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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7-11 23:25:1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另一只就是陆叔叔嘛。”穆腾语出惊人地开了口。
众人一起看向陆宴。
陆宴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说:“兔子是穆雨的,她说过她喜欢。”
穆云说:“我也喜欢。”
穆腾说:“我也喜欢!”
陆宴干脆不说话了。
范伯伯瞧着他坏笑:“小男孩。”
陆宴用手掩住嘴,轻咳了一下,脸红到了耳根。
他都这么尴尬了,我决定解救他一下,拿起茅台酒瓶,说:“来我帮你们倒酒吧?”
“倒什么酒!”我爸爸一边夺过茅台酒瓶,心疼地看了瓶盖一眼,确定未被打开,才放回盒子里,纠结了一下,说,“喝女儿红吧!”
“嘿嘿。”范伯伯拿起女儿红,揶揄地瞧着他,“穆老弟要是不舍得,也可以拿别的嘛,那些个叫不上名头的。”
我爸爸收藏的名酒里面,除了茅台,这瓶四十年的女儿红是最贵的了。
是以我爸爸立刻瞪了他一眼,说:“范老哥,你再拿我开玩笑,当心我让他们三个灌你!”
“就仗着你有个好女儿。”范伯伯笑骂了一句,打开女儿红给我爸爸满上了,随后作势就要给梁医生倒酒。
陆宴见状连忙拿过酒瓶,说:“我来吧,范伯伯。”
“懂事儿了。”范伯伯笑着斜了他一眼,又扭头对我爸爸说:“这小子就得挫挫他的锐气。”
我爸爸看了他一眼,眼神是想笑,脸却还是绷着,拿起酒杯说:“你呀还是悠着点,这一位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可别再挤兑他了!”
陆宴正在给范伯伯倒酒,听到这句话,手明显抖了一下。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也听得出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儿。
正疑惑着,坐在我左边的权御已经开了口:“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爸爸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
那边范伯伯已经叫了起来:“嗳!你小子想什么呢?”
我们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原来是陆宴把酒倒满了。
“岳父说你两句,瞧把你吓得。”范伯伯瞪了他一眼,一边拿起餐巾擦桌子,一边扭头对权御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是说这小子记仇,我这老头子今天欺负过他,十年后他是要报复回来的。”
权御微微颔首,正要说话,范伯伯又笑着看向我爸爸,“不过那小子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小子,”边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像个老奸臣似的说,“是生米煮成熟饭。”
我爸爸朝我看过来,明显一愣。
不过他还没说话,权御已经皱起了眉,说:“范老先生,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他的言辞怎么了?”我爸爸瞪了权御一眼,对我命令道,“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摘下来!”
我原本就不太同意这个计划,现在我爸爸直接命令,我自然没有拒绝,便摘了戒指。
权御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对我爸爸说:“那是我跟她的求婚戒指。”
“正因为是求婚戒指,”我爸爸的表情其实还算平静,“我不同意。”
“我能理解您的难处,”权御说,“但您不该这样干涉她。”
“你不理解我的难处,我也不需要你理解,”我爸爸的表情还算平静,他看着权御说,“我只告诉你,在你学会尊重我女儿之前,我不会让她接受你。”
权御也看着我爸爸,神情落落大方:“我很尊重她,是您不尊重我们。”
我眼看气氛不太对,连忙开口:“权御,你还……”
“苹果汁可以吗?”陆宴的声音忽然传来。
他倒到我这里了。
我说:“我也想尝尝女儿红。”
四十年呢,少见得很。
“不行。”一直显得有点茫然的梁医生开了口:“你周五才因为醉酒发烧,现在必须禁酒至少一个月,检查之后,确定已经恢复正常才行。”
我只好说:“那就苹果汁吧……”
陆宴笑了一下,给我倒了苹果汁。
与此同时,我爸爸问权御:“你尊重她的方式就是不顾她的身体,让她喝酒,好让她趁醉答应你吗?”
权御反驳道:“我没那么计划,酒是她自己决定要喝的。”
陆宴扭头看向权御,说:“那你也应该拦住她。”
“我为什么要拦住她?”权御看着他,“她是成年人,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或许父亲还有参与的可能性,但‘前夫’绝对没有。”
前夫?
我正要张口,我爸爸已经说了:“什么前夫?那是她姐夫!”
