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晚贺岁年的满分小说强烈推荐-苏宁晚贺岁年在线阅读

时间:2023-06-22 22:02:3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勤政殿。
随着这一声刀鸣,隐匿在旁的暗卫倏然现身,手中长剑直指苏宁晚!
苏宁晚没有退,只凝望着贺岁年。
贺岁年眸色深沉:“苏宁晚,你要弑君吗?”
“你可知你此举,已经足以让苏家满门抄斩。”
苏宁晚握剑的手发颤,她何尝不知。
但此时苏家已经被逼上绝路,她不知除了这样,还能如何解救亲人。
迎着贺岁年冰冷的注视,苏宁晚颓声开口:“贺岁年,争储五年,忠勇将军府救你数次,从未有过犯上夺权之心。”
“四年前,你被先帝派去南蛮镇压反贼,身陷囹圄之际,是我二哥舍命救你。我的两个哥哥,一个为救你而死,一个因你战死沙场。”
苏宁晚已然泪流满面:“我愿一死,让忠勇将军府再无后人,只求用我的命,换你放苏家一条生路。”
在贺岁年惊愕的目光下,她将剑横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雪白的肌肤,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看着这幕,贺岁年手上扳指骤然裂开:“你死了,我必不会留苏家任何活口。”
苏宁晚一怔,来不及深思他话里的意思,手腕突然被击中——
“当!”的一声,她手中剑掉落在地。
暗卫见状,连忙制服苏宁晚,将她狠狠压跪在地面上。
苏宁晚艰难抬头,对上贺岁年冷睨的视线。
她哑声哀求:“贺岁年,放过他们……”
贺岁年不为所动:“苏氏狂妄,意图弑君,褫夺封号,打入天牢。”
寥寥几句,定下她的罪责。
苏宁晚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暗卫当即押住她,送往天牢。
……
天牢内暗无天日,充满了血腥和腐臭味。
苏宁晚也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踏足天牢时的景象。
那时大皇子被暗杀,所有证据皆指向贺岁年,先帝大怒,下旨将贺岁年收狱看押。
她心急如焚,一面让父兄寻找证据,一面花大价钱买通狱卒,日日入天牢为贺岁年送饭。
十五日。
贺岁年被关了十五日,她就顶着苏家与贺岁年同罪的风险,到天牢来陪贺岁年了十五日。
那时,贺岁年曾与她一同在这里对着月光许下誓言。
“此生绝不负卿,生同衾死亦同穴。”
往日情深,记忆犹新。
不曾想,这一切竟然都是贺岁年为了得到将军府拥立而设下的局。
苏宁晚靠在墙边,几欲止不住眼里的泪意。
直到狱卒来送饭,她连忙询问:“你可知忠勇将军府怎么样了?”
狱卒一脸不耐:“都死到临头了还打听什么?!”
接着把碗狠狠往地上一放,骂骂咧咧离开。
苏宁晚看着地上的碗,只能沉住心等下一人来。
未料连问几人,都无一人愿意告知她将军府的情况。
贺岁年的那句“务必让苏家人有去无回”在耳边不断回响。
苏宁晚心急如焚,日夜煎熬,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弱憔悴起来。
她每天数着日子,期望有人能带来消息,或者是自己能够出去。
可她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
直到第八日,天牢里终于来了人。
青衣扒着牢栏,看着面色苍白的苏宁晚,脸上满是心疼:“小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是青衣无用,到现在才来看您。”
说着,她又递过食盒:“青衣给您带了您最爱吃的芙蓉糕……”
苏宁晚焦急握住青衣的手:“青衣,快回去告诉爹爹,贺岁年要对苏家下手!”
不想听闻此言,青衣却瞬间红了眼,“嘭”的一声跪下。
“小姐,晚了。”
苏宁晚的心骤然跳漏一拍:“什么……”
青衣声音发颤:“苏家如今只剩小姐和老将军,其他人皆已在领旨出兵的路上……中计惨死!”
中计惨死……
贺岁年真的没有放过他们!
撕心裂肺的痛意霎时侵入苏宁晚心尖,她喉间涌上腥甜,遏制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浸了满地。
青衣惊慌大喊:“小姐!小姐!”
