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时她总想起昨晚顾年峪离开时的模样,他似乎是生气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洛矜给苏城打了个电话。
但那边没有接。
忆起沈落雨崴伤的脚,她有些懊恼。
她昨晚不该那样。
但当时她已经烧得不轻,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
沈落雨不喜欢她,她也不指望沈落雨对她改观,但她好歹是顾年峪的妹妹,她不想闹得太僵。
也不知道她的脚伤怎么样了。
洛矜不知道。
顾年峪也几乎忘记了沈落雨脚崴伤的事情。
顾年峪离开后,沈落雨委屈得哭了一场,哭过后自己打电话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确实如洛矜所说,她的脚想好得快,是要吃一番苦头。
她把这番苦头迁到洛矜头上,心里对洛矜的厌恶和恨意又多了几分。
她第二天醒来给顾年峪打电话,那端迟迟没有接通,她以为顾年峪还在照顾洛矜,气得将手机砸在地上。
小清是被顾年峪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脸色恍然。
顾年峪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与小清四目相对,小清满脸羞涩,迅速低下头。
顾年峪瞳孔骤缩,猛地将怀中的女人推开,他冷冷盯着小清,目光又冷又戾,“你是谁?”
小清似是没想到顾年峪会这般绝情,瞬间红了眼眶,“沈少这是想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小清说着将被子掀开,露出床单中一块鲜红刺目的血渍。
顾年峪死死盯着那块血渍,脸上闪过荒谬和难以置信。
小清一直垂着头,所以顾年峪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昨晚顾年峪醉得几乎人事不省,小清离开的时候,他确实揽住小清的腰重新吻住她,但俩人之间也仅限于那个激烈的吻。
床单上那块血渍,是小清为了让顾年峪负责,自己割出的血。
顾年峪努力回想,最后的记忆定格在他吻住小清的画面上。
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小清发生关系,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他居高临下看着小清,“你要什么?”
小清只是哭。
顾年峪不耐,“说话!再哭,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小清被吓了一跳,最后哆哆嗦嗦,“一、一百万……”
顾年峪面无表情,写了张支票甩给小清,转身去了浴室,进浴室前,他给小清下了通牒,“滚出去!”
浴室里。
淋浴的水从头顶洒下来,顾年峪闭着眼,想到昨晚他和小清接吻的画面,他狠狠拧起眉。
许久,他关掉淋浴,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浴室,给苏城拨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他。
-
望江别墅。
洛矜等了一天,顾年峪都没有回来。
沈落雨的脚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他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
她在望江别墅枯坐了一天,第二天起来,洛矜做了早餐送去沈氏集团。
依然是苏城下来拿的。
洛矜说到做到,也给苏城带了一份早餐。
洛矜东西送到就走了,苏城想推拒只剩感激。
赶到医院,洛矜前脚刚进办公室,后脚江小盼就过来了,“怎么样阮医生?病好些了吗?”
洛矜笑,“好多了,还有,昨天谢谢你帮我请假。”
江小盼,“都是小意思,阮医生要是真想感谢我,就请我去吃饭吧!就附近新开的那家网红火锅。”
洛矜点头,“好,时间你挑。”
俩人边说着笑,忽然另一个护士匆忙跑过来,“阮医生,有紧急手术!”
洛矜脸上一变,立即穿上白大褂,和护士一起离开。
这场紧急手术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打球的时候不小心伤到脚,骨折了。
手术不算严重,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家属都在外面守着,洛矜一出来就被围住。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洛矜微笑,“家属放心,病人没有大碍,这段时间先住院观察,等伤口稍微稳定下来,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
家属纷纷松了口气。
洛矜很忙,并没有注意到家属身后几个年轻小伙子。
几人看到洛矜,都在挤眉弄眼。
洛矜朝家属点了下头,便继续去忙其他工作。
一个下午下来,洛矜忙得晕头转向,快下班的时候才有时间回办公室喝口水。
下班时间一到,她和江小盼打了声招呼便离开。
回到望江别墅。
洛矜做了一桌子菜等顾年峪回来,但男人依旧没回来。
洛矜想联系顾年峪,但想到他两次强行想对她做的事情。
她就打不出这个电话。
她不知道顾年峪怎么了。
也有点害怕面对那样的他。
犹豫再三,她还是没有拨出这个电话。
第二天将早餐送到沈氏集团,她回到医院上班。
拿着记录本,洛矜一个病房一个病房查房。
查到昨天那个骨折手术的男生病房,她在记录本上的‘徐遒’二字后面打了个勾。
病房里人不少。
除了家属,还有好几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见到洛矜,几人不约而同露出激动的表情,然后戳了戳徐遒。
洛矜虽疑惑,但与病情无关的事情,她没有多问。
她走到徐遒面前,弯腰检查他的伤。
她待病人一向温和,“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洛矜眼睁睁看着徐遒的脸像蒸汽机一样,一点一点熟透,整张脸红得像颗番茄,“没没没……”
话没说完,他猛地抓起被子,一把将自己的脑袋薅住。
洛矜:……
第67章滚远点,别脏了我的地方,听懂了么?
