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李县令骤然加重了音量,面色极为难看:“不是说好将粮食拿出,就将账薄归还于本官的吗!”
瞧见李县令脸上浮现怒色,范小颖瞧了眼正在忙碌的胖土匪等人,不慌不忙的道:“等他们将粮食运走半日,我再交给你。”
这李县令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反悔,然后派人在半道上拦截那些粮食。
“行,本官依你。”李县令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道。
······
大致等了半日,范小颖觉得差不多了,就将那账薄拿给李县令了。
李县令知晓自己的人打不过她,就不再作死了,只想快些将她这个‘怪物’送走。’
范小颖在他的目送下出了县衙,转身从一个小巷子里的小道又钻进了县衙内,她按照今日李县令带她走的路线,去到了粮仓内。
这个时候,李县令正找地方重新藏他的账薄,压根没空管这粮仓。
她拿出偷偷藏好的钥匙,把粮仓打开,看着还有一大半的粮食,她面露笑意。
这些粮食是李县令贪污亦或者是贿赂所得,留在这里都要生米虫了都没怎么动过。
与其让这些粮食烂在这,她不如悄然将这些拿走,若是遇见什么穷苦的人,倒也好施以援手。
她将所有的粮食都装入意识空间里,心情那叫一个舒爽。
不知李县令瞧见这里空空如也,会是什么心情。
范小颖悄然出了县衙后,便去市集上逛了逛,打算买些东西带回去······
另一边,县衙内主院内。
李县令站立站房间里,背着手,冷着一张脸,脖颈间的青筋冒起。
身前的床榻上,睡着一个男人,这男人是昨夜来到他院中的一位大人,其追杀刺客受了伤,躺在这间厢房的床榻上养伤。
男人紧闭双眼,额头冒汗。
他来到这里,是想等此人醒了,向其求助。
一位大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瞧见李县令一脸阴沉,话都不敢说,在柳账事的示意下,那大夫直径走到男人身前,为其换药。
“大人,您要不先回屋歇息吧。”柳账事知晓李县令心情不好,但他站在这里脸色难看,大夫怕是不敢施展。
“休息什么!本官遭遇今日这事!哪有闲心休息!”李县令回头给了柳账事一巴掌,恶狠狠的道:“若不是你,本官哪会损失那些粮食!”
许是气急了,李县令猛的一顿,顿时吐口鲜血来,柳账事见状,不敢反驳,只得连连求饶:“皆是小人的错,大人怎么责罚小人,小人都无怨言,只望大人别气坏了身子。”
说完,柳账事往地上一趴,一副领罚的姿态。
李县令瞧了柳账事一眼,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今日这事,全当本官倒霉!”
这柳账事跟随他多年,知晓他许多秘密,亦是他的得力助手,杀了此人,犹如砍了他的左右手,不论多么生气,他都不能要了这人的命。
他冷静下来,深呼吸。
他越发郁闷,心中的气无处可发,目光落在一旁的大夫身上,他猛的给了人一脚:“看什么看!还不快给这位大人治伤,让他快些醒过来,本官还有事求他呢!”
“是,是是,大人请息怒。”大夫吓得连连打斗,连滚带爬的去到床边。
李县令压下怒意,又道:“柳账事,命人去将本官房内多布置几道陷阱,另外,在另外一个墙面重新弄个暗道。”
“大人,您要作甚?”柳账事问道。
李县令一巴掌拍在柳账事的头上:“这还不明白吗?本官要重新弄个隐蔽的地方,将账薄藏好!”
他摸了摸放在腰间的账薄,不敢掉以轻心。
经过范小颖那么一闹,这账薄他暂时不敢离身了,必须快些弄好更为隐蔽的藏账薄之地。
听此,柳账事连连点头:“小人明白,小人立即前去他们。”
“等等。”李县令叫住柳账事,思索片刻,又道:“另外,再命一队人马,速速追上那些土匪,将粮食都抢回来。”
“大人,您这······”柳账事犹豫了,有些话不敢说出来。
李县令不喜欢说话到一半的顿住的人,他又拍了柳账事一脑瓜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这么一做,要是那些土匪闹起来,对县衙怕是有些影响,再则,要是那个女人发现粮食被抢,在折返回来,届时对大人出手怎么办?”
“哼,叫他们伪装成其他县的匪人,到时候每人口风一致,将此事推给旁人便是。”李县令阴险一笑,脸上闪过一丝杀意。
“啧啧,你这死老头倒是挺阴险的,说话不算话,背后搞事。”
一道男声响起,屋内的人顿时警惕起来。
几人四处瞧了瞧,没见人影,不知从何处射出几道银针来,将一旁的烛台弄倒。
李县令下意识捂紧腰间的账薄:“何人在说话!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小老头,瞧你那怂样,小爷在你头顶上呢!”
