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徊席之珩(姜徊席之珩)2023最火热点小说最新更新-姜徊席之珩在线阅读的小说完整版

时间:2023-05-25 22:31:3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姜徊想证明自己的心早在席之珩放弃她的时候死了。
她最信任的席之珩,也是她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好争取的。
“医生。”姜徊再无从前那般痞样,一双眼中满是疲惫,“我没有必要再翻案,而且没有人能斗不过对方的律师。”
姜思辰一笑:“可我认识的律师打官司可从来没输过。”
姜徊眼眸一闪,也苦笑了一下:“他也是,他从成为律师接手第一个案子到现在从来就没输过。”
“是吗?”姜思辰倒是来了兴趣,或者席之珩应该更感兴趣,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节许自己输。
姜徊摇摇头,甩掉脑中席之珩的身影:“我现在只是想把最后的日子挨过去,医生这么好心,希望你让我走的时候别太痛苦。”
她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脸颊上的疤虽有些刺眼,但却让姜思辰觉得很舒服。
解决了姜父的问题,席之珩也没在医院多待,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换了班。
事务所外,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方颖徐徐下了车。
原本后天的机票被她改签到了今天,她实在很想席之珩。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渐渐靠近席之珩的办公室。
“叩叩叩——”
“进来。”
“之珩。”
方颖推开门,看到多年不见的席之珩多了几分成熟的俊颜,声音更加的温柔:“我回来了。”


第二十章等你
  


席之珩并没有像方颖那样重逢的喜悦,他一如既往地冷漠的应了一声:“嗯。”
方颖正要关上门,席之珩突然又道:“出去,我现在在上班,要是没有正事儿就等我下班再说。”
“之珩。”方颖捏着门把,脸上表情稍显难堪。
外面还有人时不时看她,而席之珩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让自己出去……
方颖关上门,走到席之珩的身边。
突来的香水味让席之珩蹙起了眉,他着实讨厌这种味道。隐隐的,他好像又想起了姜徊身上那浅浅的馨香。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方颖手覆在席之珩的肩头,语气尽是亲昵。
席之珩冷冷的瞥了眼肩头的手,侧身站了起来:“你要是不认得出去的的路,我可以叫人带你出去。”
“你……”方颖咬着下唇,本想再多留一会儿,但也知道席之珩的脾气,只能先服软:“那我先去看叔叔阿姨,我等你。”
听到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席之珩脸色才稍稍好些,只是办公室内满是香水味,他打开窗,才得意透了口气。
窗户正对着事务所的大门。
就在不到两月前,大门口或者自行车雨棚下还有着姜徊的身影。
席之珩左肩靠着窗沿,双手环在胸前,无言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微不足道到现在稍稍一想就感不适,席之珩竟不知道他还会有想念姜徊的时候。
他眼帘微垂,心中又多了几丝怀疑。
即使他从未去真正了解姜徊,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姜徊并不是那种心狠的人。
可她的事儿已经定了,陈慧即使醒了,作为受害者,陈慧肯定不会放过姜徊。
席之珩合上复杂的目光,捏着紧蹙的眉心。
几天之后,姜徊的情况稍微好一点。

姜思辰将笔别在胸前口袋中后松了口气:“姜小姐,如果你一直保持现在的情况,病情也会有所好转。”

“医生。”姜徊还攥着奶奶的照片,声音倒比之前清亮许多,“我能再麻烦您一件事儿吗?”
“你说。”
“今天是我奶奶的七七……”姜徊有些不自然,毕竟这种事儿让别人来做可能在有些不太好。
但她身上插满管子,根本无法动弹,姜思辰是她这段时间来接触最多的人,她只能拜托他。
姜思辰心中了然:“我懂了,你放心吧。”
得知奶奶的墓地所在,姜思辰次日一大早就买了花去了。
天空飘着细雨,姜思辰打着伞走在寂静的墓园中。
刚一抬眼,便看见姜徊奶奶墓碑前有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半蹲在地上,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在墓前。
“之珩?”姜思辰惊讶的看着眼前面带歉意的席之珩,他怎么会在这儿?
席之珩也是一惊,同样诧异的看着手捧着白菊站在身边的姜思辰。
“你怎么会来这儿?”席之珩微微蹙起眉。他可不记得姜思辰有什么亲人或朋友在这儿。
姜思辰看了眼碑上的名字,李淑梅,是姜徊奶奶的名字,席之珩怎么会认识姜徊的奶奶?


