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是被陈礼意的电话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捞起放在床边的手机
“喂”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书包,秦淮发什么疯啊!怎么会突然声明解除婚约呢”陈礼意火药十足的开口“现在都上热搜榜了”
“礼礼,秦淮他不要我了,他说只当我是他的妹妹,可是我不想当他的妹妹”陆杳带着浓浓的哭腔。
陈礼意:“男人真不是好东西,苏栏风和秦淮都不是好东西”陈礼意把前男友和秦淮都一起骂了。
“我被戴绿帽子,你被解除婚约,咱俩还真是难姐难妹啊!”陈礼意摇摇头感叹。
“今晚去酒吧,姐带你看小弟弟去,秦淮二十八的老男人咱不稀罕了”陈礼意不怀好意的哄骗道。
跟陈礼意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听她痛骂秦淮和她前男友,说要男人有什么用,叭叭一大堆,结束了跟好友的电话,陆杳点开了微博热搜榜。
“赛车男神秦淮解除婚约”后面还带着红色的爆字,位于热搜第一。
秦淮从十九岁成为车手,第一次参加大赛初露头角,一路走到今天获奖无数。
即使到了退役之年,因过人的天赋,桀骜不驯的性格以及他一次一次的跟上帝赌的勇气,都给他带来的聚光灯,也收获了许多粉丝。
点进这条微博,看到的是秦淮的声明以及一张照片。
照片中,男人面容冷硬,轮廓极其分明,眉眼清俊,高高的鼻梁,漆黑的眼眸给人无限遐想,蓝色的秀发更给男主人增添了几分不驯。
陆杳翻了网友的评论,评论说“简大小姐痴心妄想,男神不属于任何人,没有感情的婚约强求不来”“强扭的瓜不甜,简大小姐还是认清现实吧”“别来玷污我男神”……
她们认为神是受人仰望的,当有人能把她们的神拉入凡间的时候,嫉妒的种子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躲在键盘的背后肆无忌惮的释放恶意。
时针和分针一圈一圈没有尽头的旋转着,太阳散发着最后一余晖,把天边镶嵌成橘红色。
陆杳沉浸在网友的评论里,网友的恶言恶语,陆杳心中的无能为力无限放大,她多希望这只是一个梦,醒来一切回归正常。
直到妈妈温婉意来敲门叫吃饭,陆杳才退出微博,从恶言恶语中收回思绪,慢慢下楼吃饭。
饭桌上,有陆杳最爱吃的糖醋鱼和蘑菇汤,从小到大只要陆杳不开心或者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妈妈温婉意就会做这两道菜。
简父有时会故意板着脸,带着浓浓的酸味道:“只有女儿才是妈妈的真爱,老公只负责送货”。
妈妈温婉意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简父的“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争宠,老不正经”。
简父已经坐在饭桌旁了,看着陆杳欲言又止,他们已经知道这事已经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评论个个都在幸灾乐祸,嘲讽陆杳痴心妄想,他怕陆杳受到伤害。
妈妈温婉意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时,陆杳抬头问简父:“哥哥不回来吃饭吗?”
温婉意说:“你哥哥他加班,不回来吃饭了,让我们先吃”。简尚在忙热搜的事情,一直窝在公关部,希望网上的风波对陆杳的伤害减到最低。
……
吃过晚饭,陆杳跟父母说要出去找礼礼玩,就上楼换衣服了。
简父简母目光一直追随着陆杳,希望从她平静的外表下窥探到什么。但陆杳表现的太过平静了,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陆杳开着哥哥生日送她的车,去隔壁旁边的陈礼意家,陈礼意穿着一条艳红的半身短裙的倚在门口,见陆杳来了立马ʝƨɢ拉开车门上车。
她上车上上下下的看了陆杳,不可置信的问:“你就穿这个啊?大小姐,我们是去酒吧的,不是去上课,不用穿的那么正式”。
陆杳皱着眉低着头看了自己的衣服,不服气的说“就一条白色的裙子啊,哪正式了,我上课都是穿着套装的。”
陈礼意一脸无语“行行行,我们简老师说的都对”,说着让陆杳开车。
“我说的对还不赶快记下来”陆杳满脸笑容娇气道。
陈礼意看着笑起来小酒窝在跳舞的陆杳,提着的心放下来了,她怕网上的舆论影响到陆杳。
到了酒吧,陈礼意先进去,陆杳停好车也跟着进了酒吧,酒吧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在经过卡座的时候,听到有人问:“路哥,你为什么要跟简家解除婚约啊?你们一起长大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男人背着陆杳,一头蓝色浓密的头发格外引人注目,尽管男人背对着陆杳,但她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陆杳的心里刻上了印。
接着陆杳听到男人薄凉又漫不经心的“不喜欢,没感情”。
酒吧里,男的声音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歌声似乎要把这天震破,“不喜欢,没感情”清晰的传到陆杳的耳朵里。
陆杳此刻想走到秦淮的面前质问他“对我真的没有感情吗?哪怕一点点”。
