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更是从小到大都将她捧在掌心,护她护到没有一个人敢近她的身。
这样的父母,这样的未婚夫。
居然在婚礼当天,丢下她一个人。
陶思,在他们心里真的只是她的替身吗?
凌婉换下婚纱,一个人出去安抚宾客。
她强撑着体面,说因为身体不适,婚礼改期了。
这样的理由糊弄不了所有人。
有同情的目光朝她投来,凌婉强迫自己不去
把所有人都送走后,她得知陶思被救下了,但受伤送去了医院。
犹豫了许久,凌婉还是去了医院。
说到底,自己昏迷的这三年,是陶思代替她陪在父母和陆琛身边。
现在陶思心里不平衡,很正常。
父母和辞遇担心她出事,也很正常。
凌婉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可当提着水果站在病房门口,看到里面温馨的画面时。
她怎么也劝不了自己,这很正常。
孟母把陶思抱在怀里,红着眼说:“思思,你吓死我了,以后别犯傻了。”
陶思那张跟凌婉相似的脸上满是泪水,神色似有委屈。
而陆琛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坐在一旁,将手上的石榴皮扔进垃圾桶,而旁边桌上,有一整碗剥好的石榴。
凌婉浑身一颤。
有些回忆不合时宜的闯入脑海。
以前凌婉也喜欢吃石榴,但不喜欢剥。
陆琛就把她抱在怀里,将剥好的石榴一颗颗喂给她。
“祖宗,也就只有你能让我心甘情愿伺候。”
而此刻,他给另一个女人剥了一整碗石榴。
明明里面是她的亲生父母、爱惨了她的未婚夫,可凌婉却无比清晰的感觉到。
自己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她终于看不下去,将水果扔在门口,狼狈离开。
最后,凌婉一个人回了家。
当晚,父母和陆琛都没有回来。
直到三天后,他们才终于出现,却是带着陶思一起。
凌婉一下楼,就看到陶思站在陆琛身后,怯怯的看着她。
她当场僵住。
陆琛将陶思护在身后,似乎是在安抚她的不安,“小桔,陶思她刚出院,没地方住,一个人也不方便,只是来家里借住一段时间,好吗?”
在凌婉成为植物人的那些年,陶思便是住在这栋别墅,只是凌婉醒来后,她就搬走了。
“孟小姐,对不起。”陶思颤抖着开口:“上次我不是故意破坏你的婚礼,我只是……只是太难过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孟母连忙安慰:“思思,我们都不怪你。”
陶思还是低着头,一副很怯懦的样子,“以后我会正视自己的位置,不会再打扰你们了,只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有流氓骚扰我,我很害怕,等找到新房子,我就搬走……”
孟父也劝凌婉:“小桔,就收留她一段时间吧,思思无父无母,怪可怜的。”
可怜。
他们都用这两个字把她高高架起。
仿佛凌婉不答应,就是冷血无情。
她的指尖深陷在掌心,带来一阵阵刺痛。
最后,凌婉只得白着脸,僵硬的点头。
晚上。
父母做了一大桌子菜,凌婉站在餐桌前。
看着桌上的水煮鱼、宫爆鸡丁、麻婆豆腐……
她迟迟没有落座,因为,这些全是她不爱吃的辣菜!
直到陆琛走过来:“小桔,怎么不坐。”
凌婉欲言又止,坐下后,却不知道该如何下筷。
倒是陶思坐在陆琛的另一边,吃的很满足。
“思思,你刚出院,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鱼,多吃点。”
孟母一边说一边宠溺的给陶思夹了一块鱼。
陶思笑着接过来,却在吃的过程中不小心被鱼刺卡住了。
陆琛立刻放下筷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背部,顺手给她递了杯水。
父母也一脸关切的望着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陶思身上,甚至都没人注意到,凌婉几乎没怎么吃饭。
她看着这满桌陶思爱吃的菜,忽然有些认不清。
到底谁是谁的替身。
凌婉默默的上了楼,但没有人发现。
她呆坐在房间里,想着刚醒来时,听身边朋友谈起陶思。
他们说陆琛那时绝望的快死了,才把陶思留在身边,让她穿跟自己一样的裙子和鞋,留一样的长发,喷上一样的香水……
一开始,他对陶思算不上好,甚至说得上喜怒无常。
陶思穿着不合适的高跟鞋,脚磨破了也不敢跟他说,对香水过敏,身上起了红疹也还是天天喷。
后来,有一次在国外,陆琛所在的地区地震,他被困在废墟中。
陶思疯了一样的在废墟中找了三天三夜,险些去掉半条命,才终于带着救援队找到了他。
那次之后,也许是终于感动了陆琛,他对她逐渐没再那么恶劣。
而陶思也始终伏低做小,卑微的陪在他和凌婉父母身边。
最后他们全部都接纳了她。
可偏偏是这个时候,凌婉醒了。
凌婉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没醒,陶思是不是就真的会取代她?
得到父母的关心,得到陆琛……全部的爱。
她下意识觉得心痛,只能强迫自己不再去设想。
半夜。
她腹痛了起来。
今天,是她生理期的第一天。
凌婉痛的脸色惨白,强撑着下楼给自己倒热水。
客厅安安静静的,她只开了厨房的一盏小灯。
凌婉将红糖倒进锅里的热水,疼得眉头紧锁。
“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陆琛低沉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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