苏宁晚给不出回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一起。
疼到昏厥的那刻,她然又回到了忠勇将军府。
父亲和两位兄长坐在主位上,眉目含笑的望着她。
一众师兄、师姐都挥手和她打招呼:“小师妹回来了,今晚想吃什么?师姐给你做。”
“师兄近日得了一匹良驹,送给小师妹。”
苏宁晚满心欣喜的奔向他们:“师兄师姐……”
话音未落,整个将军府瞬间死寂。
方才还鲜活着的人,此刻已然浑身沾满血迹。
连同笑着的两个哥哥此刻也倒在地上,银甲之上满是刀痕,死不瞑目。
质问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苏宁晚,这就是你选的好皇帝、好夫君!”
“苏家就是毁在了你的手里!你这个祸害,是你害死了我们!”
苏宁晚猝然惊醒,额尖手心满是冷汗。
青衣已经离开,牢内只剩那盒芙蓉糕……
苏宁晚怔怔望着,还没回神,又听见不远处的狱卒议论:“听闻辽人又在举兵攻城,不知边关战况如何。”
“少操心,陛下早就下令,让苏老将军去边关了……”
这话恍若一轮巨斧,将苏宁晚的心狠狠劈开。
忠勇将军府只剩父亲,没想到贺岁年竟然还不肯罢休!
她咬紧牙关高呼:“来人!我要见贺岁年。”
狱卒手里的刀鞘猛地敲在铁栏上,语气轻蔑:“苏家都亡了,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呢,圣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苏宁晚攥紧指尖:“让我见贺岁年,否则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天牢里,让你们也无法交差。”
狱卒又惊又怒,见她不似说笑,只能暗骂一声出去通报。
一刻钟后,狱卒带着苏宁晚前去勤政殿面圣。
不料刚上勤政殿台阶,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苏宁晚抬眸,就见侍女扶着宁雪枂出来,她眉目间尽是春色,一副刚被疼爱过的模样。
一上一下间,两人对视。
宁雪枂眼中讥讽,嘴角划过得意的笑容。
苏宁晚呼吸微滞,心底再次涌上细密绵连的痛感。
身后狱卒猛然推她:“还不快走!不是闹着要见陛下。”
苏宁晚被推的一个踉跄,脚上脚镣哐啷做响。
她独自一人走进殿内,就见贺岁年稳坐皇位,漠然的双眸内没有一丝感情。
苏宁晚声音嘶哑:“我爹带兵出征这件事是真的吗?”
贺岁年放下奏折:“是。”
苏宁晚指尖嵌入掌心:“我父亲已年过花甲,被你收回兵权不会再有任何威胁,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贺岁年眸色一沉:“苏家高义,为国出征,朕会在忠勇公之上再行加封。”
加封?真是莫大的讽刺!
苏宁晚眼眶发红:“贺岁年,你究竟是想要我爹为国出征,还是想要他的命?!”
“苏宁晚!”贺岁年冷声打断,强压怒气,“你吵着闹着要见朕,就是为了质问朕,没别的话要说吗?”
和贺岁年那些缠绵的过往一闪而过,苏宁晚闭了闭眼:“如果我爹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四目相对,贺岁年脸色冷沉:“来人,给我把她送回天牢。”
随着令下,苏宁晚再次被押回天牢。
转眼,五日过去。
苏宁晚忧心父亲,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只能夜夜望着窗外的明月祈祷上天眷顾,能让父亲平安归来……
这日,苏宁晚忽然被狱卒提到行刑处,铐在刑架上。
宁雪枂端坐在楠木椅上,语气讥讽:“苏宁晚,你现在怎么狼狈的像条丧家之犬呀?真可怜。”
“看来陛下还是更爱本宫,不仅许诺我的孩子太子之位,还加封了我父做一品太师。再看看你们苏家,死的死,下狱的下狱……”
宁雪枂抬手,拂过发上的金凤鎏金簪:“苏宁晚,你要是不想死,不如开口求求本宫,说不定我心情好就饶你一条狗命。”
苏宁晚看她这副得了贺岁年承诺的痴情样子,恍惚看见了从前那个蠢到极致的自己。
曾几何时,她也自以为得到了贺岁年的爱,能与他携手白头,实际上却都是利用。
苏宁晚露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自嘲:“飞鸟尽,良弓藏。宁雪枂,你觉得贺岁年能容你们宁家辉煌到几时?”
宁雪枂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我与你不同,陛下是爱我的。”
苏宁晚嗤笑一声:“爱?你信吗?”
宁雪枂霎时恼羞成怒,抬起手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贱人!”
清脆的一声响,苏宁晚被打的别过头,脸上尽是火辣的痛感。
再抬眸,却和宁雪枂身后的贺岁年四目相对。
他款步走来,声色冷然:“枂儿不在娇兰宫,到天牢里头来做什么?”