第二十一章关系不浅
  


席之珩站起身,衣服上满是雨水,语气也透着一股子寒意:“你来看谁?”
姜思辰本想如实说,但转念一想,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只能掩饰过去:“我从前一个病人。”
说着,他走到席之珩身边,故作不在意的问了句:“这人是谁?你亲戚?”
席之珩眼眸一暗:“嗯。”
姜徊曾拜托他看望奶奶,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来,看到旁边还有个空着的墓,席之珩心中弥漫着一丝苦涩。
姜思辰只觉席之珩和姜徊的关系不浅,不仅认识姜父,居然还知道姜徊奶奶……
突然,他想起之前自己问席之珩那个“侄女”的事,席之珩说她服刑去了,难不成姜徊就是那个“侄女”?
一时间,姜思辰的表情凝固了。
“你怎么了?”席之珩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没什么。”姜思辰握着雨伞的手紧了紧,犹豫着问道:“之珩,你没有去看你那……‘侄女’吗?”
席之珩眼神清冷,语气却带着几许不真:“没什么好看的,让她在里面反省一下也好。”
姜思辰顿时明白了,席之珩还不知道姜徊的病,可能打从姜徊住院开始,他就从来没去见过她。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席之珩似是不愿和姜思辰提起姜徊,转身便走了。
姜思辰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有些事可能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
医院中,姜母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纠着一张脸看身边的姜父:“陈慧怎么就成这样了?怪不得我联系不上她。”
姜父心中本就有气,这下更是火冒三丈:“还不是姜徊那死丫头!”
姜母一愣,她从回来会就一直没有见过姜徊,席之珩也闭口不谈姜徊的事儿,她还以为姜徊跑外地去了。
“姜徊哪儿去了?”
“吃牢饭去了。”姜父满眼不甘,“把陈慧害成这样,不仅没赔一分钱,还进去吃白饭了。”
姜母心中诧异,而后突然问了句:“你妈呢?”
“死了。”姜父轻描淡写,好像死的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听了这回答,姜母心中是按捺不住的欣喜,连同语气都轻松了许多:“老姜,你也别太担心,陈慧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
姜父心中冷哼,还和陈慧是好朋友呢,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好歹也借点钱给他啊。
席之珩刚进病房,就看见方颖坐在病床边儿上跟姜父说着话,那情景好像他们才是亲人。
“之珩,你来了。”方颖眼神一亮,立刻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姜父能感觉到席之珩的抗拒,抬头对方颖说:“小颖,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之珩说两句话。”
方颖虽不情愿,但也不好违背姜父,只能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席之珩走了出去。
对于爸爸,席之珩倒还能说上两句话。
“有什么事儿?”席之珩站在一旁,也不坐下,不咸不淡的眼神让姜父只叹气。
姜父瞅着姜母不在才认真的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姜徊到底去哪儿了?”
或许是姜父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席之珩双拳微紧,面色不悦:“服刑。”


