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一种漠然的紧张上心头。
卫司哲一怔,沉声说:“不用。”
“我是谢谢小叔叔,肯愿意将智囊团送给我。”
智囊团是什么样的人物,个个都是行业里的顶尖,怎么可能就因为她开出的那点钱而甘愿为她做事,所以她一早就知道,又是卫司哲。
男人没说话,但江年年却清晰地感受到他此刻的无措和急躁,她依旧半蹲着,看向不远处的陆瑶。
“滴——”
右侧方按压车喇叭的声音响起,将她的安绪唤回来,车里的江修下车,朝他们走来。
“年年。”
江年年猛地起身,只感觉天旋地转,她忙要扶稳树干,却一下子踉跄着摔了下去。
幸而卫司哲手疾眼快,径直接住了她。
江年年瘫倒在对方身上,明明还有意识,但却就是晕晕乎乎地在男人怀中使不上力气,她咬着牙:“放开……”
卫司哲感受着怀中柔软和那股熟悉的淡淡清香,喉头一紧。
“不劳烦城小叔了。”
冰凉刺骨的话,犹如在他头顶浇了盆凉水。
第五十章
江修面色平静,当着对方的面将女人拉到自己的怀中抱了起来,手劲十足十的大。
可刚刚还在他怀中的人儿似乎很依赖他,双手勾住了男人脖颈,声音不似平常的清冷,带着点醉酒的低喃:“哥,回家。”
“嗯,我们回家。”
卫司哲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像是一块寒冰,什么都捂不热捂不化。
“他是江年年姐的丈夫吗?感情真好。”陆瑶忍不住感叹,却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刚刚卫司哲那副紧张的样子她不是没看到,但江年年那些话对她来说就像是一记定心丸,她明白纵使卫司哲对她有不一样的心安,也没有任何用。
江年年说:“你只是你自己,卫司哲会被你吸引,也一定是因为你足够优秀。”
江修将她放在副驾驶上,轻轻拿开她放在自己脖颈上的柔胰,为她系好安全带,的确像个贴心的丈夫。
这么温柔又善良的女人,她值得……陆瑶由衷地想。
卫司哲眉头紧皱。
“如果舌头不想要,可以割了。”
说完,自己便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留下还在原地愣神的她。
直到当晚回家,陆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在路上吹了吹冷风,江年年的酒醒了不少,她被江修扶着下车时,隐隐约约看着不远处有一辆出租车,后座的男人低垂着视线,让她差点认错了人。
应该是看错了,他这种洁癖怎么会坐出租车。
江年年摸了摸喉咙,许久没吐,一下子还有些不舒服,只感觉火辣辣得有些难受。
直到20楼楼顶的那间熟悉的房间亮开,卫司哲才稳了气息,沉声开口:“走吧。”
搞什么这是,逗他玩呢?
司机愤怒地张张嘴,却看见男人随手扔过来的两百块钱,忙听话地打转了方向盘。
……
江修给她做了一碗清汤面,绿油油的葱花,配着两个荷包蛋,喝下去感觉整个胃都舒服了,暖洋洋的。
“以后不要空腹喝酒了。”
听着对方无奈又有些好笑的语气,江年年选择置若罔闻,埋在柔软的床上当醉鬼,任由江修将她的被角掖好。
或许,是太低估她的酒量,真认为她已经不省人事了,江修居然开始朝着喝多的她讲话,絮絮叨叨,像个唐僧。
“是哥哥对不起你,明明来帮忙,却又让你这么累……”
后面的话,江年年没记忆了。
她只记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江修的气息忽然离她越来越近,温热而熟悉的湿木香气笼罩了额头,她冷不丁睁眼,打断了对方:“哥。”
江修心头一震,漆黑的卧室中只有场外一点明星的光亮照着,女人的眼中朦胧,带着点醉意,总归不是清醒的。
他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嗯。”
声音嗓音醇厚:“睡吧。”
……
这天之后,江修就没再让她来过公司了。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放松,一下子休息下来,整个人像是生了场大病似的,又是发烧又是感冒,连着难受了好多天。
最重要的是,那颗牙又开始疼了。
因为从小爱吃甜食,家里几个男人又都惯着她,所以江年年早早地就坏了好多颗,尤其是右边那颗大嚼牙极为严重,只要一上火,吃多少止疼药都不管用。
这次一疼,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江年年疼得心烦意乱,努力抿下口黑咖啡提神,笔记本里正在播放着一部黑色幽默老电影,她很爱看,几乎每年都会重温个十几遍。
“当两个人默契,就能闭嘴享受片刻的沉默。”纯正的英式英语在斜后方响起,和画面中人物的声音同步。
贺靳席走到她面前,将两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在桌上,笑道:“生日快乐。”
第五十一章
“谢谢叔叔。”
“一个是我送的,一个是你贺奶奶送的,猜猜?”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看起来是不怎么忙的样子。
她笑了笑,没有犹豫的直接将紫色白绸带的小盒拿起来:“手表,叔叔送的。”
贺靳席“啧”了一声,又道:“我敢肯定,你猜不出另外一个是什么。”
江年年拿起那个红色的小锦盒晃了晃,里面的东西很轻,几乎没什么重量,但会发出一点点清脆的声响。
去年送的是花瓶,前年是丝巾,大前年……不记得了。
她笑着说:“难不成是什么舍利子?”
“差不多。”
这本来是江年年的一句玩笑话,没曾想还真猜了个大概,一下给她整得哑口无言。
“好了,不逗你了。”贺靳席笑着替她拆开,一条编织精美的小红绳显露了出来,很明显上面的金珠是后加上去的。
“这是……”
红线?
“这是我妈跑去月老庙给你求来的红线,听说很灵验。”贺靳席少有的托腮,打趣道。
“……”
江年年尴尬地咳一声,为了不辜负她老人家的心意,只好将红绳系在了右手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