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为什么不去?”夏侯纾说着站起身来,又对云溪说,“赶紧让人备车,你亲自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给小孩子吃的,多带上一些。对了,再叫几个心细的人进来把这些珠子收好,我们刚才串了一半的手串先放着,回头我们再继续串,但别给弄散了。”
云溪笑着应下,然后一边唤了个小丫鬟近来收拾珠串,一边叫人去准备车马,自己则亲自去厨房挑了些方便携带的可以给小孩儿的吃食。
夏侯纾和钟青葵分别回房间换了件外出穿的衣裳,便坐着马车匆匆往荣安侯府去。
进了荣安侯府,姐妹俩先去给夏侯湄见了礼。听闻她们的来意后,夏侯湄很是感动,拉着两个女孩子红了眼眶,直呼这些年没有白疼夏侯纾,然后赶紧叫人带着她们去了许若兰住的院子。
许若兰果然像钟青葵猜测的那样,早就知道了独孤晃和黄氏夫妇与赵王府分家的事。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如既往的细心照顾着两个孩儿,关心着自己的账簿。见到她们亲自登门,她还有些意外。
许若兰的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追着玩,夏侯纾和钟青葵觉得有趣,就停下来逗了他们一会儿,还将随身带来的小零嘴分给他们吃。
轩儿和辕儿也不认生,很快就跟她们打成了一片,拉着她们一口一个“表姨”甜甜的叫着,喊得两个女孩子心都要酥了。
几个人又在院子里相互追着玩了一会儿,欢声笑语不断,本来准备进来打招呼的钱氏听了,直接掉头回去了。
院子里的人并没有发现钱氏来过,继续逗着轩儿和辕儿。两个孩子太小,很快就玩累了,许若兰就让乳娘带他们回房间洗个手睡午觉,自己则带着两个女孩子去客堂里说话。
夏侯纾和钟青葵拉着许若兰说了一大通,无非是劝她打铁要趁热,趁着赵王府二房分家的这个时机,赶紧去跟赵王提分家的事。
许若兰虽然一直认真的听着,却没有什么兴致,等到两个女孩说完了,她才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和离。”
夏侯纾细细琢磨着她这话,便问:“那表姐现在究竟怎么想的呢?”
许若兰想了想说:“最初的时候,我也是想过要分家的,可是赵王府那么一大家子人,谁都没有提,我也不敢去去当出头鸟,
日子也就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些年。寿宴那日,母亲发现我身上还穿着去年的衣裳,就多问了几句,我一时没忍住就把自己的委屈都说了。后来事情闹得那么大,母亲居然说我可以和离,我就觉得,我其实可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出的。”
夏侯纾和钟青葵面面相觑,意思是与赵王府分家对于许若兰来说已经是备选方案了,她现在主要思考的是跟独孤显和离?
夏侯纾想不明白,直接问道:“这么说来,表姐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只是还没有想好走哪一条路罢了?”
许若兰点头认真的说:“回来的这些日子,其实我想了很多。父亲和母亲虽然不嫌弃我带着两个孩子和十几张嘴在这里白吃白住,可我毕竟是已经出嫁了的,家中又有嫂嫂操持着,我们这么多人,来几天是客,住久了,终究是不好。可我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是不允许我任性逞强。而且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做错决定。所以我要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对我和两个孩子才是最好的。”
的确,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看的长远一点,追求利益最大化。
两个女孩对此都表示很赞同。
“大表嫂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吗?”夏侯纾又问。她与许家人接触最多的就是姑妈夏侯湄,其他表兄表姐从前因为年龄差异较大都不怎么来往,跟许若兰也是最近才有了联系,所以并不知道钱氏表嫂的性格。
“她目前倒没有在我眼前说什么,不过……”许若兰认真想了一下措辞,才继续说,“大嫂嫂她并不是个坏人,只是大家都已经成家了,她不希望我麻烦她太多。她明面上待我客气,让我缺什么少什么都跟她说,可私底下还是有一本账的。我之前刚回来没想那么多,瞧着天气热就请她帮忙给孩子换了两床薄一些的被子,又让厨房每日多给孩子准备些乳酪,她知道后就不高兴了,责骂厨娘们不会过日子,回头还要找大哥撒气。大哥又是个不爱跟她计较的性子,就只能任她说,任她骂。长此以往,恐怕会闹得他们夫妻不睦,我也无法心安。”
荣安侯府现在已经是许若兰最后的退路了,尽管许尚瑜和夏侯湄尚在,可是管家大权毕竟已经交给钱氏了,如果钱氏对许若兰长住娘家有意见的话,以许若兰的性格,也不会死皮赖脸的住下去。越国公府倒是府邸大,宅子多,可接纳许若兰母子及一大帮仆妇,又没有正经理由。
这可真是个难题。
夏侯纾本想安慰她几句,可在荣安侯府她自己也是个客人,又不知道从何安慰,索性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回归正题道:“那表姐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总得给我们透个底吧?也让我们安心些。”
许若兰叹气道:“昨日夫君亲自来了一趟,我瞧着他清减了许多。他跟我说二哥二嫂一家如今分出去住了,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也分出去。还说若是我愿意的话,他立马就回去跟公公和婆母提分家的事。”
没想到平日里万事不管的独孤显终于聪明了一回,意识到自家的问题很大,知道依葫芦画瓢,维护妻儿的利益了。
这是个好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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