第二十二章喜欢她吗
  


姜父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故意伤人,致使陈慧变成植物人,被判了十年。”
姜父不由分说就坐起身,揪着被子一脸惊怒:“她怎么会故意伤人?你不是律师吗?怎么不帮帮她?”
席之珩不懂为什么姜父要维护姜徊,他声音低沉:“我是陈慧的律师。”
姜父闻言,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将身后的枕头砸在席之珩脸上:“你,你糊涂!”
姜父只觉心中的愧意又多了十几分,压的他喘不过气:“你,你现在就给我去救姜徊!”
席之珩没有动,对于姜父的话他更为不解,按理说姜父对姜徊的了解并没有比他多多少,交集也不多,怎么就会要求他把姜徊救出来?
“造孽造孽啊!”姜父气的直拍被子,苍老的眼中积着浑浊的泪水。
“怎么了这是?”姜母在门外就听见了声音,赶忙走了进来。
只见席之珩一脸不解的看着掩面而泣的姜父,姜母拉开姜父的手,没好气的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姜父用力甩开她,瞪着她和席之珩:“你们……你们……”
好半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干脆扭过了头,谁也不理。
姜母脸色也因着他而不好,看到一旁进来的方颖,瞪了眼姜父:“正好,今天人都在这儿,之珩,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挑个日子,把你和小颖的婚事定下来。”
方颖笑意盈盈的望着席之珩。
席之珩双手环在胸前,弯着的眉眼中满是寒意:“妈,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强迫的手段对我不好使。”
方颖的笑立刻僵住,她瞥了眼怒气冲天的姜母,温声细语:“之珩,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席之珩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要我给你讲讲《婚姻法》吗?”
方颖被噎了回去,却依旧不甘的握紧了拳头:“是不是,因为那个姜徊?”
席之珩身形一怔。
“姜徊都已经蹲大牢去了,还管她做什么?”姜母一时间也口无遮拦起来,“没人教的疯丫头能做什么好事儿。”
没等席之珩发作,沉默半天的姜父厉声呵斥道:“住口!”
虽然平时姜母张牙舞爪的,但也怕发怒的姜父,她语气缓了一些,却依旧咄咄逼人:“我说错了吗?我听老姜说还是之珩把她告倒的,你儿子可比你……”
“哐——”
席之珩踢开椅子,铁青着脸风似的走了出去。
他步伐匆忙而透着几许慌乱。
他从入行以来不知接受过多少次案子,从没有一次失败,也从没有一次这么不愿意去让别人说他成功的一次案子。
席之珩以为从此与姜徊就是两天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交集,但她好像就是和无形的影子,牵动着身边每一个人再提醒着他。
“之珩!”
方颖小跑着跟了上去,一把拉住席之珩:“你到底怎么了?”
她不愿意承认每次提到姜徊,席之珩的情绪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奇怪了。
席之珩不留痕迹的扯出手:“别跟着我。”
“之珩,你喜欢姜徊是吗?


第二十三章强夺
  


席之珩立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才嗤笑道:“我喜欢她就不会把她送进去。”
方颖闻言,心中的石头落了几分,她又换上一副笑脸:“伯母也是为了你好,别生气了,既然你还不想结婚,我可以继续等。”
席之珩看着她近似于势在必得的眼神,怎么看都不舒服,他知道姜徊也喜欢他,但姜徊的眼神远比方颖单纯坚定。
“以后别去事务所找我,还有,不许去我家。”
席之珩知道姜母将他家的钥匙给了方颖,他之前没说什么是因为他回家的少。
直到昨天看见桌上的胃药全部被放进了抽屉,姜徊留下来的鞋也不见了,席之珩才直白的警告她。
方颖一僵,还没等她解释,席之珩二话不说就走了。
她脸上的笑意霎时褪去,双拳紧握的如同攥着什么恨到至极的东西。
从墓园回来的姜思辰一路都在想姜徊的事儿,他心不在焉的看着病历本,嘴里絮絮叨叨着:“姜徊……李淑梅,李淑梅……”
突然,他的记忆闪回到十三年前。
那年他十五岁,到席之珩家玩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姜母和姜父之间的话。
“李淑梅手里那两百万拆迁款拿到了。”
“什么?你拿别人家的钱干什么?!”
“嘘!小声点儿!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家,为了咱们儿子吗?你以为我白拿的,李淑梅要我答应以后照顾她那倒霉孙女。”
“胡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反正一半钱已经买了新房,之后送之珩去个好学校。”
……
姜思辰眼眸一暗,心中不觉可笑。
这算是孽缘吧,席之珩若是知道自己之前家里供他上学的钱全部都来自姜徊的奶奶,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过了三天,姜徊正做着检查,病房外狱警肖敏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小姜,这是你的委托律师胡力,取保候审的事儿由他来办。”
肖敏的话让姜徊和姜思辰都一怔。
姜徊一脸迷茫的望着肖敏:“我没有申请取保候审啊。”说着,她将询问的目光放在姜思辰上。
姜思辰微微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肖敏解释道:“是有人愿意做担保人,大概三天以后就可以批下来了,只是每个星期你都要被传唤一次。”
待肖敏和胡力交待完事儿出去后,姜徊还是一头雾水,到底是谁会做她的担保人,又是谁替她出的保释金。
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难道是席之珩吗?
姜思辰看着姜徊沉思的模样,合上病历本,缓缓道:“这是好事儿,你该高兴。”
他也猜测是席之珩,不过又有点不像他的作风。
姜徊摇摇头,心中只觉忐忑不安:“并不,我只是觉得……”
她顿住了,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席之珩都不知道她在这儿,况且还口口声声说着让她在牢中反省,怎么会是他。
“对了,姜徊,我想问你一件事。”姜思辰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你认识席之珩多少年了?”
姜徊诧异的望着他:“你认识席之珩?”