梁医生可能只是来吃个饭,没想到还有这种大瓜,顿时愣了一下。
范伯伯也意外地看着陆宴。
陆宴更是愣了,望着我爸爸,露出一脸无措。
“你怎么这幅表情?”我爸爸看着陆宴,说,“你在这儿解释一下,你娶得是我们菲菲,还是她姐姐呀?你可得想清楚!”
陆宴张了张口,这时,穆腾说:“我妈妈没有姐姐。”
穆云说:“也没有妹妹。”
“对呀!”穆雨不死心地说,“陆鼠鼠是鼠鼠,他想当我们的爸爸。”
“好啦,喝酒。”范伯伯端起酒杯,对我爸爸说,“好歹复活节也是人家这边的大节,你一上来就训人,怎么,小花篮白给你送了?来,咱们喝酒,祝大家复活节快乐!”
我爸爸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桌上的男人们开始喝酒。
我见三只已经吃饱了,加之自己也觉得坐在这里怪别扭的,便带着他们回了房里。
令人意外的是,三只竟然没人问我有关陆宴是我姐夫的事,尤其是穆雨,她一回房间就揉着眼睛说困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三个小家伙今天可谓忙得要命,累了也是正常的。
等他们睡着了,我再出来时,餐桌上的气氛正热闹。
几个男人说说笑笑,一副和解的态度。
我坐过去,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你爸爸在给我们讲三个小家伙呢。”范伯伯笑着说,“听说他们每个月都会从幼儿园跑出去,真是可爱呀!”
“这点像菲菲了,”我爸爸无不得意地说,“我这女儿从很小就会开锁了,从小就不像个女孩子,净喜欢些男孩子的东西!”
“嗳,这是聪明呀。”范伯伯说:“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儿子,自小五岁才说话,吓得我们一家求遍了名医。”
这还是范伯伯第一次提起他的儿子,看来之前他说穆腾是他的儿子果然是谎言。
显然,这代表他对我们家的戒心也放下了很多。
我爸爸忙问:“那后来怎么样了?孩子一切都好吧?”
“都好,聪明着呢,就是欠收拾。”范伯伯笑着说,“整天给我们找事儿,要我说,还是养女儿好啊,儿子赔钱受罪。”
我爸爸摇了摇头,说:“女儿要为她担忧一辈子啊,怕她被人骗,怕她被人欺负。怕来怕去,还是……”
他说到这儿,显然是意识到气氛太过低落,住了口,闷了一口酒。
我想我爸爸是喝多了,便说:“爸爸,你别喝酒了,休息一下吧。”
我爸爸摇了摇头。
范伯伯抚了抚他的背,抬头命令陆宴:“愣着干什么呢?去给你岳父拿毛巾!”
陆宴立刻站起身。
与此同时,权御也站了起来。
权御先拿着毛巾回来了,将它放到了我爸爸的手边。
陆宴随后回来了,可能是见我爸爸那里已经有了,便直接将毛巾递给了我。
我爸爸没拿毛巾,仍旧沉浸在伤感之中。
于是我便用毛巾轻轻擦了擦他的额头,一边温言安慰了他几句。
这时,门铃又响了。
刘婶过去接起门铃电话,很快便回来说:“是一位自称叫阿瑟的先生,说是来拜访范老先生。”
范伯伯看向我,说:“是小阿瑟啊。”
我明白他的意思,权御还在这里呢。
我说:“那就……”
“是范老哥的朋友,”我爸爸一边拿着毛巾擦脸,一边说,“那就快请进来。”
刘婶点头去请了。
陆宴似乎有点紧张,问范伯伯:“阿瑟是谁?”
范伯伯摆了摆手,嫌弃似的说:“不会伤害你的人。”
“我们刚出了那种事,”陆宴严肃起来,“如果不是您确定的人,就不要让他进来。”
“我想是他确定的人,”权御说,“周五时,我看到他跟范老先生密切地交谈。”
说到这儿,他扭头看向范伯伯,说:“他是一个帮派分子,从事着一些非法勾当,早年甚至进过监狱。你是一位可爱的老人,我不建议你跟他来往。”
范伯伯勾起了唇角。
陆宴直接站起身,打电话去通知保镖。
“很感谢你这么说,小子,你有点像我的一个亲戚。”范伯伯微笑地看着权御,说,“阿瑟当年进监狱是因为盗窃,他盗窃是因为他家里需要钱,而他没有工作。我把他捞了出来,给了他一份工作。我们是就此成为了亲密的朋友。”
说着,他看向陆宴:“你小子,别让那群保镖进来,等一下热情点,别让我的朋友伤心。”
陆宴放下了电话。
权御则沉默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很快,那位阿瑟先生进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司机,司机的怀里抱着不少礼物。
他一进来便热情地说:“帆先生!祝您复活节快乐!”