穆风坐在房梁之上,低眸看着下方的李县令,面上露出嫌弃的意味。
“你,你是·······”李县令瞧清楚穆风的脸时,指着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得瞪大一双眼睛。
柳账事疑惑的问道:“大人,此人是谁,您为何这般惊愕?”
李县令大步往后退,宛如见到了死神:“这人是万毒阁的少阁主。”
“哟,小老头倒是有些见识嘛。”穆风往后一扬,双手放在脑后支撑着,微微偏头。
他手一扬,几道细小的银针飞出,刺入李县令身体内。
李县令惊呼一声,脖颈间顿时痛痒交加,随后手脚皆软,胸腔内一阵恶心之感袭来,眸前一阵朦胧。
“大,大人您怎么了?”柳账事见李县令有些不对劲,立即将他搀扶住。
李县令没有说话,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你,你对大人做了什么?”柳账事问道。
穆风从房梁上下来,不以为然的道:“那么紧张作甚,小爷只不过是给他下了一点小毒而已。”
李县令面色一僵,随后吐得稀里哗啦,他难受的抬起头:“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本官下手!”
他犹记得,这少阁主是那个女人的帮手,该不会是她故意找此人来给他寻不痛快的吧?
穆风嫌弃的瞧了眼地上的呕吐物,掩鼻往后一退,冷淡的道:“你这狗官,竟想背后搞鬼,将那些送出去的粮食再抢回来!”
“好在小爷有事回来一趟,撞破你的诡计!”
他一脚将李县令踢倒在地,李县令倒在地上,怨声载道,一旁的柳账事和大夫不敢动弹。
穆风走到李县令身边,在他身上摸索一阵,将那账薄拿了出来。
李县令欲抢,却被扇了一巴掌,他狠厉的道:“将此物还给本官!”
“这东西瞧着对你应当是很重要,像你这种狗官,既有机会抓到你的把柄,还给你?想都别想!”穆风面色淡然的看着李县令,面上浮现几分杀意。
“你既想害那小村姑,小爷可不会手软。”穆风一双似墨玉般的眸子渐渐浮上一丝笑意。
李县令眸色一沉,听见穆风提及范小颖,他握紧拳头。
一定是那女人让这男人回来抢这账薄的!
穆风瞥了眼一脸愤恨看着他的李县令,将账薄收入自己囊中,随后去到床榻边,看着那昏睡中的男人。
差点忘记他来这里的目的!
他在男人腰间摸索,摸到一块腰牌后,他拿出仔细瞧了瞧。
昨日,他跟在小村姑身后,瞧见这男人拿出楚落的画像来,一时间觉得有些疑惑,竟还有其他人想杀了楚落?
他要弄清楚,这男人背后的主子是谁!
楚落,只能死在他的手上!
看着那腰牌,略微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骤然,一道掌风自耳畔刮起,床上的人一跃而起,随后狠狠的给了他一掌。
事发突变,穆风有些猝不及防,被一掌拍开在地上滚了一圈。
“大意了!”穆风武功本就不好,这男人的一掌用了七成力道,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痛了几分。
男人翻身而起,一脸杀意的看着他,这时一旁的李县令唤道:“大人,您醒了!快杀了他!”
穆风迅速起身,看着骤然靠近的男子,他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颗霹雳弹,往地上那么一扔,霎时间一阵烟雾骤起。
男子以为是毒药慌忙捂眼,穆风趁机逃走。
········
回下河村的路上——
胖土匪在前面赶车,范小颖就坐在粮车后面,惬意的吃着从集市上买的糕点。
吃饱喝足后,她仰躺在粮车,晒着太阳。
“小丫头,你倒是挺有能耐,既让那狗官不痛快,又得了不少粮回来。”胖土匪回头笑眯眯的看着范小颖,对她有些倾佩。
范小颖闭着眼笑了笑,心情极好。
见状,胖土匪又道:“这么多粮食运回山寨,你不打算拿一点吗?”
范小颖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自个家里还有一些粮食,不用从这里拿回去。”
“你们只管拿回去山寨,给那些老人分摊就行了。”
她空间里,现在可是有大把的粮。
想到这里,她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高兴得很,有了空间就是方便啊。
范小颖集中精神进入意识空间里,去查看那些粮食。
骤然,一个男人突然跑到粮车旁一撞,吓得她猛的睁开眼,她急忙喊胖土匪将粮车停下。
“丫头,这有人!”胖土匪警惕的拔刀,紧盯着车轱辘的地方。
范小颖下车一看,穆风正蜷缩在粮车旁,见她来了,这家伙立即惨兮兮的道:“小村姑·······快救小爷。”
“少阁主?你怎么又来了?”范小颖有些不解,昨晚一别,这男人还没回他该回的地方啊。
怎么老是遇见!
她将穆风扶起,随后看着胖土匪道:“不必慌张,这人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