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很喜欢看戚凤笙的背影，可最近，不知为何，他更喜欢看她的脸。
因为背影……感觉和从前有些不太一样。
有时候，章鸣珂看着她的背影，会有一种看着陌生人的感觉。
可她的的确确是戚凤笙，不管行为举止，那双眼睛，那张脸，还有她所说的一切，都分明只有汐儿才知道。
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此时看着她的脸，却还是有些走神。
“看来玄王爷并非真心实意来看我，既然这样，还来做什么？”
顾如秋忽然站了起来，面对着他。
镜子里那张脸，消失了。
章鸣珂再看她的时候，依旧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就像是，置身在梦中。
“四皇兄看着我，是在想别的姑娘么？”顾如秋冷笑。
章鸣珂收敛好心思，虽然还是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不想与她继续闹下去。
经历生死劫难，好不容易才真正回到一起，他已经懂得学会了珍惜。
虽然生气，也得要努力收敛好自己的脾气。
“今日，是本王说的话不对，惹你生气……”
“所以四皇兄你是决定好了，现在给你父皇写信吗？”
其实玄王爷向自己低声下气求原谅的时候，顾如秋的心的确是被撼动了。
虽然她脸上还是冰冷的笑意，但只有自己知道，她，正在一步步沦陷。
可她心里，应该只有主人一个人才对。
此时此刻，顾如秋的心，也是极其矛盾的。
今日生气回来之后，似乎，一整日都在想章鸣珂。
主人的身影，在她心头，竟然淡了。
眼前这男人，真是有毒。
可越是喜欢，顾如秋就越是不想输给戚凤笙。
章鸣珂对她，必须是全心全意，不顾一切的。
章鸣珂有些无奈，过去握着她的手：“别闹，本王说过，一年……”
“我看王爷似乎很喜欢那个叫小九的姑娘。”
顾如秋脸色一沉，将章鸣珂的手推开，朝着门外唤道：“来人，将小九带过来。”
“你要做什么？”章鸣珂的心脏，莫名跳漏了半拍。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顾如秋却冲他一笑道：“做……你想做的事。”
第697章
戚凤笙刚沐浴更衣完毕。
被婢女带过来的时候，头发还有些湿哒哒的。
婢女对她的态度并不好，扶着她过来，速度很快。
这丫头有些跟不上，脚大概是又在疼了。
章鸣珂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她的脚上。
婢女在章鸣珂的面前，可不敢放肆，将戚凤笙扶到椅子上坐下，动作还算是温和。
但戚凤笙的靴子上，却有一片明显的尘土。
也就是说，刚才，两个婢女是拖着她过来的。
丝毫没有照顾到她腿脚的不灵便。
“呵。”顾如秋靠在桌旁，看着章鸣珂，又顺着章鸣珂的目光，盯着戚凤笙被拖着走以致脏了一片的靴子。
她笑道：“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喜欢她。”
章鸣珂脸上没有表情，目光从戚凤笙的靴子上收回，看着顾如秋：“到底在闹什么？”
“四皇兄如此喜欢这丫头，不如，就将她收了吧，以后，把她留在身边，当个侍妾也是不错。”
戚凤笙抬起眼帘，看着两人。
心头，却更加荒凉。
她，就像是一个外人，不，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他们两个吵架的时候，用来折磨彼此的工具。
章鸣珂一张脸，已经黑透了。
“汐儿，别闹。”他今夜的耐性，比起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好。
可这份耐性，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顾如秋看着他，唇角的笑意慢慢收回。
脸色，也逐渐冷凝了下去。
“难道，你不是喜欢她吗？昨夜为何去找她，去握着她的脚，帮她运功治疗？”
“你……”怎么知道的？
章鸣珂竟然有一种，做坏事被抓个正着的心虚。
其实他昨夜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这小丫头不是他的汐儿，他却握住人家的脚。
事实上，这辈子除了戚凤笙，他还真没如此对待过任何一个女子。
“我为何不能知道？只要问蓝渊之前如何治疗过，可以帮助我判断她的伤势恢复，蓝渊就会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
所以，他果然是真的碰了小九么？
这个面目全非，丑陋不堪的戚凤笙？
而她这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完美无瑕的戚凤笙呢？
他竟然用力将她推开！
“汐儿，我们不闹了。”
