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还没说完，大姐脸一沉，扭头就往回走，边走边冲着收银台里的小姑娘说，“小静你在这吧，我去里面躺会儿。”
“行王姐，你进去歇着吧，我在这看着就行。”
收银台里叫小静的女孩倒是一脸开朗，梳着马尾辫，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感觉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看着很好说话的样子。
见我走到近前，她笑着对我说，“王姐她不太舒服，你们随便看，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
毕注强在一旁撇了撇嘴，“脸摆的这么臭，你们老板也是的，这样的人也要？”
女孩偷偷瞥了一眼里面，这才小声说，“她就是老板。”
毕注强恍然大悟，“难怪生意这么差，有顾客才怪呢。”
女孩有些无奈，“没办法，每天都这样，稀稀拉拉的也没什么客人，换了谁是老板心情能好啊？”
“我看你心情就不错。”
女孩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头，“我就是一个兼职打工的，不耽误给我发工资就行呗。”
我随意地往里面看了几眼，好奇地问她，“店里一直都这么冷清吗，我看商场人来人往的，顾客很多呀。”
“反正我来了两个多月了，基本一直都这个状态，这商场逛街吃饭的人是不少，但你没发现吗，很少有带小孩子来的。”
女孩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回想一下还真是，从楼下一路走上来，还真没怎么看到带孩子来的。
我更好奇了，“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是挺奇怪的。”
女孩四下看了看，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小声说，“我听说啊，是因为经常有小孩子来了以后就奇奇怪怪的生病，慢慢的就没有家长敢带孩子来了。”
毕注强神色一变，“果然是有脏东西！这商场是不是闹鬼？”
“闹鬼？你鬼故事看多了吧。”
女孩白了他一眼，不过却皱了皱眉，“不过确实听说这商场出过事故，死过人，可是要说闹鬼，我怎么一次也没见到？”
我听她说死过人，心中一动，“什么时候的事，人怎么死的？”
女孩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应该很久了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死的是个小女孩吧，记不清了。”
“小女孩么…”
我紧着眉头，感觉那个脏东西应该和这个死了的小女孩有很大关系，顺着这个方向去找应该没有错。
“你是听谁说的呀，是你们老板吗？”我问她。
“不是，就一个保洁阿姨，闲着没事时候聊了几句。”
女孩说完，有些狐疑地看着我，“你这么关心这事干嘛呀？”
我嘻嘻笑了笑，“就是…好奇呗，听着挺邪乎的，多刺激呀！”
女孩煞有其事地点着头，“嗯，那是挺刺激的，诶我跟你说啊，你要是有机会去我们学校转转，那比这邪乎多了…”
女孩正说着，忽然伸手往外面一指，“对对，就是那个保洁阿姨，我就是听她说的。”
我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一位穿着蓝色保洁服的胖阿姨，看年纪差不多六十左右的样子，梳着齐肩的短头发，身后托着一个黑色大袋子，正拎着水桶和拖把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第40章 人皮女孩的来历
胖阿姨带着一副黑色耳机，把线挂到脖子上，边走还边哼着小曲，看起来挺悠闲的，我赶紧拉着毕注强跑过去。
“阿姨你好。”
我跑到胖阿姨跟前，喊住了她。
胖阿姨见到有人跟她打招呼，摘下了耳机，我赶忙笑着说，“阿姨，能跟您打听点儿事吗？”
胖阿姨疑惑地看着我，“啥事儿？”
“听说这商场出过事故，死过一个小女孩，您知道这事吗？”
我话刚说完，胖阿姨眉头就皱了起来，“不知道，没听说过，你问别人吧。”
说完就把耳机戴了起来，我再喊她胖阿姨也没理我，嘴里又哼着小曲…走了。
这…
我有点尴尬，胖阿姨看着挺健谈的人啊，怎么走了呢，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毕注强见我吃瘪，走过来撇了撇嘴，“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出马才行。”
“你有办法？”
见他一脸自信，我有些狐疑。
“看我的！”
毕注强说完跑到不远处的水吧，看了半天，最后选了一瓶矿泉水，付了一块钱后拿着水跑向了胖阿姨。
我一拍脑门，对呀，求人办事怎么能不表示表示，难怪人家不理我。我赶紧跟了上去，满脸窃喜的等着毕注强把水送给胖阿姨好套话。
只见毕注强跑到胖阿姨面前停下，叫了胖阿姨一声，胖阿姨又摘下了耳机，疑惑地看着他。
毕注强嘿嘿一笑，把手里的矿泉水打开了盖子，拿到胖阿姨眼前，然后…一仰头，咕咚咕咚自己喝了起来！
我当时就看懵了，这是…什么操作？
胖阿姨也皱着眉看他，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足足咕咚了半分钟，毕注强终于把水喝的一滴不剩，他看着胖阿姨嘿嘿一笑，“这水…嗝！”
一个嗝打上来，毕注强顿时鼓起了腮帮子，就看到两股水流从他嘴丫处淌了下来，他一抻脖子，又把嘴里的水咽了回去，抹了一把嘴角，把空水瓶递给了阿姨，“瓶子给你。”
看见递过来的瓶子，胖阿姨愣了一下，我心说坏了，刚想解释，没想到胖阿姨忽然笑眯眯地看着毕注强，“你这小伙子挺会办事儿啊，阿姨谢谢你啦。”
