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安江砚短篇小说-林以安江砚全文无弹窗今日更新
时间:2023-07-12 19:13:0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另一边,苍山。
江砚有段日子没回去了,梦语蝶十分挂念他,便打算下山去苏州城外寻他。
却不料却撞见了竹林深处一个山洞里习武的一群女娘。
梦语蝶敏捷的躲到了石头后面,偷偷观察。
她们均为女子,且个个武艺高强。
尤其是为首的女子,气宇不凡,容貌更是绝美。
梦语蝶心中疑惑,这些人武艺如此高强,难道是什么武林高手?
可还没等她想,一支利剑就朝她飞来:“看够了没有?”
林以安拂袖,一身白衣临风而立,蹙眉冷声:“老实交代谁派你来的?”
梦语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女吏们团团围住。
正在这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撑着油纸伞徐徐走来。
“云墨哥哥,救我!”
认识江砚?林以安心中疑惑更深,便示意女吏们给梦语蝶放开一条路。
梦语蝶得了自由,立马朝江砚飞奔而去,
可江砚竟然敛眸不看她,还后退了半步。
他这番动作惹怒了梦语蝶,她生气地大声说道:“云墨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可以避开我?你明明跟我最好了。”
说罢还去挽江砚的手,或许是考虑梦语蝶的感受,又或许是故意试探林以安的反应,这次江砚没有避开梦语蝶,任她挽他。
林以安微怔,江砚的情人?
江砚黑眸幽暗,看着林以安的反应,哪怕有一丝吃醋也好,可都没有。
而梦语蝶怎么会感觉不到呢?江砚平日不近女色,她方才看到了他看那女子的眼神,眼波流转似有万种柔情,她从未见过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梦语蝶一眼就看出来,或许这个女子就是云墨哥哥心里藏着的那个人。
可她从不服输,昂头对林以安说:“你是武功高强,很厉害,但是我跟云墨哥哥关系可好啦,你看!”
说着,梦语蝶特意将两人挽着手露出,她挑衅地看着林以安,可林以安根本不在乎,轻嗤一笑:“江砚,管好你的情人,最好可以带着她,一起消失在我眼前。”
碍眼。
说完,林以安拿起一旁备好的油纸伞,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江砚黑了脸,将手抽出,凝着林以安离去的背影,眸色深深。
“白恒,送她回去。”
不顾梦语蝶的反对,江砚剑眉微蹙,交代完便追着林以安的背影而去。
……
入夜,江砚拎了两壶酒来寻林以安。
“林以安,开门。”
屋门紧闭,一看就是不想让他进。
黑眸处,暗潮涌动,江砚紧了紧拳头,骨节分明的手抵在门上,用力收紧:“你每日这么躲着我,不如搬去别的地方,也好过自在一些。”
房内,林以安放下手中的书,瞥了一眼屋门,语气冷淡:“你以为我不会搬?”
若不是这几日暴雨,怕苏州百姓遭受洪灾,她早就搬了。
“江砚,我不知道你来这做什么,但你不要妄想在我这图什么,功名利禄我一样都不会给。”
屋外,江砚嗓音幽暗:“你觉得我是为了功名利禄来找你?”
“不然?”
林以安觉得好笑,江砚除了这些有什么理由在这不走?
江砚正要开口,突然女吏冒雨而来,禀告:“殿下,苏州城的堤坝决堤了。”
发生了!
闻言,林以安顾不得大雨,匆匆往外跑去。
江砚和女吏们紧跟其后。
一路水流都大的可怕,只能挑高的石头跳着前进。
良田尽毁,甚至还有牛羊被冲走,它们身子已经被淹没,只有头还随着洪水流动一下一下地浮出来。
林以安被雨淋的湿透了,却只担心有没有百姓被洪水冲走,只想尽可能地救人。
江砚默默把他的衣服披在了林以安身上,可却又被林以安冷眼拂开。
……
总算到了河堤,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这几个穿着不像普通百姓的人,场面一度混乱。
林以安站在最高处,开始发号施令,引导百姓们向安全的地方去。
只是刚刚说完,她们脚下的河堤突然开始崩裂,无数人被冲入洪水。
林以安几乎没有思考,想要跳下救她的百姓。
女吏们却下跪制止:“圣女不可,这些事情该是我们来做!”