一边用力拥住了范伯伯。
范伯伯笑着抚摸他的背,不客气地说,这情景真像一只小狗狗跟主人久别重逢。
我猜别人也是这样感觉的,众人,尤其是权御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接下来,我爸爸给阿瑟介绍,说:“这是我的老弟,叫穆叔叔。”
阿瑟立刻看向我爸爸,说:“穆叔叔,您好!”
说着,就要拥抱我爸爸。
我爸爸保守惯了,连忙摆着手拒绝,说:“咱们握手就行了,我不习惯这个。”
阿瑟顿显尴尬。
范伯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穆叔叔只喜欢抱香软的女人,对你这种粗糙的汉子毫无兴趣。”
虽然范伯伯已经老了,我应该体谅他,但我还是没忍住,说:“范伯伯,我爸爸这辈子只抱过我妈妈一个女人。”
我爸爸忙说:“菲菲,大人说话你别插嘴。”
范伯伯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按了按我的头:“这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你已经见过了!”
阿瑟看向我,我便朝他伸出手,说:“您好,阿瑟先生。”
阿瑟跟我握了手,范伯伯正要介绍陆宴,权御开了口:“抱歉,我不得不打断一下。”
说着,他搂住了我的臂膀,对范伯伯说:“她至少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范伯伯毫不在意:“未来她就是我的儿媳妇了!”
“她甚至不认识您儿子。”权御一本正经地说,“我能理解你们朋友之间的亲密,但我不喜欢这样不尊重的玩笑。”
说完,权御扭头对我说:“抱歉,我要走了。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么?”
“我……”
我爸爸有这群人应酬着,肯定不能走。
而且,范伯伯刚刚那个玩笑确实过分了,我完全能理解权御的心情。
于是我犹豫了一下,便看向我爸爸,正要说话,阿瑟就疑惑地看向了范伯伯:“权先生的未婚妻不是权海伦小姐吗?他们已经订婚多年了。”
说着,他还朝我爸爸看了一眼。
这个问题由阿瑟问出来,对我爸爸来说是最尴尬的。因为他是唯一的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小辈儿,甚至还是个白人。
虽然已经出来这么多年了,我爸爸心里对种族的观念还是比较保守的,因此,我爸爸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权御仍旧面无表情,就像是早料到阿瑟会这样说似的,看向我爸爸解释道:“我跟她只是一个不得已的误会,我如今是完全的单身状态。”
“别说那些没用的。”范伯伯显然看出了气氛的尴尬,搂住了我爸爸的肩,端起酒杯笑着说,“你这老弟,我说几次了?你这女儿要定给我,保证让她风风光光嫁进我家,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你呀,就不要再嫌弃了。”
这算是给了我爸爸一个台阶,他脸色因此而缓和了不少,笑着端起茶杯,感激地看着范伯伯,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嫌弃什么呀?”
说着,跟范伯伯碰了杯。
范伯伯就像真的很开心似的,大喜道:“那刻就这么定了,老弟,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完,便一饮而尽。
随后又将酒杯放到桌上,命令这半天一直安静坐着的陆宴:“来,小子,倒酒。”
陆宴拿起酒壶,先给阿瑟倒了一杯,一边说:“您两位别喝了。”
“要你管!”范伯伯笑骂道,“我呀,好不容易把我儿子的婚事敲定了,”说着,看向我爸爸,“怎么能不跟亲家公多喝几杯呢?”
陆宴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权御一直沉默,我自然是很心疼他。
可是我爸爸刚刚尴尬的样子太令人心疼了,而且权海伦的事虽然已经解释清楚,但也确实总是在我心中横亘着。
因此,我刚刚始终没有说话。
不过现在我还是要说一句的,便劝解道:“范伯伯,我爸爸都已经答应了,您两位喝点茶,吃点菜,不要一直喝酒了。”
陆宴也说:“对啊,我说不管用,儿媳妇说总管用吧?”
范伯伯顿时笑着瞪了他一眼,说:“你小子是羡慕吧?有爹好不好?羡慕不羡慕?”