她说着接过瓶子，转身就塞到身后的黑色大口袋里了，然后一脸热心地问毕注强，“小伙子，你是不是有事儿啊？”
这…
行吧，我又学会了。
毕注强点点头，“阿姨，跟你打听点这商场的事。”
胖阿姨咧嘴一笑，“那你算问对人了，我在这商场干了快二十年了，就没我不知道的，哪家铺子一天能进几个人我都清楚的很，想问啥事儿，你说？”
毕注强也不绕弯子，直接问她，“听说这商场里出过事故，死了一个小女孩，这事你知道吗？”
胖阿姨眼睛亮了起来，“那能不知道吗，我当时亲眼看见的，哎呦，我跟你说啊，那场面，可吓人了！”
“阿姨，小女孩究竟是怎么死的啊？”
我实在没忍住，在一旁开口问她，这次胖阿姨没有遮掩，斜着眼似乎陷入了回忆。
“这事啊，差不多是十四五年前了，当时那个小女孩看着也就不到十岁吧，就在二楼扶手电梯那，她要往下走，刚要上电梯，接头的盖板突然翻了，那孩子一下就掉进去了，也不知道刮哪了，从大腿根往上，整张皮都拽下来了，等救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跟血葫芦似的，人当时就没了。”
说到这胖阿姨似乎又想起了当时那副惊悚的画面，身子顿时打了冷颤。
我也听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瞥了眼不远处的电梯，“这么小的孩子，就她自己吗，没有大人跟着？”
胖阿姨撇着嘴，“哪是一个人啊，跟爹妈一起来的，要是自己说不定就没这事儿了，就那不着调的爹妈害的！”
听到胖阿姨的话，毕注强一脸纳闷，“怎么是她爹妈害的呢？”
胖阿姨哼了声，“爹妈忙着吵架呗，当时我就在旁边擦地呢，听得真真儿的，好像是那男的外面有人了，女的吵着要离婚，男的吼了两句转身就要走，女的把孩子往他身上一推，说‘孩子你不要我也不要了’，转身就下楼了，小女孩去追她妈，哭着往电梯那跑，就这么出事的。”
胖阿姨摇着头叹气，“你们说这大人是不是没正事，这不坑孩子吗，白瞎那小姑娘了，白白净净的，白瞎了！”
我听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明明是大人做错了事，她才只是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原来这世上不如意的孩子，远不止我一个。
毕注强见我低着头不说话，神色有些不对，他碰了碰我，“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又看向胖阿姨，“那她爸妈呢，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当时就吓傻了呗，不过后悔也晚了。”
胖阿姨撇着嘴，“后来听说俩人还是离了，我有个一起在这干活的老姐妹儿，住的离那家人不远，一条街上的，都认识。”
“那您知道那家人住哪吗？”我问她。
胖阿姨想了想，“好像是怀远路吧，就那片儿老房子，到那一打听就能找到，这事当年传的都知道。”
“怀远路…”
我记下了这条街的名字，打算过去看看，正想跟胖阿姨道谢，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对了阿姨，这商场看着人气挺旺的，但怎么没什么孩子来玩啊，会不会是…当年那个小女孩闹的呀？”
“这可不能瞎说呀。”
胖阿姨见左右没人，这才小声说，“当年确实闹过一阵儿，大概十年前吧，那会儿只要有小孩一进这商场就哭，一出去就好，挺怪的，后来请了高人来做过场法师，之后就消停了，再没出过事，不过最近这几个月也不知道咋了，听说有孩子逛完商场回去就得病，渐渐的就没人领孩子来玩了。”
“最近几个月…”
我暗自疑惑，当年闹过了一阵子，中间消停了十年，难道是当年那位高人没处理干净，让小女孩又跑出来了？
第41章 一家人都没了
胖阿姨把知道的基本都说了，见再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和毕注强谢过阿姨后就离开了。
“走吧，去怀远路看看。”
我招呼毕注强下楼，他有些纳闷，“去那干嘛？这不是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么。”
“反正时间还早，把准备做足了，晚上对付她把握也更大嘛。”
我当然不能告诉毕注强，我是为了多了解一下她家人现在的情况，回头渡她的时候才知道从哪里入手，毕注强也没有多问，觉得我说的有一定道理，跟着我就下了楼。
我俩开着面包车，一路七拐八拐，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到地方，要不是毕注强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真的知道怎么走，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我拉丢了。
“到了，下车吧。”
面包车拐进一条巷子后，毕注强一脚把车踩停，招呼了我一声就开门下去了，我跟着他下车，但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有些惊呆。
“这就是怀远路？”
这确实像是一条街的样子，左右也有人家，但不是高楼大厦的小区，只是一座座低矮的平房排列在街道两侧，外墙破破烂烂的，甚至有一些都倒塌了，在我们村子里都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
毕注强点点头，“就是这，本来就是要拆迁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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