宁雪枂惊慌回头:“陛,陛下……”
贺岁年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天牢脏乱,要是冲撞了枂儿,朕心难安,快回去吧。”
宁雪枂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对上贺岁年不容置疑的眼神。
纵有不甘,她也只能闭嘴离去。
牢狱中霎时静了下来,只剩微弱的风声。
贺岁年上前,拂过苏宁晚的脸上的指印:“疼么?”
苏宁晚挣脱他的手,别过头:“你来做什么?”
贺岁年神色复杂,沉默不语。
四周一片死寂,苏宁晚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不是我爹?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
她紧盯贺岁年,听他语气漠然:“苏老将军骤闻苏家噩耗旧疾复发,带病出征途中感染风寒,不治身亡。”
苏宁晚愣住,锥心刺骨的痛在胸腔内横冲直撞。
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泪水夺眶而出:“爹爹向来康健,区区风寒怎么可能……”
说着,苏宁晚死死盯住贺岁年:“是你!”
一定是贺岁年,一边欺骗她一边暗中害死父亲!
“贺岁年,你答应过我,不会对他动手!”
贺岁年剑眉紧蹙:“你怀疑我?”
苏宁晚泪流满面,目眦尽裂:“不能怀疑吗?我苏家一百多人,都死在你的手里!”
她剧烈挣扎,想要靠近贺岁年。
腕上的手链和脚镣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关节处被铁索缚住的地方被磨出血丝,各处的伤疼得似是要撕裂灵魂。
周围的狱卒皆被她的疯狂吓到。
贺岁年皱着眉扫过苏宁晚手腕上的伤,上前解开她身上的枷锁。
脱离束缚的下一秒,苏宁晚双手直逼贺岁年的咽喉:“贺岁年,我要杀了你!”
不想还未近贺岁年的身,就被周围的狱卒死死按住!
“放开我!”苏宁晚奋力挣扎着。
贺岁年看着苏宁晚眼中的恨意后,心底猛然生出一股烦躁。
“今日之事,朕不计较。你好生反思,待苏老将军尸骨还京,朕会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话毕,贺岁年转身离开。
狱卒们护送在他身后,警惕的注视着苏宁晚。
苏宁晚含恨望着男人离去的路,所有的爱意和自欺欺人都在此刻尽数碎裂。
却忽然看见不远处地上那个熟悉的荷包。
那是自己亲手所绣,一式两份,送给贺岁年做生辰礼。
她没想到时至今日,贺岁年竟还带在身上。
苏宁晚上前捡起打开,里面是两人发丝织成的同心结,寓意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
真是讽刺。
苏宁晚拿着这枚同心结静静看了许久,走到烛火处将其点燃。
去而复返的贺岁年正巧看见这幕,沉声呵止:“住手!”
苏宁晚没看他,倏然松开手,任由明艳的焰火瞬间吞没这缕发丝。
贺岁年目眦尽裂,急切上前攥住她手腕:“你竟敢?!”
炽热的温度在指尖跳跃,灼痛苏宁晚的心。
她满目苍凉,心如死灰:“贺岁年,过往种种,皆为云烟,你我情谊,宛如此发!”
贺岁年心口骤然紧缩,涌上顾莫名的痛意。
他怒视苏宁晚良久,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拂袖而去。
苏宁晚以为贺岁年会赐死自己,却不想当晚竟被带出了天牢。
重见天日的那刻,苏宁晚甚至觉得这温柔的月光都刺眼。
她被禁军送出宫门,带上马车,直达忠勇将军府。
彼时,贺岁年一身玄袍立在府前,似是等候已久。
而往日威严辉煌的忠勇将军府,此刻萧条又破败。
就连先帝亲笔题字的“忠勇”牌匾,都被人掀落在地,碎的七零八落。
“苏家也配忠勇二字?呸!谋逆的反贼!”
“我见过苏老将军,他们一家人慈眉善目,常常在城郊施粥,看上去不像是反贼……”
“狗屁的慈眉善目!苏家辜负我们的敬仰,也辜负圣上信任,死了也该做个泥塑跪着,世世代代受人唾骂!”
辱骂声不绝于耳,偶有的维护也被淹没在人潮之中。
苏宁晚呆滞的听着路人的唾骂,心如刀割。
自忠勇将军立府以来,在战场上牺牲的人数共一千八百余人,受万民敬仰!
怎会在朝夕之间,受人鄙夷至此?
她脸色苍白的看向贺岁年:“为什么?他们……”
一侧的贺岁年冷睨她:“苏宁晚,这就是你忤逆朕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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