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阳光透过薄纱从西侧照进来显得那么不真实,她坐起时带来的异样提醒她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一切,似梦。
身侧床单上布满的褶皱,却又提醒她梦境的真实。
渣男呢?
睡完就跑?
应该是这样。
毕竟不近女色的陆少帅,还有勤政爱民的一面呢,这时他早已经在军政府忙军务了。
但很快,岑舒便听见了客厅传来了他的声音。
岑舒套上酒店准备的浴袍,穿戴整齐后,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偷偷往外瞄。
客厅,陆砚舟早已穿戴整齐,正在跟唐副官说着话,觉察到岑舒已经醒了,他朝着门缝瞧了一眼,声音冷淡,让唐磊先出去。
岑舒这就知道,他要过来收拾她了。
她惹出来的祸事把他搭进去,他会如何处理?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男人挺拔的身影已经朝着内室走来。
四目相对,岑舒再度红了脸,低头看着自己踩在地上的脚趾,不知所措。
前一夜她主动的一幕幕画面涌入脑海,臊得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陆砚舟掐着她的腰,把她拎回床上,“亏你还是个医生,不知道脚底不能着凉吗?”
他低头,视线恰好落在女孩儿浴袍v领的领口上,少女脖颈儿的红痕颜色深浅不一,反复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事。
陆砚舟眼底闪过温柔,燃起一支雪茄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默默的吸了起来,平心静气。
岑舒则像个犯了错的学生,跪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等待接受批评。
陆砚舟率先开口,“学校那边,替你请假了,就说你在为军政府办事。”
办事?
这种谎话他也扯得出来。
办的可真是正经事,岑舒的脸更红了……
“多谢少帅。”
她一开口,嘶哑的嗓音惊艳了两人,陆砚舟自豪的笑了。
“跟你说三件事。
第一,我会娶你进门,但这半年先委屈你做二姨太,半年后处理好离婚事宜之后,就会把你扶正;我对家中妻子是怎样的一个态度,你也在南城,你心知肚明。”
岑舒一怔。
她……确实心知度明,并且真心实意体会过。
“第二,你需得告诉我,你的第一次究竟给了谁?
什么情况下?
你们是否还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
关于这点,陆砚舟几乎想了一夜。
这段时间唐磊一直盯着岑舒,无论在校还是回家,她都是孤身一人;
除了沈斯爵追求她,她身边也仅有江淮一个走得比较近的异性;
岑舒否认了和江淮的关系;
在他看来,江淮的反应也不像是岑舒相好的;
那就是另有其人;
并且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了。
她连沈斯爵都看不上,能让她付出身体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男人?
他没有放过岑舒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继续说:“第三,我要你和栗家保持距离。
进了少帅府的门,就是陆家人;
今后只能以陆家、南城的利益为首。
我不管栗家从前如何待你,今后在我枕边,你不能再为栗家的利益做争取。”
陆砚舟以为她会因为栗家,多做争取,不料,岑舒淡然抬眸,眼底寻不到任何情绪。
“少帅,我并没有让你负责的意思。”
陆砚舟脸色很快阴沉下来。
岑舒故作大方,明知故问,“少帅昨晚是第一次么?
如果少帅是第一次,那么我很抱歉,我不是第一次,我占了你的便宜。
如果是那样的话,少帅想要什么补偿大可以直接提出来;
能满足你的,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陆砚舟咬咬牙。
小丫头竟然反客为主;
总有给他气个半死的本事。
他薄唇轻启,一副长辈教育人的姿态,“岑舒,我娶你进门是对你负责。而且,眼下不能离婚,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话听起来很像……别给脸不要。
可惜,岑舒一个下堂妻,对再度回到正妻的位置上并不感兴趣。
因为责任被放在正妻的位置上是什么感觉,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岑舒淡声问,“如果我做不到呢?”
“栗家就等死吧!”
他语气中戾气很重。
岑舒蹙眉,对他的情绪十分不理解,“少帅为何一定要我?”
“食髓知味。”
岑舒彻底愣在原地。
被她拒绝,陆砚舟心烦的摁灭了雪茄,转身离开了套房。
他向来说一不二,自己看上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抢到手,绝不放弃。
他不得不承认,岑舒早已通过一件件小事走进了他的心,那个黑暗中一跃而起,稳稳地扣紧了打火机的身影,早已烙印在他心里。
更何况,他们两人已经睡过了,尝过了美妙的滋味,如何谈放弃?
他已经想好了,不管岑舒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不会放她走,哪怕用栗家老小的性命相要挟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