一旁,梦语蝶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她听到了女吏们的话,心中大惊。
云墨哥哥心上的人居然是圣女!
暴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电闪雷鸣,整个世界都弥漫着阴森的气息,危险无处不在。
林以安不是被保护在后的人,面对这种情况,她无法袖手旁观,她要去救她的百姓!
可刚走出一步,便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
江砚幽深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眼中的情愫和威胁尽显,嗓音愠怒压抑:“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滔滔洪水越发的凶猛,林以安见身边的女吏一个接一个跳入洪水中,百姓们的呼喊声刺耳。
“扑通”,林以安跳进水里,浮现在她眼前的是半大的小孩惊恐朝着她呼救。
“林以安!你不要命了?”江砚黑了脸,紧跟着也跳下水。
夜晚的洪水冰冷刺骨,江砚想朝着林以安的方向靠近,奈何百姓的呼救,让他放下林以安先救人,但余光时不时会看向林以安那边。
山主之女梦语蝶急得在岸上直跺脚:“云墨哥哥!下面危险你快回来!”
担心之时又瞥见了圣女林以安,内心五味杂陈。
梦语蝶一直在岸上大呼小叫的林以安即刻不耐烦,“有那喊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救人。”
瞬间,梦语蝶涨红了脸。
约半柱香时间落水的百姓已经被救的差不多了,突发又决堤。
巨大的房屋碎片朝着林以安砸去,洪水湍流险急。
林以安心腹女吏竹染瞳孔剧增,还没来得及反应,主子已经被洪水卷到不知何处,恍惚间江砚和数名百姓也不知所踪。
梦语蝶慌乱,片刻才发觉江砚不见了,“云墨哥哥你在哪?”
“白恒,你快去找我的云墨哥哥。”
“属下明白。”白恒带着几名手下在四周寻找,赶来的其他女吏眼见的着急。
太子听闻消息后,这头也是焦头烂额。
一处暗峡里,江砚抱着林以安,不断按压,林以安这才有了点反应,慢慢睁眼。
“江砚?”
林以安醒来模糊视线里出现一张男人的脸,细细看去发现是江砚,一把推开。
江砚眸色深深,咬牙:“林以安,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林以安不屑,忐忑站起,四周漆黑一片伴随着被冲下来的烂瓦片树根。
了解情况后,明白自己和他不知道被冲到了哪个地方,险些是得救了。
“江砚,这是你的衣服?”
林以安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宽大的袍子,也被水浸湿,不过还是凛冽的冷。
江砚手上捏着的袍子一紧,黑眸幽暗:“不喜欢也披着。”
林以安才不领情,一把脱下就塞给了江砚,两人在这幽静的环境下独处。
漫漫长夜,好一片刻后江砚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林以安,你当真以为我是为功名利禄接近你?”
“那如果不是,又是什么?”林以安看着男人的眼睛,只觉得好笑。
江砚心底有一问,一直没有问出口。
这一问压在他的心底,三年之久。
心理一阵压迫后,他终于问出:“你…当真不在乎我了吗?
然而,林以安却只是一瞬怔愣,随即冷下脸:“我为何要在乎你?”
两人目光相对,漆黑的夜里,看不清对方的眼神。
男人的眼里似乎有暗潮涌动,林以安看不清,也不想去看。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声音:“圣女大人您在哪?”
此起彼伏的呼叫声从远处渐渐传来,星光点点的火把由远及近,听到动静的两人有救了。
“夜小姐,您慢点。”白恒叮嘱道。
梦语蝶却不管,担心的朝着江砚小步跑去。
同来的还有女吏竹染和一个宫里的太监,她的眼里还沾着泪,见到圣女后急忙擦拭,拿出暖袍披上,“圣女大人可算找到您了,请你务必即刻回宫,陛下…陛下他驾崩了!
父皇,驾崩了?