第二十四章伤口上撒盐
  


姜思辰笑道:“对。”
姜徊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了两三分,姜思辰不会告诉席之珩她在这儿了吧?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姜思辰立刻道:“你放心,我可没告诉他你在这儿。”
听了这话,姜徊才松了口气:“你要问什么?”
姜思辰用余光瞧了眼压在枕头底下的照片,轻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席之珩的?”
姜徊眨了眨眼,模糊的记忆渐渐涌了上来:“我不记得了……”
“你奶奶没有跟你提过席之珩的父母吗?”
听到席之珩父母,姜徊下意识的缩了手,她从前特别惧怕姜母,不仅仅因为姜母对她有着极深的偏见,甚至还狠心将她推下了楼梯,导致她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那几天席之珩天天来看她,她怕席之珩伤心,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也就是那几天,姜徊在席之珩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直到现在,她还有些留恋十多年前那么温和的席之珩。
“没有。”她摇摇头,似是不愿意去回忆关于姜母的事。
姜思辰轻抚着下巴:“你和之珩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出了事儿,他怎么不管你?”
“医生。”姜徊苦笑一声,“你在伤口上撒盐的功夫我真的受不住。”
“嗯?”姜思辰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她。
“他是我继母的代理律师。”姜徊简单的一句话透着浓浓的悲哀。
一起长大的又怎么样,席之珩从来不信任她,从他相信她故意伤人开始,他们就处于对立面了,他又怎么会替她去辩护。
只是姜徊想到当初还问过席之珩会不会为她辩护,没想到一语成谶了。
姜思辰沉默了一会儿站起了身:“好吧,你先休息吧,下午我会再过来看看。”
“嗯。”
蛋糕店的奶香让不喜甜味的席之珩蹙起了眉头,他屏着气息快速对着店员说:“我订的蛋糕好了吗?”
店员看了下他手中的小票,从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蛋糕盒递给他。
席之珩出了蛋糕店才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将蛋糕放在副驾驶上。
今天是姜徊的生日,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说服自己去看看她。
第二监狱。
狱警看了下记录表,打量了下席之珩:“你是姜徊的家属吗?”
“不是。”席之珩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狱警合上表,说道:“姜徊取保候审的申请昨天通过了,而且她半个多月前就不在这儿了。”
“你说什么?”席之珩眼神一冷。
“你不知道?”狱警面带惊讶,姜徊住院,作为朋友他也应该去看看的吧,“她刚进来没几天就保外就医了。”
“保外就医……她出了什么事?”席之珩紧紧的盯着狱警,语气中是连他都不曾发觉的担忧。
“好像是什么特发性什么病,名字挺长的,现在她应该还在医院里……哎!你蛋糕不要了啊?”狱警看着突然跑掉的席之珩,一脸疑惑。
席之珩紧握着方向盘,心从未如此乱过。
姜徊真的有特发性肺动脉高压,她没有骗他!难道说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才没有为自己分辩的吗?