她的教养以及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在外面代表的是简家而不单单是陆杳。
酒吧里的狂欢与热闹,男男女女交头接耳,欢笑声充斥着整个酒吧,陆杳站在这里,与周围格格不入。
卡座里的人抬头间看到了陆杳,身为秦淮的未婚妻,秦淮的朋友们虽然只见过陆杳一面,足以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刚刚跟秦淮说话的是秦淮的发小周贸,他提醒秦淮转身往后看。
秦淮翘着修长的双腿倚靠在沙发上,左手悠闲的搭在沙发上,右手指如葱根,肥瘦适当,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闻言,转身望向身后……
陆杳就站在离他一米之内,因为自己的职业原因和陆杳忙于学业,他们已经有好久没见面了。
记忆中的陆杳总是言笑晏晏,笑起来带动着两旁的酒窝,世间的一切美好都于她面前不值一提。
但此刻,女孩就站在对面,脸上早已没有记忆中的笑意,剩下的只是茫然和不知所措,凌乱披在肩上的头发更显此时陆杳的心情。
陆杳看到秦淮转过身来,思绪回拢。
不到一米的距离里,陆杳感觉和秦淮是两个世界,他们之间横着一条鸿沟,不管陆杳努力到达秦淮的世界,但还是被洪流推进深渊。
秦淮把手中的酒杯放到桌子上,起身向陆杳走来。
“我们聊聊?”一米六七的陆杳在身高一米八的秦淮显得娇小玲珑。
“好”
陆杳和秦淮来到酒吧外面,夏天的夜晚没有白天那么炎热,微风中带着丝丝凉意,大街上的人或吵或闹,热闹无比。
陆杳和秦淮就站在路边的一棵大树底下,俊男美女,无比养眼,路人经过都会感叹般配。
“我发的声明你看到了?”秦淮低头边踢着落叶问道。
陆杳心不在焉地“看到了。”
“陆杳,虽然我们一起长大,但我只把你当我的妹妹,我们之间除了这个就没有其它的了。”秦淮毫不在意的看着陆杳。
“放心,我会和家里解释清楚的,我的家人不会生你的气的”陆杳心里虽然很难过,她的教养和自尊都让她不能表现出来。
她气定神闲的走回酒吧,在角落里找到了陈礼意。
秦淮的电话响了,秦淮的爷爷路白松打来的电话,让秦淮马上回家一趟。
……
十分钟后,秦淮回到了安州美墅湾,刚进门,路白松中气十足的吼道
“还不快滚进来,你个混账玩意儿”
路白松位坐主位,父亲路明和母亲沈怡分别坐沙发两旁,三人脸上的表情像是快要吃了秦淮。
“哟,三位在表演吃小孩呢”秦淮没大没小的手搭在路父的肩上。
“你说你为什么要解除跟小书的婚约,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路白松严肃认真的看着秦淮。
秦淮:“我们没有感情。”
路明:“这个理由不成立。”路明轻而易举的反击。
沈怡急忙看向秦淮:“子清,你们从小玩的那么好,怎么会没有感情呢?而且小书乖巧懂事,多好的一个女孩子。”
秦淮轻笑:“乖巧懂事的女孩子只是你们喜欢的,我不喜欢陆杳。”“她乖巧懂事,温柔贤淑,在我看来不过是你们按照豪门夫人的规格培养的,永远只是那一套,腻了罢了。”
主位上的路白松听到秦淮的混账话,瞬间站起来,喊家里的管家张妈拿来尺鞭,拿着尺鞭让秦淮跪下。
秦淮跪在地上,路白松拿着尺鞭,打了十几下,秦淮硬是一声不哼,觉得还没解气,想再来几下,路母看到急忙阻止。
路白松虽然已经八十岁了,但下手可是往死里打了,沈怡想要是再打下去秦淮就受不了。
路白松打完,“这婚你必须要履行,这是路家对简家的承诺。”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路家和简家的婚事,是路白松与陆杳的爷爷订下的,闹饥荒的年代,路白松家里穷,吃不起饭,妈妈和妹妹快饿死了,是简爷爷拿来粮食给他们填饱肚子,在那个年代,粮食可以说是一个家最宝贵的财富了。
陆杳的爷爷经常接济路白松他们一家,渐渐的路白松和陆杳的爷爷成为了好朋友,约定要是以后有孩子了就结成亲家。
陆杳的父亲和秦淮的父亲相继出生,打破了两位爷爷的亲家梦,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在简尚一岁的时候,沈怡怀孕了,这可把两位爷爷高兴坏了,他们希望是个女娃子,结果带把的秦淮出来了……
秦淮四岁的时候,陆杳带着简路两家的期待呱呱坠地,秦淮和陆杳的婚事就自然而然的成了。
沈怡心疼的看着秦淮:“起来回房间吧,我给你擦点药。”扶着秦淮站起来。
路明看着秦淮:“子清,你和简家的婚事是你爷爷和简爷爷定的,这也是你爷爷答应你简爷爷的,不能任性妄为。”
秦淮轻蔑地应和着:“这是你们的事,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接受你们安排的婚事。”
路明看着油盐不进的秦淮,瞬间觉得刚刚路白松打轻了,脑子里的水还没倒干净。
沈怡温婉意轻轻地抚摸着秦淮的头:“你还没有真正的去了解小书,等你了解了她,你就会发现其实她不只只有乖巧懂事的一面。”
“从她出生到现在,我认识她二十四年了。她什么样最清楚不过了”秦淮摇摇头“我还要怎么认识”
秦淮缓慢的上楼,走路牵动着伤口,汗水也趁机滑流而下,在伤口里尽情释放。
回到房间,秦淮只能趴在床上,他不后悔提出解除婚约,也不怕挨这顿打,要是能解除婚约,十顿打他都是愿意的。
当你看到飞鸟在天空翱翔的时候,而自己身处牢笼里,想要自由的心日益增大,不断的尝试打破牢笼,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成了秦淮的向往。
不惜打破简路两家几十年的来的和谐、友好,如果处理不慎两家将会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