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却狰狞一笑,阴恻恻的开口。
“顾总,我突然兴致大发,想玩一个游戏。”
傅屿辞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绑匪慢悠悠的拿着一把匕首,冰凉的刀面划过南柯的脸。
“这两个女人,听说一个是你的白月光,一个是你找来的替身,白月光和替身,你只能救一个,另外一个,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面前。”
傅屿辞脸色一变,“我再给你一千万,两个我都要救!”
绑匪阴森道:“只能选一个,我给你一分钟考虑,否则,我两个都推下去。”
而此时,陶思已经哭着求救:“傅屿辞,我好害怕……”
悬崖上的风很大,吹的南柯都快睁不开眼。
但她却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平静的看着他。
平静的等着他的选择。
平静的想知道,他会选她这个白月光,还是陶思这个替身。
突然,傅屿辞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南父南母打来的。
那头听说两人被绑架,险些被吓晕过去。
刚接通电话,就是一阵哭诉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绑匪逐渐不耐烦了起来。
“顾总,只剩最后三秒了,南柯和陶思,你只能救一个,再考虑下去,我让他们两个都死。”
说完,他突然伸手,作势要把两个人都推下去。
看着那摇摇欲坠的两道身影,傅屿辞双手一紧。
蓦的,他血红了眼脱口而出喊道:“救陶思!”
轰!
救、陶、思!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被绑在万丈悬崖上的南柯脸上血色尽失,视线有些朦胧的看向眼前那个年少情深的恋人。
不用验证了,再也不用了。
他爱上了陶思。
爱上了她的替身!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也传来父母奔溃的哭喊。
曾经最疼爱南柯的父母,一声声嚎叫着:“救思思!千万要救思思!”
所有人的选择,尘埃落定。
这一刻,再也不用验证。
原来痛到极致,是会笑的。
呼啸的山风打在脸上,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疼。
她的笑声在这生死关头实在过于突兀,傅屿辞心头发紧,哑着嗓子叫她,“小柯,你看看我,我能救下,我能救下你们……”
她不想再看他了。
这辈子都不想了。
她也不想去看陶思的表情,她想,她一定很得意。
在傅屿辞和南父南母同时选择救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赢了。
可她忘了。
替身是赢了正主。
可是,活人永远也赢不过死人。
她终于抬眸,那瞬间,这阵子所有的不甘,绝望,委屈仿佛都在那一刻,彻底消失了。
她对他说:“傅屿辞,我宁愿我从未醒过来。”
那一瞬间,傅屿辞喉头一紧,下一秒,就看见她已经决绝的割断了绳子,头也不回的朝深不见底的悬崖跳了下去!
“不!!”
一声凄厉的怒喊从身后传来。
可南柯再也听不见了。
傅屿辞,爱你太疼了,我不再爱你了。
第十章
三年后。
机场,傅屿辞刚下了从法国回来的飞机,身后跟着一群人。
他眼神冷酷,毫无起伏的开口:“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助理声音发抖:“顾总,跟南柯小姐相似的人,实在是找不到了……”
整个圈子都知道,自从三年前南柯跳崖死了,并且连个尸体都没留下之后。
傅屿辞就疯了。
一天没找到南柯的尸体,他就一天不相信她死了。
哪怕她从万丈悬崖跳下去,可能早就粉身碎骨。
可傅屿辞就是不信,疯了一样到处找她。
脾气越来越暴戾,手段越来越残忍。
找不到,他就拿别人撒气。
无数个竞争对手被他折磨的倾家荡产,人人对他避之不及。
他还收集了无数个跟南柯相似的女孩。
要求她们每天跟南柯穿的一样、说话一样、连笑也要一样。
不够像的,直接送去整容。
并且一直源源不断的要手下人去找新的。
听到助理的回答,他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一抬眸,却无意间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女孩。
她仰着头,在跟面前的男人接吻。
刹那,傅屿辞却僵在原地。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许久。
那张脸,跟南柯一模一样。
绝对不会错,那就是自己日思夜想了三年的人!
她没死!南柯没死!
可是……她居然在和别的男人接吻。
傅屿辞双眼猩红的冲过去,紧紧抓住女孩的手。
“南柯!”
他咬着牙沉声喊出这两个字。
女孩转过头,却漠然无比的看着他,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耐。
“不好意思,先生,你哪位?”
傅屿辞幻想过很多次,如果真的找到了她。
再次见到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她可以做任何的事,可以打骂,怎么能解气怎么都可以。
甚至可以用他的命偿还。
而他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就和18岁那样,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松开手。
可这一句“先生”,远比这些要痛一万倍。
男人将她护在身后,目光狠戾:“请你对我女朋友放尊重点。”
傅屿辞眼梢微红,暴戾如斯,压低着嗓音质问:“谁是你女朋友?”
女人却给了他一个淡然的笑容,随即就走到了傅屿辞的面前:“我知道,您是顾氏集团的顾总吧,说来也巧,我不久前刚好听说您一直在找长得很像您未婚妻的女孩对吧?”
“我很像吗?”
她轻扬着嘴角,笑眼弯弯。
静静注视着傅屿辞。
秋天温暖的风在他耳边吹荡,夹杂着女人柔和的声音。
很像。
怎么能不像呢?
一颦一笑,乃至声音都和南柯一模一样。
傅屿辞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就像18岁那年,永远都不会放手。
可是如果那个人不愿意怎么办?
女人却十分轻蔑地道:“愚蠢。”
第十一章
这么多年来,这个女人是第一个敢这样说自己的人。
但奇怪的是,傅屿辞好像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因为他的直觉告诉她,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定就是南柯。
她为什么不承认?
是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吗?
她挣脱开傅屿辞的手,眼里毫不掩饰对傅屿辞的厌恶,“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都是渣男。”
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搂着身旁男人的手:“我们走吧,阿执。”
傅屿辞执宠溺地点点头,冷眼警告傅屿辞。
她就要和这个叫阿执的男人走了。
走?
他费尽心思地找了她三年。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还就在自己的眼前。
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能让她走?
傅屿辞挥了挥手,旁边的助理得令就让手下把他们拦住。
傅屿辞执彻底的怒了,转头对着他责备地说私自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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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在大街上围人,人人都在说他疯。
这三年都这么疯过来了。
他害怕这个?
傅屿辞面对傅屿辞执的威胁不痛不痒,仔细地端详着她。
似乎在寻找着某一处和南柯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一点都没有!
她就是南柯!
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
秦舒冷淡的躲开傅屿辞伸过来的手。
他停在半空的手止不住的发颤。
想要开口解释,解释过去的一切。
可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毕竟她说的对,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才想起最开始的初衷。
才忆起所有的好,才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傅屿辞好不容易才从发涩的喉咙里发出声音:“小柯,我们回家,回家慢慢解释好不好?”
明明是他仅在三年里,心中念过千万遍的名字。
说出来又像是过去了千百年一样的惆怅。
小柯?
倒是只有南柯才会傻乎乎地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他说的话。
一次又一次地被伤害吧?
“顾总,您认错人了,我叫秦舒,不叫南柯。”
这句话彻底地将傅屿辞惊醒。
她有着和南柯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说话习惯。
分明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独独只有那双眼睛里陌生又疏远的神情好像在一遍又一遍的把他处以死刑。
“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你只是还在生我的气,不想原谅我对不对?”
“我很爱你,你也回头再看一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