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
“师爷,眼下王爷将陶春香召入了府内,我们该如何?”
范县令看着不远处的那座华丽府邸,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担忧。
在宴会上也不能知道王爷的想法,倘若他有心相护,又该如何?
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要是早在青石镇时,就将其诛杀,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您先别急,王爷只是一时被她迷惑,况且,我们如今得了脸,杀一个小小的陶春香,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罢了。”
师爷抬手将县令的杯子倒满酒,宽慰道。
“不行,派人立刻去查陶春香所住之所,这次,本官定要杀了她!”
他使力将手中的杯子捏碎,眼中满是阴狠。
“那下官即刻去办。”
师爷退走,不再多待,生怕他的怒火烧及自己。
“是范县令吗?”
就在许师爷离开不久,一道好听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等他抬眼望去,却见一个蒙面女子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范县令面露不悦,他眯了眯眼,讥诮开口。
“怎么?春风楼的业务开到酒楼了?”
还未等他再取笑几句,一道鞭痕自他的脸上出现。
“放肆!”
他疼的脸色发白,摔碎了桌上的菜碟,怒喝道。
“小二呢?你们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
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寒光从他的眼中反射出,是刀!
那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不敢言语。
“怎么不喊了?”
那妙龄女子手中把玩着水果,缓缓朝着范县令走去。
“这位好汉,是小人喝酒误事,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范县令弯下身子,恳求道。
“本小姐心善,自然是不会同你计较。”
她朝着挟持范县令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随后拿过刀,划着手中的果子。
范县令吞了吞唾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想做什么。
“今日你在寿宴上所说,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范县令赶紧答道。
“那你将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尹明翠命令道。
“这位小姐,您想知道这事?为何?”
后面的话还未等他问出口,就见眼前的人以极快的速度出刀。
刀在距离他脖颈不远处飞走。
“再问,就不会这么好命了。”
冰冷的声音响起,范县令也不敢欺瞒,回答了她的问题。
半晌,尹明翠让下人松开了他。
“今日大人饮酒算在我账上了,至于其他的,你权当不知,如何?”
明明是一句十分好听的话语,可范县令只觉得脖颈发凉。
他赶忙点点头,一口答应,生怕眼前的人一个不高兴,就将自己砍了。
“对了,你旁边的男子呢?”
尹明翠看向窗外,问道。
“他...他......”
范县令本想隐瞒,却见女子扎水果的动作大了些,便将他们的计划全盘托出。
“你们要杀陶春香?”
声音带上些许自己未察觉的兴奋。
“是...这是为了太妃和王爷的安全,本官不得不出此下策!”
范县令正义凛然道。
却见面前的女子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一时有些不确定,自己这般说可有何错处。
“好!看在你这般忧心太妃和王爷的份上,本小姐就助你一臂之力。”
女子拿出了一包药粉,放入了范县令的手中。
“此药,带有剧毒,没有解药,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这世上,谁都查不出来!”
做完这一切,她就带人离开了。
直到师爷回来,范县令都没从刚刚的恐吓中回过神来。
“县令爷,您没事吧?”
“无妨。”
范县令坐直身子,可无论他如何压抑,都无法控制颤抖的身子。
“让你做的事,你做的怎么样了?”
“做好了,只待陶春香出来,便能死无葬身之地。”
街道。
等到陶春香从王府出来时,已是晚上。
“娘子,王爷没有对你发难吗?”
陆丰站在她的身边,一脸关切问道。
“没有,我还将寿礼送给了太妃,她老人家很喜欢。”
想来自己从前的思路没错,王爷和太妃,两人有嫌隙,不过好在,现在都已解释清楚了。
“那就好。”
男人放心下来。
二人朝着家中走去,在一处偏僻的地方,陆丰揽住陶春香的身子,一脸警惕的看向四周。
“怎么?有埋伏?”
陶春香也察觉到了异样,反握住了他的手,问道。
还未等他们逃离,眼前就突然从天而降许多黑衣男子。
“娘子,快跑!”
陆丰将她推向黑衣人围堵的缺口处,喊道。
“想跑?”
下一秒,那个缺口处便站了一个男子,将人拦住。
“看来这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陶春香靠着陆丰的后背,一脸警惕。
“你们是范县令的人吧!”
她大声道。
“哼,将死之人,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范县令的声音从上方响起,透露着一股幸灾乐祸之意。
“你这个杀人凶手,现在还想杀我灭口,简直可恶!”
陶春香一边同他周旋,一边找寻着逃出去的出口。
他们寡不敌众,若是硬战,只怕两个人都要交待在此处。
“我这是替天行道!”
“是吗?”
她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嘲讽道。
“你既如此看不上我,那为何讨好王爷的寿礼却用的是陶家的香谱?你就不怕我父亲化作厉鬼向你索命吗!”
她大声道。
“一派胡言!”
范县令冷哼道,让手底下的人动手。
“死到临头还嘴硬,等你死了,本官会让你和你的父亲葬在一起的!”
“哦,你父亲的尸骨我早已命人挖出来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这件事般,得意道。
“我杀了你!”
陶春香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她朝着范县令攻去,却被陆丰抢先一步。
“你们谁敢上前,他的脑袋我就不敢保证了。”
陆丰的手抓着范县令的脖颈,好像一个用力就会将面前人的脖子拧断。
“你敢!”
范县令挣扎道。
“你看我敢不敢。”
“现在,让我们离开,不然,你就陪我们,一起死吧。”
陆丰的手开始收紧,眼神也一点一点的变得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