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安不说话了,姜氏站了一会儿感觉腰有点酸,小心翼翼地说:“那大哥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大哥了。”
姜氏跟谢秦氏相处的挺好的,之前操办寿宴接待那么多宾客也没怯场,在沈穆安面前却如此畏惧,苏菀不由得好奇,忍不住问:“夫君,你之前动手打过二少夫人吗?她怎么这么怕你呀?”
沈穆安不理会,苏菀撇撇嘴,坐到他旁边,哀怨的说:“夫君,我好歹陪你这么多时日了,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明知道我被罚站,不仅不给我冰,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昨晚祠堂黑漆漆的,我一个人好害怕啊。”
“你怕黑?”
沈穆安突然问,苏菀正要回答,冷不丁对上他空洞无神的眸,后背一阵发寒,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嘤嘤嘤的说:“夫君,我不是怕黑,我是怕自己一个人,没有夫君在身边,我真的好不习惯啊。”
苏菀一个劲儿用脑袋拱着沈穆安的胸膛,小猪似的,守在门外的谷雨和青雾看得叹为观止。
大少夫人她是真的不怕死啊。
因要入宫赴宴,姜氏找了裁缝帮沈穆安和苏菀量尺寸赶制衣服。
下人抬了一扇屏风进来挡着,裁缝不敢近沈穆安的身,只能把软尺交给苏菀。
之前帮沈穆安洗澡,苏菀心无旁骛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两人站在屏风后,沈穆安当着她的面一件一件脱衣服,苏菀后知后觉尴尬起来。
她一口一个夫君叫的顺口,但她跟沈穆安是真的不熟。
等沈穆安脱得只剩里衣,苏菀拿着软尺上前帮他量尺寸。
沈穆安的身量很高,苏菀只到他的下巴,往他面前一站,最先看到的就是他凸起的喉结,这几日涂了药,他脖子上的伤疤淡了不少,喉结在青紫的血管之间显得格外惑人。
苏菀移开目光,双手穿到他的背后帮他量腰。
屋里放了冰块比之前凉快不少,但沈穆安的体温很高,这个姿势苏菀的脸几乎贴在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里衣,像个火炉把苏菀的脸灼烫。
帮沈穆安量完尺寸,苏菀的耳朵染上绯色,幸好沈穆安看不见,给她留了点面子。
沈穆安换衣服,换裁缝帮苏菀量尺寸。
苏菀褪下衣衫,留了肚兜和里裤,裁缝刚绕过屏风就倒吸了口冷气。
吸气声挺大的,苏菀诧异的看了裁缝一眼,裁缝本来一直绷着神经,想到沈穆安就在屏风外面坐着,慌慌张张的说:“我就是觉得姑娘的腰太……太细了,忍不住惊叹,我做了这么多年衣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腰。”
苏菀的腰的确很好看,但让裁缝倒抽冷气的不止是腰,还有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肚兜,和常年隐藏在衣衫下如同上好羊脂玉的雪肌。
脱了衣服站在那里,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可惜,她嫁的是个瞎子。
裁缝走后,姜氏又让人送了些脂粉首饰给苏菀,到底是要进宫的,太过寒酸,晋安侯府也跟着丢脸。
一眨眼,便到了中秋这天。
姜氏和谢秦氏一大早就派了人到院里查探情况,等苏菀把沈穆安收拾妥当,姜氏和谢秦氏便带了一大波人来送行。
沈穆安谁也没理,先上了马车。
苏菀看着众人,遗憾地说:“大家放心,我会照顾好夫君的,今年虽然不能陪大家过节,但往后的日子还长,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可以一起吃月饼赏月。”
谢梅雪蹙眉,被苏菀恶心到,冷冷的说:“宫里可不是侯府,你有时间说这种假惺惺的话,不如好好担心一下自己,要是在宫里犯了错,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谢梅雪巴不得苏菀犯错被砍头,苏菀却感动的一把抱住她说:“好妹妹,你这么关心我,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谢梅雪:“……”
傻子也能听出这不是关心好不好!!!
在侯府众人无语的目光注视下,马车终于缓缓向前驶去。
他们坐的单乘的马车,车里空间有些狭小,沈穆安人高腿长,苏菀坐在他对面,两人的膝盖不可避免地要碰到一起。
苏菀的脸又开始发烫,拿出个油纸包打开,对沈穆安说:“宴席要晚上才开始,今天估计有的忙,夫君要不要吃两个包子垫垫?”
之前喂吃的沈穆安发了脾气,苏菀这下不敢再喂了。
苏菀不知道沈穆安的食量,只让谷雨准备了六个包子,厨房馅儿包的挺多的,苏菀吃了两个就饱了,沈穆安慢慢悠悠把四个都吃完了,还要伸手来拿,苏菀抢先说:“没有了,我只准备了这么多。”
沈穆安的手停在空中,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苏菀反应很快,抓住他的手说:“夫君,手上有油了,我帮你擦掉。”
苏菀拿出绢帕,这个时候马车经过一处不平的地方晃了一下,苏菀没稳住,扑进沈穆安怀里,唇却不偏不倚吻到了沈穆安的喉结。
苏菀浑身一震,僵在那里。
沈穆安看不见,只知道苏菀突然凑近,有个柔软无比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女人的唇。
喉结本能的滚动,沈穆安猛地推开苏菀。
他的力气很大,苏菀整个人撞到马车壁上,疼得闷哼一声。
“放肆!”
沈穆安冷声呵斥,病白的脸颊红润了许多,连耳垂都染上了一抹艳色,这般羞恼,竟像是不懂男欢女爱的纯情少年被女流氓给调戏了。
苏菀原本挺慌张的,见沈穆安如此,反倒冷静下来,疑惑的问:“夫君在军中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碰过女人?”
沈穆安身周的气压陡然降低,他倾身凑近,捏住苏菀的下巴问:“你碰过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