林以安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江砚根本顾不上听梦语蝶讲话,眼神望向林以安,抬起的手紧了又放。
梦语蝶顺着江砚的视线看向林以安,只见林以安虽然衣襟被水浸透,但是那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借着火把的光亮那不施粉黛的脸此刻被衬得几为楚楚可怜又带着几分圣女的明艳动人。
再回神时,林以安已经动身回宫,而江砚目送她,直到淡出视野。
……
盛京,皇宫。
宫内门外等待的大臣,殿中侍奉的宫女太监,纷纷俯跪在金砖铺成的地上,女声哭声嘤嘤作响,一片哀嚎。
门外的众多老大臣捶足顿胸、嚎啕大哭,又是在这不务实的时候,楚将军派密探来报,“禀殿下,大祈的王耶律勒已在幽州不远的三公里内扎营。”
显而易见,南疆皇帝驾崩的信息很快就被走漏了风声。
而耶律勒自三年前败仗后卷土重来。
已迅速换了一身宫孝服的林以安很快驾马赶到宫内,皇宫内已然是一片凄清的景象,她也接到了敌国耶律勒的消息,来不及悲伤,只能去护好她叶家的江山。
皇帝寝宫内。
居中的床幔下,身盖明黄被褥的不过是一位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的壮年,只不过现在他双眼紧闭,面部暗淡无色。
“耶律勒别有居心,你若是去幽州与他对战,绝不可应他任何要求。”太子叶宸昱双眼红肿,看起来就像熬了多年的样子,可见陛下驾崩,他操了不少心。
林以安点头,紧抿着唇瓣一言不发,眼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晶莹。
陛下的御前公公沉重地缓缓拿出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骤崩,归于五行。奉南疆皇帝之遗命,太子叶宸昱继位,圣女林以安封为帝姬,辅佐帝皇。内外文武群臣合词劝进,深思托付之重,太子仁孝,善辅导之,谨记以天下为心,宽严相济,经权互用,保邦卫国,朕余愿,钦此!
寝殿内外千余人纷纷召命下跪,“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帝姬圣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以安呆愣着跪在龙床前好一刻,依照遗嘱下令,完成先皇祭典。
……
临行前,林以安一身铠甲,拿起她熟悉的红缨枪,说:“皇兄,敌国此刻来犯,我心中自有定数。”
时局已变,叶宸昱任由她此行,南疆五万黑甲兵卫听候待命。
重回幽州。
城墙上,林以安圣女风范清冷,眼里没有一丝余温,望着城墙下的耶律勒。
城墙下,耶律勒看着林以安饶有趣味说,“听闻南疆皇帝驾崩,此刻,南疆周围已是盘龙卧虎,对南疆虎视瞻瞻。”
林以安美眸骤冷,父皇突然驾崩,周国的确对南疆虎视眈眈。
“少废话,有话直说。”
耶律勒勾唇一笑,如鹰睢的眼势在必得:“和亲,朕愿等候圣女余月,待处理完南疆先皇事宜。”
城墙之上,林以安怔愣一瞬,原来太子哥哥早有预料。
战争本就劳民伤财,若是按照耶律勒这样四处征战下去,不知又会有多少生灵涂炭。
只是如今南疆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大祈对峙,可若只是牺牲她一人,换来南疆整顿的机会,换来短暂的和平,也并无不可。
更何况,她这辈子,已经不期盼什么情爱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以安面色清冷,最终点头应下:“耶律勒,若你答应换我南疆三年和平,本宫可以嫁你。”
可话落,幽州将士无一应允:“圣女不可!”
“圣女岂是那大祈小儿能遐想的。”
“要想娶我南疆圣女,先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林以安眼中带着泪花,这是她南疆的好男儿,但她不能平白让他们去送死,这次被耶律勒钻了空子,只能等太子先安定朝堂,整顿好那些世家,才有反击的余地。
……
新帝登基后已是春三月,林以安在庙堂守虔诚奉行上香后,杨柳岸双手合十低吟。
春雨淅淅沥沥,伞下方寸间,江砚凝眸,便见林以安站在岸边,盛漫天春意正酽酽,俯身春雨沾衣,心跳脉搏伴随雨滴淌过背影,低沉的眼对上明亮的眸子。
“你当真要与大祈的王和亲?”