章鸣珂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他此时唯一想做的，就是与她和好。
别的人事物，甚至小九小乞丐，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心里，除了戚凤笙，不可能会有第二个女人。
“来人，送她回去。”
燕北立即进来，正打算将戚凤笙扶起来。
戚凤笙却看着章鸣珂走向顾如秋的声音，心头猛地一阵刺痛。
她被利用完了，如今他们和好，他……今夜还要抱着顾如秋睡吗？
她如何忍？
她真的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滚在那张大床上！
她真的没办法忍受！
在燕北握着她的手臂，打算将她扶起来的时候，戚凤笙忽然幽幽念道：“蒹霞苍苍，*为霜……”
章鸣珂浑身一震，猛地回头看着她。
此时此刻，这丫头，为何会念出这首诗？
她的眼睛依旧是灰蒙蒙的，毫无光亮，十分的不好看。
可她看他的眼神，却如此不甘，甚至，哀伤。
章鸣珂的呼吸，莫名在一瞬间变得很乱。
不过是一首普通的诗，事实上，任何人都会念，也都可以念。
但这个时候，小九念出来，他的心，就是莫名其妙被撼动了！
胸口，莫名很痛！
他一步步，向她走去：“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698章
戚凤笙抬头，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章鸣珂，薄唇颤抖。
章鸣珂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个小哑巴竟然会说话了。
就那么两句诗，让他撼动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他死死盯着戚凤笙那张满是毒斑，丑陋不堪的脸，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蛊惑了，手伸了出去。
他想摸她的脸！
戚凤笙心头一酸，死死盯着他的眼眸。
她的夜玄，认出她了，是不是？
那双十分不好看的眼眸，迅速蒙上一片雾色。
眼泪挂在眼角，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不甘，委屈！
他终于，将她认出来了吗？
燕北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眉目间的互动，彻底慌了神。
这算是什么意思？
王妃还站在不远处呢！王爷怎么和这、这丑陋的小丫头……眉来眼去了？
王爷竟然还想摸人家的脸？
就在章鸣珂的手指，几乎要碰到戚凤笙那张脸的时候，他的身后不远处，幽幽歌声传来：
“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
章鸣珂高大的身躯，一阵绷紧。
眼前虚幻的一切，瞬间消失。
他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着戚凤笙的脸，下一刻，他眼底，染上了杀气！
“你敢对本王用摄魂术？”
戚凤笙瞪大一双眼眸，她什么都不知道。
正要解释，忽然，章鸣珂一挥手。
戚凤笙只觉得，强大的压力，瞬间袭来。
她下意识抬起手去挡，手腕却猛地袭来一阵剧痛。
伤口裂开了。
鲜血渗了出来，将纱布染红。
但那股强悍的力量，却在她的血渗出来那一刻，消失了。
章鸣珂收了手，冰冷刺骨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戚凤笙颤抖的唇，挽起一抹惨淡的笑意：“玄王爷既然认定我是坏人，为何不索性杀了我？”
留有余地？呵！
已经这样了，何必还要有任何余地？
她早知道，就算自己将身份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的！
他更愿意相信的，是那副皮囊！
戚凤笙抬头看着他，章鸣珂却收回目光，转身背对着她。
“送她离开！”他不再看她，是因为这女人的目光，让他的心脏扯出一种说不出的痛。
像是被顿挫的利器，一点一点，将心脏慢慢割开的痛。
章鸣珂忽然有种感觉，再不将她送走，总有一日，他会做出对不起汐儿的事情。
明明长得那么丑，明明哪里都不好看，毫无魅力，可她身上，就是有一种，让他沦陷的气息。
不是什么摄魂术！
所谓的摄魂术，不过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借口！
给沦陷的一个借口！
燕北心头一震，看着章鸣珂冷硬的背影，有些不敢置信：“王、王爷，是……送回去休息吗？”
“本王说的话，听不懂？”
章鸣珂猛地回头，冷得让人浑身发憷的目光，重重地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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