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沈昇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刻意用了温柔的语调。
“penny,你是不是受到了惊吓,等出来之后,我送你去一趟医院吧?”
“你脸色不太好看,要不要我买点儿药给你?”
沈昇的关怀可谓是面面俱到,洛初慕也不好冷着脸拂了人家的好意。
毕竟话已经说开了,沈昇以后不会再针对她,何况还要为她保密。
“沈总,我没事。”
顾宴成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但也没说什么。
等电梯门一开,洛初慕率先走了出去。
顾宴成紧跟其后,路过沈昇时,脚步未停。
沈昇掠过他,走到洛初慕身边,“你看你,脸色都白了,还说没事。”
洛初慕抽了一下嘴角,也不知道他这是突然发什么疯。
而顾宴成站在一旁,眉心略微皱了皱,觉得大概还是所谓的吊桥效应在作祟。
温思鹤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吓死我了,电梯这么多年都没出问题,怎么今晚突然一下出问题了,走吧,坐旁边那个电梯先下去。”
说完,他又看向洛初慕,“penny小姐,你没事就好。”
洛初慕的脸上更客气了,点头,“谢谢关心,我没事。”
一行人进了另一个电梯,沈昇为了让她高兴,也就开口。
“我和曹生的合作取消了,他大概率会回来找你。”
不过洛初慕不会再与曹生合作了,若是曹生在找到下家之后,告知她原因,她也不会纠缠。
毕竟做生意,优胜劣汰的规则她不是不懂。
但曹生不仅想搭上三束这艘船,更是对她避而不见,百般隐瞒。
两人合作了三年,她倒是如今才看清曹生的真面目。
“嗯,我也不会再与曹总合作,我会去找找其他公司。”
电梯在一楼停下,洛初慕急着去医院,也就没与沈昇多说。
她跟电梯内的其他人礼貌客气的点头,几乎是以小跑的姿态跑出了大厅,上了她自己的车,飞快的消失了。
沈昇也跟顾宴成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这里转瞬只剩下顾宴成和温思鹤,至于谢枫,早就在听到谢思思寻死觅活的时候,被家里人的电话给叫走了。
温思鹤没忍住询问,“孤男寡女,单独在一个电梯里,灯光昏暗,呼吸纠缠,真没出点儿什么事儿?”
顾宴成听到他这个形容,忍不住嘲讽道:“你写剧本真是不屈才。”
“penny这心思藏得可真深,越是喜欢,越要不动声色,大概在你没泄露出喜欢她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跟你表白的。”
顾宴成的脚步顿住,眉心皱紧。
看他有些怀疑,温思鹤也就继续发挥自己金牌编剧的联想能力。
“所以我说她很特别,她心里绝对是我这么想的,因为不想受伤,所以在察觉不到你的态度软化之前,不让你抓住她的弱点,人家十个亿都能眼睛不眨的送出来,要是不喜欢你,我才不信呢?而且你对她确实是冷,刚刚那样的情况,换成其他男人不得早揽怀里左一句心肝,又一句宝贝了?你看看那个沈昇,在外面都急得恨不得跳进去。”
顾宴成走向自己的车,不太想搭理温思鹤的这些话。
温思鹤以为他不信,嘴角弯了弯。
“你说她结婚了,你见过她老公么?如果真有老公,应该不会跟沈昇出来一起吃饭吧,我猜她估计是知道你今晚要来,才答应的沈昇,毕竟兰亭顶层,其他人进不去。”
话音刚落,一旁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傅......傅先生......”
盛惟愿紧张的脸颊通红,双手不自觉的放在身前搅紧,不敢去看顾宴成的眼睛。
顾宴成皱眉,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盛惟愿的身体自小就不好,一激动就容易呼吸颤抖。
“我,我姓盛,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盛?
