雅静案子最后一次开庭的日子。
这场官司没那么大的知名度，下面的坐席除了秦展一和钟离乔律所里的几个实习生以外基本上没人。
宋虔乐得逍遥自在，将帽子口罩墨镜一一摘下，长舒一口气。
身边，秦展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明显有些紧张，但还是不忘调侃，“哟，来看乔律啊？”
宋虔抿抿嘴，出乎意料的没反驳。
这态度，跟前几次的极力否认完全不一样啊。
秦展一眼睛一亮，“嗯？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了？”
宋虔懒得搭理他，“法庭禁止喧哗。”
那头审判长已经调试好设备，开始核对当事人身份。
听到诉讼书里原告所标明的索赔金额，宋虔觉得脑子里充斥的零已经画不下了。
秦展一同样吃惊，他在这场案子里所贡献的力量极其微小，主要是完成对李雅静的精神支持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所以对于诉讼书的内容一直不清楚，“这价格，她也太敢开了吧。”
钟离乔十分平静，到他们这个级别的律师，钱已经不再是物质问题，就是个纯粹的数字。她身后轻轻拍了拍紧绷着的李雅静示意不用紧张放轻松。
真正的庭审和影视剧里描写的非常不一样，繁琐冗长并且大多不激昂。
只有在举证自证的时候，两方才会真正地开始针锋相对起来。
看的出来，钟离乔的准备十分充足，所以在被告方提出某个证据不完整的时候，才能够非常娴熟地请审判长查看另一个编号的补充证据。
几个小时里，宋虔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钟离乔身上。
和星光的调解，他全程没有参与，只是听了录音，而如今设身处地的坐在这里，宋虔才进一步认识到，钟离乔的业务能力。
不管是对面质疑的证据的取证过程合法性，还是提出的真实性存疑等等问题；不管他们是卖惨博同情，还是强硬求公平。
钟离乔一直是镇定的，保持着和缓有力的语速，平静地回应对方的每一个问题，辩论的过程不激烈提出的问题却足够一针见血。
秦展一偷偷跟他咬耳朵，“知道你家乔律师，这把抽多少个点吗？”遂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富婆。”
长达八小时的庭审结束以后，李雅静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不少。
李元武十分顺利的以挪用资金罪入刑，这么多年的资金漏洞用他的财产全部补上，另外还需要赔偿。
“李雅静，你这么对待你叔叔，你没有良心。”法院门口，有个女人冲上来，二话不说举起小桶就要往他们这儿冲过来。
宋虔跟在他们身后眼疾手快，一把将钟离乔拉到身后。
秦展一直接一脚把桶踢翻，里面的液体洒在地上，散发出浓烈的化学品味道。
宋虔眼神倏地一暗，一起讲女人制住。
钟离乔连忙上前查看李雅静的状况。
李雅静惊魂未定，好在秦展一和宋虔动作及时，在场几位都没受到波及。
“李雅静，你这个臭表子，你不得好死。”被擒住的女人，用自己的敏感部位往宋虔他们手上蹭，顺利挣脱后一屁股坐在马路边上破口大骂，“你亲叔叔你都送监狱里去，现在还找人打我这个婶婶是吧？快来人啊，法院门口打人了。”
钟离乔将拦在李雅静前头，“女士，对您丈夫的遭遇我们深感同情，但是他进监狱是因为自己触碰了法律的底线。另外，这里确实是法院门口，所以从您这个位置来看，周围有将近三个摄像头，每一个都可以将您刚才的行为拍摄的清清楚楚。”
女人依然哭喊着，“你扯谎，明明是她李雅静陷害我们，是她不要脸。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家老李为了公司辛苦操劳大半生，最后她回来了就把人送监狱了。没天理哟，你们这些黑心肝的。”
这样的人，钟离乔见多了。永远只记得自己做的事，并把违法利益当做自己的报酬，在事情爆发以后将全部的责任反过来推到受害者身上。对付这样的人说再多道理，都是浪费口舌。
“宋虔，去叫人。”钟离乔淡淡地吩咐，“这位女士在公众场合出于报复性的目的泼溅不明化学液体，我们有权告她危害公共安全。”
法院门口，还在刚结束一场庭审检方都还没来得及走的时间点来，不是挑衅司法权威又是什么？
他们连马路都不用过，只是往前走几步，就有警察掐着手铐来了。
“李雅静你这么对你叔叔婶婶，你不得好死！”女人骂骂咧咧地被带走。
他们几个也从法院开车进了警局做笔录。
经过鉴定，那不知名的液体里是低含量的汽油，虽不致死，但也属于易燃易爆品，事情定性简单，女人以故意伤害罪被刑拘。
钟离乔他们走的时候，还能听见审讯室里，女人声嘶力竭说自己只是想吓唬吓唬人，压根儿没想过要放火云云。
“您这婶婶，路子挺野啊。”钟离乔万分“中肯”地评价。
李雅静有些疲惫地靠在后座上，秦展一正替她揉着太阳穴。
这一天的惊心动魄着实叫人有点吃不消。
听到这番打趣，李雅静苦涩地笑笑，故作轻松，“嗐，我都习惯了。”
话语里瞧着还有更多别的故事，不过钟离乔不是什么爱好打听私事的人。
“您以后有什么打算，您婶婶看上去不是会轻易翻过这一页的人。”所以如果后续还有案件，记得找我吧！
李雅静长舒一口气，“这还要求你帮忙，你也知道我对管理公司一窍不通，流视放在我手里也是个败落的命，所以我趁流视发展还行的时候，把法人转让出去。我查过了，公司收购也在你的业务范围之内，不知道你有没有合适的客户推荐给我的。”
叮！
钟离乔脑内的到账播报再一次响起，她微微笑，“有的。”
“那行，我已经定了去芬兰的机票，后天就走。”李雅静了却了心头大事，自己婶婶是不讲道理的人，自己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以后流视的并购事宜就交给你了。”
宋虔终于插嘴，“你们一起去吗？”
秦展一点点头，“当然，宝贝去哪里我就去哪。”
宋虔偏过头去无声呕吐，回头对上钟离乔打趣的眼神，一时窘迫。
等等，她好像有些。
过于关注我了吧。
宋虔觉得自己真相了，等红灯的时候，还特地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科学研究表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会对好看的事情不自觉生出好感。
秦展一在后座掌控全局，“乔律师有男朋友吗？”
钟离乔本能地先瞧瞧宋虔，而后侧头往后，“还没有。”
“因为没遇见喜欢的人？”
像她这种条件的，一定不存在单恋的情况吧。
钟离乔笑了笑不置可否。
秦展一来了兴致挡了挡不住，连带着李雅静也好奇起来，“乔律师，你喜欢什么样的？”
“好看的。”钟离乔果然够直接，什么虚头巴脑的都没说。
“不如我给你介绍几个男生，我认识的有很多搞摄影的优质帅哥。”秦展一话音刚落就听到两声重叠的“不用了”。
钟离乔和宋虔对视一眼，后者略微尴尬地把眼神转走。
秦展一哪里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和李雅静使了个眼色，坐直身体，“不是宋虔，人家乔律师不想谈就不想呗，你掺和什么？”
“我是见义勇为，搞艺术的多渣男，而且摄影工作也不稳定，你怎么不介绍点正经的。”宋虔义正言辞。
“你这是歧视。”秦展一可不爱听这话，“渣男是个概率问题，跟什么职业可没关系，再说了，你一个演电影的不也是搞艺术的？你也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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