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双眼兴奋，温柔又激动的往前。
楚婗雪身上背了一箩筐的柴火，在稳稳的放到地上后，直起身来，垂眸凝视着他的娇小美丽妻子。
“我回来了。”
他被霍砚脸上的笑容浸染，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会忍不住的心口发热。
霍砚抓握住楚婗雪的手，拉着他，走向装着水的脸盆，柔声道，“你洗个手，就吃饭吧。”
说话时，她的手也跟着一起浸泡在脸盆里。
夜里的水，沁凉的，水面上隐隐约约反射着月光，连浑圆的月亮也倒映在上面。
他们四手交叠，水波一圈一圈的荡漾。
男人的手掌宽大，粗糙，手指修长，指腹上全是老茧。
女人的手白皙柔软，手指又白又嫩，跟个葱段似的。
霍砚握着楚婗雪的手，一寸一寸的搓洗，指尖轻柔的摩擦他的肌肤，洗去沾在上面的尘土。
她更在仔细检查着，楚婗雪今天是否有受伤。
有霍砚伺候着，楚婗雪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他分神，黑眸转向低着头的女人，目光温柔的凝视，看着依稀的光线下，她脸颊上细绒绒一圈的小毛发。
楚婗雪指尖发痒，忍不住想摸一摸。
霍砚在洗干净了之后，又拿着毛巾，把男人的手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每一个水滴。
“今天累吗？”她问说。
“不累。”
男人低语。
一身的疲惫，就在他进门的那一刹那，全都消失不见了。
而且在洗了手后，连长时间劳作的肌肉酸痛感都没了。
楚婗雪将这归结为心理效果。
但是霍砚却清楚，不仅仅只是如此。
因为她给楚婗雪洗手的水，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灵泉溪水，不仅滋润，也能放松肌肉的紧绷。
是她想到的太晚，应该更早发现灵泉溪水可以取出空间才对。
洗了手后，霍砚拉着楚婗雪进屋，在饭桌旁坐下。
但是今天，她没有急着催促楚婗雪吃饭，而是让他——
“老公，你等一下。”
霍砚转身走向了灶房，不一会后，拿了一个盘子出来。
盘子上盖着一块纱布，看不清底下是什么。
可是等霍砚逐渐靠近，楚婗雪霍到了一股又香又甜的味道，其中还掺杂着一股桂花的清香。
“是……是月饼？”男人抬起头，猜测道。
“你猜对了一半，是桂花月饼才对。”
霍砚坐下，把满满一盘的月饼放到楚婗雪的面前，然后掀开了白纱布。
盘子上的月饼，每个大小一致，圆圆胖胖，色泽澄黄，最外面的一层酥皮在土窑里的烘烤中，微微的翘起。
只是看着模样，就知道酥皮一定层层分明，一口咬下去，一定又酥又脆。
更别提飘荡在空气中的香味了。
就连楚婗雪，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快尝一口。”
霍砚双眼兴奋，催促道。
楚婗雪在她殷切的注视之下，伸手拿起一个月饼。
手指刚刚轻碰，酥皮已经碎裂了一小部分，能听到细微的响声。
他一口咬下去，一层一层的酥皮在嘴里绽开，就像是海棠花的花瓣，层层叠叠。
紧接着是绵软红豆馅的口感。
红豆的香味，白砂糖的柔软，再加上饼皮的香酥……
一时间，楚婗雪嘴里的味道，也像饼皮一样一层叠着一层，味蕾不由自主的打开， 让人眼神一亮。
“很好吃。”
男人不等霍砚追问，在她一眨也不眨的眼神中，赞赏道。
霍砚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了句，“是真的好吃吗？”
毕竟楚婗雪的前科可太多了。
她握住男人的手腕，递到嘴边，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他拿在手里的酥皮月饼。
娇艳的红唇，洁白的贝齿，贴着楚婗雪刚刚咬过的位置。
厮磨而过。
此时的楚婗雪眼中，已经没有了月饼，就剩下了霍砚。
他的小妻子比酥皮月饼更苏，更甜，更香~
霍砚白皙的脸颊微微嘟起，小口小口嚼着嘴里的酥皮月饼。
香酥柔软，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味蕾上慢慢散开。
她清澈的眼眸跟洒进了星光一样，越来越亮，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扬起，兴奋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好吃，是真的好吃！”
霍砚激动又雀跃，双眼一闪一闪的明媚，兴奋的差一点从矮凳上站了起来。
楚婗雪有些走神，深沉的视线在她红唇和眼眸里不断来回凝视。
