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明星被盛赞的脸部轮廓,全都在他身上体现。
男人侧脸上印着一个鲜红的掌印,说明她刚才用了极大的力气。
南栀手都在抖,眼眶在黑夜中不断地收缩,又放大。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凝固的僵持在两人之间蔓延。
南栀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冲动。
她的眼神暗了又暗,却又不后悔。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沙哑着声音说:“盛浮川,你是最没有资格说我水性杨花的人。”
结婚之后,盛浮川身边的绯闻从来没有断过。
不管是那些当红的女明星,还是风头正劲的模特,甚至是学校里面的大学生,到最后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程七月……
盛浮川嗤笑了一声,舌头抵了抵后槽牙,冷漠地看向她,“怎么,我身边的女人太多,你吃醋了?”
南栀咬着牙,不说话。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我觉得,就算是外面那些女人,也比你干净。”
南栀一下用力握紧了拳头,忍下那阵想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说:“那你去找她们,我这么脏,入不了你的法眼。”
盛浮川手上用力,将她的下巴捏出一片红痕。
南栀“嘶”了一声,皱起眉头,却不喊痛。
“你是我结了婚的太太,就算再脏,也是我的所有物,不许别人染指。”
男人嘴角坠着一丝笑,笑意却十分冰凉,语气沉缓,有一丝威胁的意味,“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跟苏泽那小子保持距离。”
“你是以什么身份警告我呢?”南栀讽刺地看着他,“……程七月的男友?南正寅未来的乘龙快婿?”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直接堵住她的唇。
南栀瞪大眼睛,拼命想推开他,却无力反抗。
病床上,一片狼藉。
激烈的响声很快归于平静,走廊上,寂静得落针可闻。
到了夜晚,陪床的人都已经回去休息。
南栀知道自己就算是大声喊叫,也无济于事。
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盛浮川看着眼神空洞的她,心脏处莫名涌上一股烦闷。
他不满她的走神,在她的鼻尖咬了一口,看到她疼,他心里才舒坦,“……南栀,我要你记得我给你的一切感受。”
南栀眼神涣散,没有任何反应。
她早就应该习惯了,自己对于盛浮川而言可能就是一个泄愤的工具。
窗外的月光摇摇晃晃,又逐渐阴暗。
像是钻进了云层,留下一地影子,就像她对他的爱意,也逐渐消散。
时针指向晚上十点多时,病房里的动静才停息下来。
足足一个小时,从九点到十点,医院外面的街道上,汽笛声都稀少了许多。
病床上的床单被揉乱得乱七八糟,难以入目。
周围全部都是乱七八糟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后调是男人身上独有的那股冷冽味道。
以前南栀很喜欢闻盛浮川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质香味,让她觉得很安心。
但现在闻到那个味道,她只觉得满目悲凉,从心底里面生出来的反感。
餍足过后,是盛浮川最温柔的时候。
他抚摸着南栀的头发,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轻吻着她的额头,怜惜地吻去她的汗水和眼泪。
只有这个时候的他,才会有一点点像南栀记忆里的盛浮川。
他牵着南栀的手,无比温柔地吻着她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指尖,眸色温柔得一塌糊涂。
南栀往往会在这种时候,沉浸在男人的柔情中,难以自拔。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感觉到他还爱着自己。
可温存过后,盛浮川会变成平日里面那幅冷淡疏离,对她出言讽刺的模样。
“……够了吗?”她的声音沙哑,像是含着砂石。
刀口处隐隐泛着疼,像是缝线被扯了几下。
她没有低头去看,那一点疼似乎压根比不上盛浮川给她带来的痛苦。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透着窗帘,只洒进来一点点。
视线昏暗的,让人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
盛浮川还是看到了她眼里沉沉的死寂,像是一潭死水。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种感觉。
盛浮川定定地看着她,分明刚才的肆虐让他感到满足,可过后却是无限的空虚。
他要看到南栀疼、看到她求饶、看到她哭、看到她难以承受他带给她的一切,心里面才舒坦。
就像三年前,南栀抛弃他之后离开,看到他东山再起的时候又回来——
他原本应该狠狠地羞辱她一番、折磨他一番,便将她抛之脑后,再找一个女人开始新生活。
可他没有。
他竟然和她结了婚。
时至今日,盛浮川也只能够用他是恨极了她来解释。
所以才想着跟她结婚,继续折磨她。
他想,毕竟南栀是个大活人,她既然可以冲着他的地位不顾脸面地回头,想要跟他重新开始,也有可能因为他的冷嘲热讽而转身离开他,再去找一个符合她心意的男人。
他怎么能够让她如愿?
所以他才会跟她结婚,用那一张证书将两个人绑在一起,让她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他只能这么骗自己。
就算是要纠缠一辈子,他也绝对不会放手。
——因为他恨她。
刚结婚的时候,南栀也表现出了对他绝对的顺从。
她眼里依然闪烁着对他的爱意,一如从前。
盛浮川觉得她在演戏,但他无法否认的是,就算是她演出来的,他也极其享受被她用那样的目光追随着。
不管他怎么伤害她、讽刺她、带别的女人在她面前挑衅,南栀依然只会用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看着他。
偶尔埋怨,偶尔受伤,偶尔低落……
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满满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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