“我是为了盛家的事,特意来找你的。”
盛惟愿说完,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脸颊染了一抹娇羞。
姓盛,为了盛家,特意找他。
顾宴成的目光一抬,头顶璀璨的灯光落在他薄薄的唇上,微抿的弧线透出冷漠的气息。
盛惟愿更加紧张了。
很久之前她见过顾宴成一面,当时他站在人群里,修长的眉宇下双眸微眯,鼻梁高挺,正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剪裁得体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增减分毫皆不宜,处处透露着一股近乎妖孽,却又高不可攀的气息。
此刻她终于第一次站在了他的面前,紧张的浑身都在发抖。
暗恋多年,比三年更久。
她在财经报纸上知道了他的名字,顾宴成。
后来他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她的姐夫,但没关系,他和洛初慕早晚会离婚。
顾宴成看着她,很快的收回目光。
“找我做什么?”
盛惟愿的脸颊红得仿佛能滴血,双手不安的放在身前搅紧。
“只是听说傅先生在这里,我......”
顾宴成的脸色冷了下去,“你跟踪我?”
她眼底的爱慕太明显,想忽视都难。
顾宴成的眉心皱紧,不耐烦的迈腿。
“我已经让人给你父亲带了话,你也别再做多余的事。”
很显然,他把盛惟愿当成洛初慕了。
盛惟愿站在原地,脸色有些苍白,但紧接着,便透露出一丝狂喜。
他似乎一点儿都不喜欢洛初慕,如果喜欢的话,对盛家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姿态。
所以就算和洛初慕上了床,他也没将人放在心上。
盛惟愿垂下眼睛,呼吸都开始不平稳,嫉妒的心口都在痛。
她小心翼翼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和洛初慕有了肌肤之亲。
但没关系,她还有机会。
顾宴成已经坐到了汽车上,温思鹤也跟着坐了进来,缓缓摇头。
“这该不会就是盛家那位吧?”
不外乎他们都会往那方面想,实在是盛惟愿出现的太巧合,而且话也没说明白。
顾宴成的眉心拧紧,又想到爷爷说的大方得体,清冷骄傲,冷嗤了一声。
也不知道那女人给爷爷下了什么蛊,一无是处的人,也能被夸出一朵花来。
温思鹤微微挑眉,实话实说。
“差萧初晴还是差了一大截,难怪你不肯跟她有点儿什么。”
那女人眼神里的野心太大了,恨不得将顾宴成吃拆入腹,被冷落了三年,还保持着如此的热情。
是因为真爱,还是看中了顾宴成的家世?
两者都有,喜欢也不纯粹,而且手段也不太聪明。
顾宴成的眼神更冷了,一丝都不想与盛家扯上关系。
医院。
洛初慕赶到的时候,盛钟还没从抢救室内出来。
走廊上的医生来来回回,片刻都未停歇。
苏兰没在,盛祥没在,盛惟愿也不在。
洛初慕安安静静的坐在走廊上,只听着墙上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的双腿都僵了,才被人拍了拍。
“你是病人家属吧?”
洛初慕这才回神,看到外面已经日头正高,肚子里也传来一阵响声。
她连忙站了起来,“我是。”
进入病房后,她看到了醒过来的盛钟。
洛初慕顿时有些愧疚,她竟然在走廊上坐着睡着了。
“爸。”
她喊了一声,连忙坐到了病床边。
盛钟的手背上还输着液,神色困倦。
“你苏阿姨呢?”
洛初慕摇头,她也不知道那三人去哪里了。
盛钟咳嗽了两声,正巧他的秘书来了,带来了公司的文件。
“盛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盛钟的秘书今年四十来岁,是最初就跟着他的,叫许舜。
洛初慕看到盛钟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在忙着工作,忍不住劝。
“爸,等你身体好些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盛钟打岔。
“如果你争点儿气,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宴成的助理来告诉我,让我的女儿管好自己的言行。”
他的语气顿了顿,难免带了一丝试探。
“眠眠,是不是你之前与男同事关系过密,让宴成他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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