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了一夜,又磕到了脑袋,浑身又冷又疼,根本来不及阻止。
很快,就听远远传来婆子一声我惊呼
“老太太!她房里竟然藏了一千两银票!”等婆子走近,方氏一把夺过婆子手中的银票:“居然真是一千两!”
方氏将银票扔到她脸上:“一个低贱医女哪来这么多钱?说!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不是…这一千两,还是之前男人打发她走的“补偿”。
还没等她解释清楚,婆子插嘴道:“老太太,这贱人一直跟着将军出入军营,怕不是偷偷动用了军饷!”“我没有偷!”她握着银票,再次解释,“这钱是
……
“你还敢狡辩!我看你就是偷了军饷,你不说我也有法子来审问!”
“来人!上家法!”
方氏一声令下,几个婆子拿着板子走了进来。
“给我打!给我打到她说实话为止!”她强撑着后挪几步,冷声反驳:“按照律法,就算人赃俱获也是交由衙门处理,谁都不准动用私刑!”
方氏冷笑:“我今天就动了!你能怎样?给我打!”
话落,一杖狠狠落下——唔!,
她被打倒在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冷冽质问:这是在做什么?”
她虚弱抬头看向入口,只见身着铠甲,英姿讽爽的男人走了进来,停在她面前。
她颤抖着抓住了他的衣角,三年的跟随,叫她本能求救:“救…•”
下一秒却被方氏打断。
“儿子,这个胆大包天的贱人偷了军饷还不承认!我替你敲打她,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她忙摇头,仰望着男人解释:“不
是的!那一千两是你给•⋯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就踢开了她的
手,残忍下令:
“私盗军饷罪该万死,
母亲打死便是。”
她凝望着自己爱在骨子里的男人,期许的眸子里一点点黯淡。
“都还愣着做什么了,没听见将军发话?还不把这贱人乱棍打死”
她对方氏的杀令无动于衷,只颤巍巍站起来,红着眼看着男人:“这三年,你可曾对我动过一次心?”
他厌恶一瞥:“从末。”
她扶着花架站稳,却止不住发颤。
三年情意,终究错付。
方氏见着这‘弱柳扶风’的一幕,
生怕儿子心软,忙插嘴:“少装可怜,说得好像你多有情意似的,不过是看上了将军府的荣华,死皮赖脸不走!”
她终于冷冷瞥了一眼方氏。这个眼神,令方氏感到从末有过的
威仪。
“反了天了!你还敢瞪我!”
“来人,还不给我打!”
就在棍子即将落下之际,她却挺直腰杆冷喝:“大豫律法第二百三十八条,官员动用私刑,罪加一等,
一律降低品级,严重者永不录用!”
“你身为二品将军,知法犯法,是不想要你身上的军服了吗?”
一群人被唬住,不敢上前。
男人亦诧异,没想到在他面前一直
唯唯诺诺的女人,居然还有这份胆识。
“你想怎样?”
她她将银票丢在男人身上:“拿回你的施舍,我不需要!”
“这三年,就当我把鱼目当珍珠,衷情错付⋯⋯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再无关系!”
话落,她满眼决绝,再没有一丝爱。
转过身,毫无留恋地离开。
他们能伤她,不过是仗着她的爱。
现在她斩断错爱,还有何惧?
半个时辰后,她拖着伤走出城门。
回头看了一眼廷阳关高高的城门,只觉得这三年宛如一场梦。
当初她抛弃一切,满怀期待而来,如今梦醒,只剩满身伤痕•
天地之大,她好像没有地方能去了……
她落寞地望着天边的晚霞,缓缓朝
前走。
官道尽头,长河落日圆。
就在最后一抹阳光沉下时,大地忽然一阵摇晃,紧接着,一阵咚咚马蹄声自道路尽头,整齐划传来!
她举目望去,只见黄昏天际线浩浩荡荡的出现了一匹匹矫健的黑马。
红棘卫一手驱使黑马,一手高举着旌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席卷着滚滚黄沙,带着气贯长虹的气势,径直飞来。
红棘卫一手驱使黑马,一手高举着旌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席卷着滚滚黄沙,带着气贯长虹的气势,径直飞驰而来。
下一瞬,英姿飒爽的女将拉紧缰绳,集体翻身下马,凌然跪拜:
“臣等,恭迎公主回宫!”
大豫朝,边疆廷阳关。
将军府,偏院。
沈明霁为秦鉴影卸甲,看着男人健硕有力的胸膛,羞得低下头,但下一秒,却被男人忽得挑起下巴——
“跟了我三年,还害羞?”
男人低沉的嗓音划过,两人的唇只剩一片树叶的距离,沈明霁下意识闭上眼,随即却一阵天旋地转。
两人跌落小塌,男人熟稔撩开衣摆,沈明霁压住惊呼,乖顺环住了他的脖颈。
沉浮间,她却止不住失落。
他还是没有吻她。
这三年,秦鉴影碰了她很多次,却从来不吻她……
一切结束,已经月上树梢。
秦鉴影起身穿衣,沈明霁正要下床服侍,男人却佛掉她的手,侧目吩咐:“明日起,你就不用去军营了。”
沈明霁错愕,她是军医,不去军营去哪?
接着,男人又淡淡开口:“我要成婚了。”
成婚?
沈明霁欣喜仰望男人,她守了他三年,他终于愿意给自己一个名分了?
不料,秦鉴影接着就冷酷甩出一句:“我要娶妻,你继续留在我身边不合适。”
沈明霁笑容僵住。
而秦鉴影却根本不顾她的难堪,还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丢到她面前:“这是一千两,足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从始至终,男人语调决绝,异常冷酷。
眼见他就要走,沈明霁终于回过神,无措奔过去:“等一等……”
可她刚走一步,就被薄褥绊倒。
再次抬头,秦鉴影早已不见。
沈明霁望着空无一人的大门,眸光空洞:“鉴影,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三年前,她对秦鉴影一见钟情,抛下一切,隐瞒身份守在他身边,她原本以为他愿意碰她,他们就是两情相悦……
可现在,他却要娶别人。
那他们这三年的日日夜夜算什么?
她要问清楚。
压下心底的委屈,沈明霁手忙脚乱穿上衣服,匆匆奔向书房。
走到外面,她才发现将军府竟然在短短两个时辰,张灯结彩,挂满新婚的喜庆红绸!
不远处,丫鬟们的议论传来——
“咱们将军正在前厅宴请将领,身边跟着位美貌小娘子,听说是老夫人娘家侄女,是边城首富家的千金小姐,可比沈明霁那一文不值的低贱医女强多了!”
“可笑那沈明霁仗着会点医术,以为勾着将军承宠就能坐上军夫人的位置!呸!不过是个暖床的东西。”
“就是,她整日待在军营,那双手不知道碰过多少男人,脏死了!”
一字一句,狠狠碾着沈明霁的自尊。
她攥紧衣袖,指尖微微发白。
压下难堪,她转道奔向前厅,一路上,满脑子混乱。
她在秦鉴影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混沌间,沈明霁跨过前厅月门,终于远远就看到秦鉴影。
“齐……”
她刚一开口,就听男人高声朗笑:“诸位,我身侧之人是我的未婚妻,未来的将军夫人,温茹悦。”
第2章
话如惊雷,沈明霁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她站在月门处,看着秦鉴影亲密搂着温茹悦,只觉得一捧冰水泼下,冻得她四肢颤抖。
不等她缓过神,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猛地拽住她!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