那几个年轻小伙子看着躲进被子里的徐遒,倏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听到声音,徐遒从被子里钻出来,气急败坏,“不许笑!”
洛矜看着他通红的脸,‘噗嗤’一声笑起来。
徐遒似是没想到洛矜突然笑了,他朝洛矜看过来,结果刚和洛矜碰上视线,又立马用被子将脑袋薅住。
毕业多年,洛矜已经很久没遇见过这样纯情可爱的大男孩了。
她弯着眉眼,“没关系的,不用害羞,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
被子里传来男生瓮瓮的声音,“没有不舒服。”
洛矜的手搭上被子,轻轻用力,将被子拿下来,“别闷着了,小心闷坏了。”
徐遒乖乖松开手,他的脸依旧很红。
洛矜很温柔,但她越温柔,他的脸就越红,目光也越闪躲。
洛矜只当他害羞,一番仔细盘问,确定他的伤势稳定,才结束查房。
洛矜背对着众人离开,所以并没有发现,从她转身那刻起,徐遒的视线就胶着在她身上。
门关上,隔绝了洛矜的声音。
一男生凑近徐遒,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房门的方向,“渍渍渍,这还没怎么呢,就像块望妻石似的望眼欲穿了!”
男生是徐遒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叫林泰。
徐遒瞪了林泰一眼,一言不发收回视线。
-
洛矜下班前,接到周律行的电话。
周律行:“下班了吗?今晚一起吃个饭。”
他突然约她,必是有事,洛矜没有拒绝,“好。”
下了班,洛矜打车来到地点。
周律行开了个包厢,洛矜进去时,他已经点好菜了。
男人抽着烟,洛矜一进来,他将没抽完的半支烟掐灭。
“饿了吗,先吃饭吧。”
洛矜没有急着追问,拿起筷子乖乖吃饭。
周律行也吃了几口。
洛矜没吃多少,差不多放下筷子,看向周律行,“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律行,“事没出,只是查清了一些事情。”
洛矜露出疑惑的表情。
周律行将一个文件袋放到洛矜面前。
洛矜看了他两眼,周律行没看他,但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洛矜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东西。
是几张照片和几张转账记录。
照片中的人是当初将洛矜从酒吧迷晕带走送到点了迷香的酒店又给周律行发短信的男人。
照片中还有另一个男人,是苏城。
答案已经十分明了。
人是顾年峪找来的。
洛矜显然没想到当初会是顾年峪下的手。
她看着照片,指尖微微泛白。
周律行没有废话,单刀直入,“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还是选择不离婚,是吗?”
洛矜抿唇,许久没有说话。
周律行等得失去耐心,猛地站起来,“你觉得周律明要是在这儿,知道你做这些事情,会怎么样?”
洛矜绷着脸。
周律行,“洛矜,我不劝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周律行拿起衣服,没有停留,大步离开。
洛矜呆坐在椅子上,眼底有些灰白。
她往后靠在椅背上,轻轻闭上眼。
不知过去多久。
洛矜站起来,离开包厢。
外面很大,像个迷宫,她转了转,也没找到出去的路。
看到一个楼梯间,她走进去。
还没走进去,她就闻到一股很浓的烟味,但那不难闻。
楼梯间里一片白雾。
有人在这里。
她顿住脚步,与站在窗户前回过头来的男人四目相对。
男人眼底一片淡然无波,看见洛矜,他淡淡打了个招呼,“阮医生。”
洛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谈矜言。
不知道是不是这片白雾模糊了男人的压迫感。
洛矜鬼使神差朝他走了两步。
她看着谈矜言指M.L.Z.L.间的烟,“还有吗?”
她很久没抽过烟了。
周律明刚死的那两年,她太想他,晚上睡不着,抽了一地的烟。
谈矜言将烟盒丢进她怀里。
洛矜取出一根。
谈矜言打开打火机,递到她面前。
洛矜愣了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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