陆宴:“……”
陆宴的爸爸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范伯伯这话虽是无心,但陆宴听上去肯定很难受。
于是我安慰地朝陆宴笑了笑,对范伯伯说:“好了,范伯伯,您别闹他了,他……”
我正说着,门口方向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扭头一看,原来是权御走了。
的确,这半天他是最尴尬的。
我忙说:“抱歉,我失陪一下。”
转身就想追出去。
手臂却被陆宴拽住了,他说:“你别出去,爆炸的事还没有调查完。”
我说:“可是权御他……”
“坐下,不许去追他!”我爸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先坐下。”陆宴将我按到了椅子上,说,“有什么事容后再说,需要的话,我也会帮你解释。”
“解释什么?”我爸爸睖了我一眼,对阿瑟说,“对不起,让您看了笑话。”
“您千万不要这样说。”阿瑟满脸尴尬,说,“我只是恰好与权先生的继母认识,知道一些传闻……”
阿瑟明显话中有话,我爸爸微微一愣,说:“阿瑟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嗳。”范伯伯拍了拍阿瑟的肩膀,扭头对我爸爸说,“穆老弟,阿瑟是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问他的日子多得是,不急,啊?”
我爸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范伯伯都发话了,阿瑟自然没有再说下去,接下来的整餐饭,气氛都显得很和谐。
虽然我和陆宴以及梁医生一直努力拦着,但老人们还是喝多了,甚至阿瑟走时都醉醺醺的。
其中我爸爸醉得尤为严重,陆宴和梁医生一起将他扶进房间躺下,我自然不能怠慢范伯伯,便陪着他去送阿瑟。
阿瑟如来时一般热情地拥抱了范伯伯,看向我时,目光显得有些复杂。
我和范伯伯对视了一眼,见范伯伯没有异议,便说:“阿瑟先生,您刚刚想说的……是什么呢?”
阿瑟笑了一下,说:“只是一些传闻。”
我说:“您说吧,我绝不会怪您,只会感激您。”
阿瑟说:“权海伦小姐和权先生是订婚关系。”
我说:“这我知道的。”
但我先不解释原因,想听听他的看法。
“他们订婚的原因是权小姐怀孕了,”阿瑟说,“当时权太太很开心,给所有的朋友都发了烫金请柬,邀请他们来参加女儿的豪译订婚典礼。”
我问:“那订婚典礼办了吗?”
“订婚典礼取消了。”阿瑟说,“原因是权海伦小姐突然流产。流产的原因是遭遇到了剧烈的殴打。”
许是因为权御曾对我详细描述过他爸爸,我的第一反应是“权御打的”。
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逻辑不对。
这时,范伯伯笑了:“这算什么新鲜事么?小阿瑟。”
“普通的殴打当然不算。”阿瑟说,“但为她处理过伤口的那位私人医生曾说,伤口的特点并不像是为了痛苦而造成的。”
阿瑟走后,范伯伯关上门,我俩就站在玄关里,面面相觑。
我想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范伯伯年纪大了,又是男性,贸然开口有为老不尊的嫌疑。
于是我思忖半晌,说:“您觉得……我应不应该问问我男朋友?”
阿瑟带来的消息太劲爆了:权海伦有过孩子,还追求“快乐”而弄伤自己,以至于弄掉了孩子。
一切似乎都指向权御。
而且,只要他的消息有一条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权御骗了我。
他说他没有碰过权海伦,他甚至说他没有过女人。
一时间,我都想不到,权海伦的孩子是他的,而弄掉孩子的是她跟别的男人比较好,还是反过来比较好……
毕竟,前者代表权御跟权海伦的关系非常亲密。
后者代表权御是个真正的变态。
范伯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说:“你应该直接跟他分手。”
我说:“可是这不一定是真的。而且,您怎么没有问他绑架的事?”
“已经有结果了。”范伯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小存储卡,递给了我。
接下来,我送范伯伯回房,出来时,见到陆宴正站在玄关穿外套。
我过去问:“你要走了吗?”
“嗯,帮我跟孩子们说一声。”陆宴低头穿着外套,像是在故意回避我的目光似的,说,“等下结果出来,赵宝宝会给你打电话,在这之前,仍然不要出去,注意观察窗户外面。”
我点了点头。
显然是因为没听到我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陆宴抬起头,看向我,说:“我走了,再见。”
说完,他转身抬手就要开门。
我说:“你是打算就此避开我了吗?”
陆宴动作一滞。
趁他愣怔,我又说:“你……以前明白我不是我姐姐吗?”
今天我爸爸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我也就没必要再遮掩了。
陆宴微微侧了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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