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晚眠没想到的，是季俞川突然发疯。
向来理智的人断了弦，是不可控的。
以至于江晚眠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被他抓住，被他带回北海安全区，被他关在宿舍里。
床上，属于季俞川的味道铺天盖地的压过来。
江晚眠下意识的害怕，想要躲避。
可是季俞川没有给她那个机会。
他复制了路久司的藤蔓异能，藤蔓凭空而出，直接缠绕住了江晚眠的双手，系在床架上，让她无法挣脱。
“季俞川，你干什么？！这是我的记忆！我们不可能做没有发生的事！”
季俞川眸色深沉：“不是。”
江晚眠一愣：“什么？”
“现在这里，是我的记忆。”季俞川解释着，随后俯身堵住了江晚眠的嘴。
唇齿相触的一刹，江晚眠只感觉痛。
季俞川像是一直叼到肉的狼一样，撕咬啃噬。
直到品到丝丝缕缕的血腥气，他才放柔了力气，一下一下的轻啄。
江晚眠偏头想要躲避，可没用。
季俞川不费吹灰之力的，钳住她的下颚，再一次吻了上去。
这一个吻，好久，久到江晚眠无法呼吸。
久到等她被放开，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季俞川解开了大半。
之后要发生的事，江晚眠不是不知道。
她不想。
也许是眼里的抗拒太过明显，季俞川抬眸看她：“晚眠，这是我的梦，我想对你做的事。”
“从你成年那天到现在，我一直隐忍。”
“但现在，我不想忍了。”
“我不知道回到现实你会不会原谅我，但至少在梦里，让我真正拥有你，而不是只是一个我幻想出来的躯壳。”
他说着，压下眼里的黯色，重新吻了上去。
额头，鼻梁，唇角，下巴，脖颈，肩颈，再往下……
江晚眠在内心挣扎间，被季俞川带着，一次又一次的去向顶点。
她像是在海浪中漂泊的小船，无依无靠，只能依赖着季俞川带给她的撑力，熬过一波又一波汹涌波涛……
江晚眠不记得季俞川是什么时候停的。
只是昏昏沉沉间，听见他说：“江晚眠，我终于真正拥有了你。”
“江晚眠，我爱你。”
……
想到那些耳边呓语，江晚眠垂眸掩下神色。
可路久司还是捕捉到了些许的异样。
他盯着江晚眠耳垂的红色，明白了什么，心里怒气翻涌，但更多的，是苦涩。
还是晚了吗？
他以为江晚眠能够放弃季俞川，自己便能走进她心里，终究……还是错想吗？
路久司握着江晚眠的手不断收紧，紧到江晚眠吃痛，紧到两人相握的手掌上，印上红痕。
路久司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手：“抱歉，弄痛你了。”
这样正经的路久司让江晚眠一怔。
她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路久司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要确认自己的想法，却又不敢。
最后只是说：“你吓到我了。”
“江晚眠，没有下次好不好，不论是为谁。”
闻言，江晚眠一怔，下意识看向季俞川。
对视间，季俞川无声的说了句：“江晚眠，我永远在。”
永远在。
什么是永远呢？
江晚眠不知道。
小时候，她爸妈抱着她讲：“我们一家人往后几十年会永远永远在一起，我们最爱晚眠！”
可后来，他们为了研究丧尸，抛下她不管不问。
以前，季俞川也许诺过永远，他说：“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站在你身前，为你遮风挡雨。”
后来，他为了朱可宜，为了安全区，舍弃了她，对她的痛，她的伤，视若不见。
现在，季俞川又一次对她许诺：“我永远在。”
能信吗？
不能。
江晚眠有了答案，垂眸避开了他的眼，对路久司说：“我好累了，带我回家吧。”
路久司一顿，看向她的眼里，有惊喜，有不敢置信。
像是怕江晚眠后悔一样，他连忙将人抱起，转身就走。
而这一次，季俞川看着贴的无比近的两人，没有再说话。
直到江晚眠的身影消失，他转头看向她曾经躺过的隔离舱，怔怔出神。
等陈光送走首长和其他安全区负责人后，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以为是季俞川觉得碍事了，连忙开口：“季队，我这就让人把其他两个隔离舱搬走。”
“不用。”季俞川立刻拒绝，随后说：“这个留下。”
陈光看着他指的方向，赫然是江晚眠用过的那个。
瞬间，他明白了什么，不等季俞川开口，直接叫人把路久司还没用的那个隔离舱带走。
而江晚眠的那个，一动没动。
季俞川做在隔离舱里，很久，才起身走出来。
他看着落地窗上那个蛛网般的裂缝，皱了皱眉：“这段时间有丧尸攻入中心总部了？”
“没有。”陈光连忙将之前发生的事陈述了遍。
说着说着，他只觉得办公室里的气压越来越低，以为是自己穿少了。
就在这时，却听季俞川的声音响起：“我记得卢瑶是凭着家里的原因才当上赫岛负责人的?”
“是。”
“那就让卢家直接消失吧。”
此话一出，陈光一顿，有些犹豫：“卢家虽然不成气候，但有几个治愈的异能者，我们光明正大对卢家动手……不太合适吧？”
季俞川不以为意：“治愈异能无法治愈被丧尸感染的人，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至于其他……我就是要让卢家在众人面前消失，让他们知道，江晚眠不是谁都碰的，我不准。”
听完，陈光只觉得呼吸都凝滞了。
也没人告诉他，自己的顶头上司，北海安全区的负责人，首长万分信赖的指挥官季俞川是个恋爱脑啊！
陈光内心吐槽，可办事的速度丝毫不慢。
半天之后，赫岛卢家，在末世纪直接除名。
江晚眠的名字，也传遍了所有安全区。
他们都知道，江晚眠的背后是季俞川这个疯子。
动之，必亡！
而此时，路久司家里。
江晚眠看着对面神色凝重严肃的路久司，抿了抿唇：“你……到底怎么了？”
从回来到现在，路久司就没有笑过。
这样的他，让江晚眠莫名有些不安。
她攥着被的手微微攒紧，试图再说些什么。
这时，路久司却开了口：“江晚眠，我骗过你很多事。”
江晚眠一怔，心像是破了个洞，呼呼灌风。
她想阻止路久司继续说下去。
可是路久司没给她机会：“除了名字长相以外，我的性格，背景，经历，都是假的。甚至我给你讲的，那些属于我的过去，也不全是真。”
“但接下来，我说的所有，全都是真。”
说到这儿，路久司停顿了下，像是在鼓足勇气般，再度开口。
“江晚眠，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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