第二十五章刺骨的凉
  


“可恶!”席之珩猛地一砸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回荡在停车场中。
发动车子,差点将油门踩到底的席之珩直奔医院。
“嘭”的一声,惊的姜思辰正在写字的手抖了一下。
见一脸怒气的席之珩大步走了过来,他不满的抱怨道:“干什么?想把我这办公室拆了?”
“姜徊在哪儿?”席之珩没有跟他废话,双手撑着桌子上,一双黑眸透着刺骨的凉意。
姜思辰愣了片刻,还没反应过来,席之珩焦躁的又问:“我问姜徊她在哪儿!”
姜思辰何时见过这样的席之珩,他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冷静一下,慢慢说。”
席之珩却丝毫没有冷静的意思,他瞥了眼桌上的病历本,冷声质问:“你说你手中那个特发性肺动脉高压患者就是姜徊对不对?”
“是。”姜思辰也不再隐瞒。
“你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你去墓园是去看她奶奶了是吗?”席之珩语气冷冽到了极点,心中除了担忧愤恨,β还有被好友欺骗的不甘。
姜思辰听了这话,顿时黑了脸:“你之前一直都不告诉我你那个‘侄女’就是姜徊,而且我每次提起她你都不愿意说,γ我也才知道不就,你这态度算是怎么回事?”
席之珩被他几句话说得更加心烦:“你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比她那继母好不到哪去。”姜思辰理了理白大褂的衣领,声音带着遗憾,“不过半年的时间了。”
席之珩闻言,不由得踉跄一步。
不过半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她挨不过今年了。
“带我去看她。”沉闷的声音像是在压抑什么,席之珩垂着头,额前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此时他心中所想。
姜思辰思索一番,才道:“看她可以,但我建议你不要让她知道。”
“为什么?”席之珩狐疑的看着姜思辰。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是为了她好。”姜思辰推开椅子,率先走了出去。
上了七楼,走到了走廊尽头左边的一间病房外,姜思辰眼神示意席之珩在外边看。
透过门上小小一方玻璃窗,席之珩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姜徊。
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竟然瘦成那么模样了,这个人好像都陷在了病床中,身边被各种仪器包围着。
姜徊侧着头,左脸颊的伤口像是一几只蜘蛛一般趴伏着,显得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紧闭的双眼下是两片乌青,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孱弱。
席之珩覆在门上的手缓缓收紧,如同他的心一般紧缩在了一起。
他不得不承认,他更希望看到那个被他经常骂无理取闹的姜徊,而不是眼前这个好像连呼吸都虚无缥缈的人。
“我要是不去监狱看她,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席之珩冷淡的问着,目光却未离开姜徊。
姜思辰靠着墙,语气无奈:“瞒你可不是我的意思。”
“难道是姜徊?”
姜思辰耸了下肩:“不然呢,你帮她继母把她告到牢里,怎么还想着见她?”他语言挖苦着席之珩,像是在为姜徊打抱不平。


第二十六章我欠她的吗?
  


