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陆清言迟迟未到。
我妈问我是不是和陆清言吵架了。
我迟疑了。
要不要告诉她?
可就是那么巧,陆清言恰好来了。
他笑容满面的向我妈问好,自然地搂住我的肩膀,说最近太忙,所以,来晚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忙。
他忙着带林恩恩出席各种活动,带着她长见识,也忙着给她的妈妈安排国外的医院,到国外去接受最好的治疗。
这些不是我主动查到的。
而是我们共同的好友在国外看见他,疑惑的问我,怎么陆清言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举止还那么亲密?
他问我,我和陆清言怎么了?
我不知道。
我们貌似还是未婚夫妻,可心已经是离婚多年的样子。
生日宴,陆清言伪装的很好,等人走后,他松开搂着我肩膀的手,沉默的一言不发。
他像是一个双面人,在我面前是一副面孔,在别人面前是另外一副面孔。
我问他,「陆清言,你什么意思?在我妈妈面前演戏有意思吗?」
他眉头皱的仿佛能拧成一个疙瘩。
「再等一段时间,我会跟我爸妈说的,我爸妈暂时还不能接受恩恩,过段时间,等他们接受了,我会提出解除婚约。」
那一刻,我好冷。
我「啪」的一耳光,打在了陆清言的脸上。
「因为你爸妈不同意你和林恩恩,所以你拿我这个正牌未婚妻当挡箭牌?陆清言,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陆清言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沉默的转身走了。
我在花园里看着他的背影,悄悄的泪流满面。
那个曾经说,决不让我流一滴眼泪的陆清言在我心里越来越模糊了。ў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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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陷入了冷战,谁也不联系谁。
反倒是我们的朋友替我们着急。
「哎呀,你们家清言怎么回事?怎么和别的女人黏黏糊糊的?」
「你知道么,陆清言带林恩恩去出席商务活动,他就着林恩恩的手喝水,真不要脸。」
「诗韵,陆清言可能是来真的,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宠一个女人,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挺理智的人,现在看起来有点儿恋爱脑。」
这话,大概是真相。
在我面前的陆清言是清冷自持的,我以为他一直都这样,原来也可以不一样。
大概这就是真爱的力量吧,让他为她喜,为她忧,为她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
我一直以为我和陆清言关系稳定,所以情绪稳定,原来只是不爱,所以,那么淡然。
心中的失落又加深了一分。
我想,等我攒够了失落,就主动去告诉陆清言,我不爱他了,我们解除婚约。
可陆清言先来找我了。
他怒不可遏的问我,为什么用这种下作手段?
我懵了。
「你什么意思?」
「还在我面前装蒜?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到父母跟前告状,赵诗韵,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你姓赵,我姓陆,我们是两家人。」
我大脑嗡的一下。
后面他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
我想起高中时候那个男生给我表白的场景。
那个男生问陆清言,「她姓赵,你姓陆,你算赵诗韵什么人,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那时的陆清言怎么说呢?
他说,「不管她赵诗韵姓什么,反正最后她都要进我们陆家户口本,少骚扰我未来老婆。」
现在,他说赵昰赵,陆是陆,我们是两家人?
他很好!
他好的很!
我眼前一黑,被气晕过去。
醒来后,两家父母都在。
陆清言脸上有淤青,他挨了打,被陆父逼着给我认错。
他冰冷的说对不起。
陆父不满意,让他重新认错。
我急忙阻止。
「叔叔,可以了,我想和他聊一聊。」
他们出去后。
陆清言冰冷的看着我。
「赵诗韵,你现在只能想得到这种手段吗?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转身就走。
「站住!」我叫出声。「你给我说清楚,我用了什么手段。」
他冷嗤一声,不屑的摔门离去。
门外传来陆父骂人,陆母拉架的声音。
我心里满是憋屈,我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打电话到陆清言的公司,终于搞清楚了状况。
陆母心血来潮去视察陆清言的公司,结果在陆清言的办公室里,看到陆清言和林恩恩两个人在接吻,陆母当即给了林恩恩一巴掌,骂她狐狸精……
「赵小姐,我们都知道这个事情跟你没关系,但好像陆总不这样认为,他觉得是你给陆夫人通风报信的,他在办公室里都气疯了,骂的很难听。」
骂谁骂的很难听?
哦!
原来是我。
怪不得他会找我兴师问罪。
我晕了,他大概也只会以为是我装的,故意让他在父母面前丢脸难堪。
他不爱我的时候,真的不啻以最大的恶意忖度我。
我想和陆清言提解除婚约。
可他将我拉黑了。
我的失眠更严重了。
每天枕头上掉许多头发,心也扑通跳的厉害。
我觉得我该去体检一下。
从医院体检回来,我出门散散心。
家里的保姆打电话,说陆清言找我找疯了,每天都要来问一下我有没有回来。
我承认,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涌过一丝暖意。
我天真的以为陆清言回头了。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已经想到了该怎么骄傲的让他知道他错了,又该怎么把握好分寸,让他明白我还是愿意给他机会的。
我回来后,顺路从医院拿了体检报告,来不及看,就开车迅速回来。
一进门,我便感觉情形不对。
双方父母都在,陆清言也在。
但四个老人和陆清言的气氛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能打起来。
看到我,陆清言清清冷冷道,「你回来了?我今天过来,是来和你解除婚约的,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我恍惚了一下。
真可笑,和我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那种感觉,好像一瞬间从云端跌落到谷底。
我的身体都在瘫软,仿佛下一秒就能跌在地上,可手里的文件先掉了出来。
一张诊断书从里面掉出,别的诊断我看不太明白,但恶性肿瘤几个字我还是能看懂的。
我妈急忙过来扶住我。
我爸捡起了地上的单子。
很快,家里乱了。
那一天,所有人都围着我转,我爸妈已经六神无主,慌的像无头苍蝇,颤抖着将诊断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陆父陆母则打电话问医生,请人家帮忙看看诊断结果,联系知名医生。
只有陆清言在照顾我。
他定定的看着我。
「我喜欢上了林恩恩,我必须对她负责,你耍什么手段都没用。」
「是喜欢上了,还是喜欢上?」
「赵诗韵!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我扭过头,逼自己不要流眼泪。
「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和我说的,我也不是非要等到结婚才行。」
「赵诗韵,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你耍什么手段都没用的,不管你是装死,装自杀,还是告状,我做出的决定,不会再改,不要让我太厌恶你。」
一股难掩的窒息感几乎将我湮灭。
我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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