浓重的谷欠望压了压，才缓缓开口。
“你之前没尝过味道？”
男人疑惑的问道。
霍砚忙不迭的点头，粉嫩的舌尖微微露出，舔了舔沾在唇瓣上的月饼皮。
楚婗雪瞳孔微震，忙移开眼神，又把手里剩下的半个月饼，全都塞进了嘴里。
他大口大口嚼着，绵软的红豆内馅和桂花的香味交织在一起。
越吃，越甜。
霍砚舔干净嘴唇，才开口回答楚婗雪的问题。
她眉尾微扬着，有一丝藏不住的小得意，柔声说道，“老公，你刚才吃的是第一个。”
“嗯？”
楚婗雪微愣，黑眸里有些困惑。
霍砚甜笑着，继续说道，“奶奶没吃，我也没吃。我想把第一个留给你，我亲手做的月饼呢！”
她把第一个，第一口，全都留给了楚婗雪。
所以在他没吃之前，才会那样无法确信，这个桂花月饼是不是真的好吃。
而现在，最后一丝不安，也终于能尘埃落定了。
霍砚说完之后，闪闪发亮的眼神盯着盘子里的桂花月饼，想着终于能换成钱了。
楚婗雪却在听了他的话后，心口嗡嗡作响。
嘴里那股甜蜜蜜的滋味，也越发回味悠长。
霍砚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做了那么多的桂花月饼，却忍着一口都没吃。
而是……默默地等着他。
就为了让他吃上第一口。
“第一”这两个字，深深的镌刻在楚婗雪的心里。
霍砚的目光从桂花月饼再转向楚婗雪的时候，一抬眼，立刻对视上他热烫缠绵的视线。
好端端的……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她竟然被男人深沉的眸光给看得脸颊发热，呼吸急促。
耳鬓厮磨的事情他们也做了不少，怎么还是在他的注视下，心口小鹿乱撞。
“吃、吃饭呀，你看我做什么。”
霍砚红着脸，将桂花月饼放到饭桌的角落上，又把满满一碗的米饭放到楚婗雪手里。
男人的手心宽大，伸手的时候，连着霍砚的小手和碗一起握住了。
楚婗雪的指尖稍稍用力，握紧。
紧紧地，不舍得松开。
男人声音沙哑，低低的问道，“老婆，我永远……都可以是你心里的第一吗？”
楚婗雪太习惯付出了，总觉得他对霍砚好，对家人好，是他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他甚至，已经不习惯索求了。
内心无比坚毅的男人，把这句话说得相当迟疑。
唯有在眼神里，藏不住的隐隐期待。
这一眼，顿时就深深戳在了霍砚的心坎上，又酸，又甜的。
“当然可以！”
“我心里的第一，一直都是你！”
“以后也只会是你！”
霍砚一口气给了楚婗雪三个肯定的答案，不带一丝迟疑的那种。
她甚至想把这种坚定，深深植入在楚婗雪的心坎里。
“老公，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你，哪怕我自己遇到危险，我也——”
她也会豁出性命，护住楚婗雪。
这是霍砚重活一辈子的最大决心。
楚婗雪眼神一动，立刻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又怎么忍心让她把这样的话说出来。
他伸手，覆在霍砚的嘴唇上。
他阻止道，“老婆，够了，不用再说了，我相信你！”
至于其他，楚婗雪不可能让霍砚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要的只是她简单的一句话。
霍砚却觉得还不够。
不够……
她要给楚婗雪更多更多……
让他不用开口，也会知道他是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霍砚拉下楚婗雪盖在她嘴唇上的手，稍稍起身。
她低着头，跟身姿笔挺，下颚抬起的楚婗雪四目交接。
眼神交缠中，两人不断靠近。
霍砚伸手捧住他俊朗的脸庞，朝着男人的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
一时间。
红豆沙的甜味，桂花的香味，在爱人们之间不断来回弥漫。
清新的，柔软的， 旖旎的感觉，久久不散。
霍砚少见的成为那个掌握主动权的人。
而楚婗雪也将自己完全的交给她。
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予取予求。
两人在气喘吁吁中分开。
那一刹那，霍砚伸手抚摸过楚婗雪的薄唇，将暧昧的水泽全都擦在手心里。
“你都饿了这么久了，快吃饭。”
霍砚声音酥软的命令道。
她看着骄横又霸道，然则脸上又红又烫。
她坐回到矮凳上，藏在饭桌下的双腿，微微的发软着。
“好。”
得了便宜的楚婗雪，重重的应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