“你知道了?”席之珩瞪了他一眼,却又无法反驳。
姜思辰一副不懂的模样看着他,摊着手:“我实在不明白,她好歹是跟你一起长大的,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久,别人不信她就算了,你还不信她,还把她告到了牢里,席之珩,你什么时候这么铁面无情了?”
席之珩心中的矛盾点也一直在这方面纠结着,姜徊没有否认她伤害陈慧,他也不知道是姜徊一时冲动还是故意的,在姜徊认罪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一丝丝后悔了。
“她自己放弃了辩解的权利。”席之珩视线放在心电仪那波动的绿色线条上,好像心率跟着它起起伏伏。
姜思辰却因为他这话而觉得有些不满,他也望向窗内,压低了声音:“不,是你欠她的。”
不只是席之珩,整个姜家都欠了她。
“对了,她取保候审的事是你做的吗?”姜思辰拍了下席之珩的肩。
“不是。”席之珩快速的回了句,而后问道:“她有什么治疗方法?”
“做心肺联合移植也许有机会活下去,但是如果有并发症,她可能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了,这种大型手术风险太高。”姜思辰瞟了眼好像在思考什么的席之珩,笑了一声,“你想救她?”
席之珩冷哼一声:“你不是说我欠她的吗?”
“你想救她也没用,她的求生意志不多,她不愿意手术你也强迫不了她。”姜思辰叹了口气,从第一次将姜徊抢救回来他就能感觉到她消沉的心。
奶奶刚死不久就被抓了,还被亲生父亲告了,不过对她打击最大的应该是席之珩。
席之珩心一紧,姜徊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了吗?
他双拳又紧了几分,眸子中尽是坚决:“你尽快安排手术。”
姜徊放弃,他不能放弃。
姜思辰不可置信的张着嘴:“你真的要……”
“你劝她接受手术就行,其他的事我解决。”席之珩目光深邃的看了姜徊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的决定不容人拒绝,姜思辰愣愣的看着席之珩的背影,真是越来越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末了,他摇头自言自语着:“算了,就当你帮你妈还的吧。”
果不其然,不过一天时间,姜思辰就将手术费用甚至后续治疗费用都准备好了。
姜思辰还没开口劝姜徊,而席之珩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之珩,你让我怎么跟她说?她已经接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取保候审,又让她接受突如其来的手术?她要问我谁做的我怎么回答?”
席之珩夺过姜思辰手中的笔:“就说是那个帮他取保候审的人做的。”
他已经顾不得谁帮姜徊取保候审,只想先让姜徊的病得到治疗,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愿放过。
不只是对姜徊奶奶的愧疚,还是心中那不可忽视的不舍。
“我……”
“姜医生!姜徊她……”负责照看姜徊的护士气喘吁吁的倚着门边,“她情况又不好了!”
“怎么回事?”姜思辰如临大敌的起身,姜徊近来明明好了很多。
“已经开始咯血了。”
未等姜思辰反应,席之珩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抗拒挣扎
  


原本洁白的被子上满是血迹,姜徊紧闭着眼,痛苦的咳嗽着,红色的血不断从她嘴角留下来,染红了头下枕头。
“咳咳咳……”
姜徊未插着枕头的手紧紧揪着胸前的衣襟,心脏的绞痛混合着喉中的咸腥快要把她折磨到疯了。
“姜徊!”
席之珩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了进去。
当看见半张脸都是血的姜徊时,他身形一震,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她一起痛了起来。
“姜徊!你撑住。”席之珩握住她苍白瘦弱的手,语气轻轻的,就像在姜徊儿时住院那般温柔。
姜徊艰难的喘着气,睁着满是泪水的双眼,朦胧的视线中,她看到了席之珩。
“小,小叔……”姜徊扯着带血的嘴角,声音细小到听不见一般。
姜思辰绕到另一边,替姜徊检查一番过后,立刻嘱咐护士:“快,准备手术,去叫凌医生还有刘医生!”
他额上带着细汗,看着姜徊和席之珩:“病情恶化太快,必须要做心肺移植手术了。”
姜徊却挣扎着,抽出被席之珩握住的手,晃着称重的脑袋:“我,我不要……”
“姜徊。”席之珩又握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语气又回到了从前那般冷毅:“到现在了你还胡闹!”
姜徊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融在满是血迹的枕头上,有气无力的笑了下:“对,我胡闹,我一直……就是胡闹的人。”
“反正,小叔你也知道……”
姜徊心中有委屈也有气,他明明知道她心里的苦,却还是要帮着陈慧,甚至连她选择死的权利都要剥夺。
席之珩忍着心中的疼痛,直接对姜思辰道:“送她去手术室吧。”
“不!我不要!”
不管姜徊再怎么不愿怎么反抗,但都败给了疼痛给她的无力感,当麻药注射进身体那一刻,姜徊只觉心中满是对未来的绝望。
席之珩站在手术室外,靠着墙壁,明明在接受手术的是姜徊,他的心却觉得沉到了冰窖里。
从姜思辰嘴里听见姜徊求神意志不强时,他还没有这样难受,当亲眼看到姜徊黯淡的眸光中毫无生的意识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罪恶感将他整个笼罩起来。
手机不断的在想,席之珩低头一看,又是方颖打来了。
他按了挂断,可才不过一分钟,姜母的电话又来了。
席之珩平缓了下情绪,望着亮着的手术灯,语气淡漠:“喂。”
“之珩,你上哪儿去了?方颖在家做了一大桌子菜,现在我们都等你呢!”
“你们吃吧,别等我。”
“怎么回……”
席之珩直接将手机关了机,一心一意的等着手术结束。
直到天黑,整整五个小时,眼带倦意的姜思辰才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席之珩迈着有些僵硬的腿走上前,双眼中布满了血丝。
姜思辰喘了几口气,摘下口罩:“手术还算成功,就看后期恢复了。但是之珩,我可得先告诉你,这种手术并发症很严重,而且存活率也只有一半,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二十八章争吵
  