湖水潺潺,林以安面色清,轻声应答:“我与你再无瓜葛,和谁和亲也与你无关。”
江砚不语,心口沉闷:“有关。”
林以安轻嗤一声,转身回宫,身后杏色裙摆竟融入斜阳。
江砚脑海浮现几个字眼,“哪怕与刀剑并肩也要劫亲。”
瞥见少女一缕流年,春风里,江砚只想拥有她。
哪怕凝眸一眼,春心似青风在掌间盘旋,江砚阖眸:“白恒,准备事宜,七日后,劫亲。”
和亲那天。
大祈使臣浩大的接亲队伍已经来到京城,而林以安作为帝姬圣女蒙着黑纱,一系红裙俏皮的轻坐在墙头。
女吏竹染有些诧异地看着队伍里出众的男人:“圣女大人,那是?”
“对,耶律勒,没想到他也跟着过来了还混在了人群中。”
林以安饶有趣味注释着接亲队伍里的大祈的王,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透露出清冷的寒意似利剑,但是望着林以安的时候却表露了些许的含情脉脉。
她冷笑一声,撇过眼,下了墙头。
……
宫内大殿。
叶宸昱庄严坐在大殿之上,赶来宫的圣女林以安已经换了一身墨绿色襦裙,头戴豆玉珠钗,腰间系一帝姬玉马,出水芙蓉的样貌透露出了一丝圣女该有的威严。
殿下,大祈使臣向新皇叶宸昱行礼:“陛下,我大祈聘礼丝绸三十匹,黄金三千两,马匹三十匹,奇珍异宝各二十箱,愿求取圣女帝姬,与南疆缔结两国之好互通贸易。”
叶宸昱眯了眯眼,声音威严:“朕已经知道了大祈的心意,不过再容朕再三考虑,烦请使臣先行回偏殿歇息,朕已经提前安排好厢房招待各位使臣。”
耶律勒想娶他的妹妹,先晾着再说。
……
待使臣都安置好了之后,御花园内。
耶律勒专程寻着林以安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圣女好眼力,从我进宫起你一眼就看着了我?”
林以安轻蔑一笑,不耻:“你堂堂大祈的王混进接亲队伍里像什么话?”
耶律勒调侃一笑:“我是怕一不留神让你给跑了,若是破坏了两国交邦,你说这个责任是你南疆负担得起,还是我大祈?”
林以安看着耶律勒里的戏弄,只觉得烦闷,当即冷下脸:“耶律勒,用我提醒你三年前幽州一战,你大祈是如何落败而归?”
“如今,我同意嫁你,不过是不愿生灵涂炭。”
“你若是识相,就该对我放尊重一些,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将你大祈搅个天翻地覆!”
耶律勒的脸色瞬间一变。
林以安冷嗤,不顾耶律勒如何作想,独自去到了岸边杨柳庙散心。
……
杨柳庙边,微风拂面。
林以安举着一双洁白的手不停的捡着小石子不停砸向湖里。
江砚不知道从何时得到林以安在杨柳庙的消息一下子窜出来:“堂堂清高圣女也会烦恼?”
林以安回过头,冷嗤:“江砚,你可真是阴魂不散,我已经说了,我们俩再无瓜葛,你还这样纠缠不休是做甚?”
江砚看着她,黑眸幽暗:“这杨柳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想来就来,何来纠缠之说?”
林以安想,今日真是晦气。
她不愿多说,转身就走,却被男人拦住。
“慢着,你收下这个。”
江砚从袖袍中掏出一只笛哨,上面用金丝玉线绣刻的她的名字。
“何意?”
林以安看着这笛哨,觉得好笑,江砚好像胸有成竹的认为她一定会收下。
江砚将笛哨塞进林以安的手心,语气不容拒绝:“在楚府时,你曾说过喜欢笛哨,如今我特意令人做的,喜欢么?”
林以安微楞,他居然还记得。
可早已和她无关,林以安冷冷一撇:“扔掉吧,本宫不需要。”
“给你就收着。”江砚知道她不想要,于是强塞进手心后,便匆匆离开。
庙屋一旁,阿谭看的吃笑,他没想到尊者还有这被人拒绝的一面,在苍山上尊者可是受万千少女追捧的对象,可他从来都不看一眼,原来根源都是在此。
南疆圣女,乃是苍山尊者的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