存活率不高,甚至一点并发症都有可能要了姜徊的命。
席之珩晦暗不明的眸子紧紧定在被推出手术室的姜徊身上:“我知道了。”
姜思辰拉住他,又叮嘱了两句:“另外,你和方颖的事儿最好解决一下,不要让她一没有你的消息就来烦我。”
他晃了晃自己手机,八个未接电话都是方颖打来的。
席之珩阴沉着脸点了下头,步伐匆忙的赶到姜徊身边,与她一同进了病房。
他前脚刚走,方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姜思辰做了五个小时的手术,本来就疲倦,声音都透着满满的不耐烦:“有什么事?”
“思辰,你跟之珩在一起吗?”方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
“没有。”姜思辰随口应了声,正要挂电话,方颖语速变快:“我联系不上他,姜叔叔和姜阿姨现在吵的正凶。”
“……我一会儿找他吧?”说完,姜思辰就将电话挂断,他其实并不关心姜父姜母发生了什么。
病房中,昏睡中的姜徊眉头紧蹙着,好像在梦里都在经受着病痛的折磨。
席之珩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氧气罩都快把姜徊整张脸罩住了,她那沉重的呼吸声就像万斤重的石头压在席之珩心上。
虽不愿相信,但他的确对姜徊有了感情,或许这种感情他之前从没去注意,也就到了这种时候才开始惊觉吧。
席之珩身子前倾,手肘撑着膝盖,目不转睛的模样与当初姜徊看他的时候如出一辙。
“叩叩叩——”
“之珩,你出来一下。”姜思辰朝他招招手。
席之珩替姜徊捻了下被角,走了出去:“什么事儿?”
“方颖说你爸妈在吵架,你还是回去看看吧。”姜思辰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疲惫,“姜徊这边我让护士照看着,有事会打电话给你的。”
“不去。”席之珩毫不在意的甩下两个字就要进病房。
姜思辰拉住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说:“怎么,姜徊一场病就让你变成痴汉了?”
席之珩瞥了他眼,并未接话。
“行了,跟你开玩笑呢,你回去吧看一下总行吧,你不考虑你妈,也考虑考虑你爸,他才出院几天。”姜思辰又劝了几句,席之珩才答应回去。
“她醒了马上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
姜思辰看他两步一回头的模样只觉好笑,真是没有半点律法精英的气势。
席之珩赶回家,刚一开门,一个碗就砸到了他的脚边,碎片到处都是。
“怎么回事?”他关上门,看着本来整洁的房子被弄得乱七八糟,神情更为不耐。
“小珩!你可回来了,你爸那混蛋居然在外面养女人了!”
姜母头发凌乱,满脸泪水的被方颖搀扶着,手指直直指向一旁沉默的姜父。
姜父憋着一张怒气冲冲的脸,眼中满是不忿却始终没有辩解。
“爸,出了什么事?”对着姜父,席之珩的语气才稍稍缓和了些。
没等姜父回答,姜父推开方颖,攥着姜父的衣领使劲晃:“你说,我卡里的钱都被你拿去养了那个贱女人了?你快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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