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钦是动摇了,毕竟他大哥都把利弊分析到那个份上了,他不在沈氏,但他是沈家人,沈家人团结。
沈素钦带她去摸摸马头,熟悉才不怕。
“我早就想让你到沈氏,只是两个月前你的身体不好,那时候加入沈氏,你又要熟悉新工作,又要忙你父母的事,又会把你折腾得顾不上照顾自己,所以才让你留在我身边。”
在他身边,既给了她工作可以赚钱,又不会让她太忙,有喘息的时间。
两全其美。
他这么为她着想,姜知漓当然要知恩图报,好好帮他将这个项目做完。
更何况,还能去沈氏。
去了沈氏,工作稳定,收入就稳定。
她查过,人工心脏,机械费和手术费,加起来就要八十万。
将来有了供体,再换供体,又要一百五十,她的钱不够了。
“我说过,碧云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你是团队的主心骨,如果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们自然是跟随你的脚步。”
傅柏钦和沈徊钦坐着马场观光车前往餐厅,随意回头,看到的就是阳光下,草场上,一对男女,相视而笑。
眼底是共进退的光。
傅柏钦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只是隐约感觉到,他的胸口,似乎烧起了一簇火苗。
姜知漓,她敢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
姜知漓离开马场后,顺路去药店买治擦伤的药膏。
新手骑马很容易摩擦伤大腿内侧的皮肤,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确实磨破了,有点儿疼。
不过话说回来,她故意激怒马儿逼停傅柏钦,坦白讲,她敢那么不要命,是因为知道,以傅柏钦的马术,最后肯定控制得住马儿。
既能膈应他,又没有真的生命危险,挺“划算”。
傅柏钦会的东西很多,深不可测,他今天在马场那句话,沈徊钦为什么会找沈素钦单独说话?
因为他早就算到沈徊钦会为了沈氏的话语权,拉入沈素钦,所以明面上是碧云需要和沈素钦的团队合作,实际上,他根本不怕沈素钦不答应合作。
傅柏钦在商场上,从来都不是被动方。
买完药膏,走出药店,姜知漓考虑要不要去奉贤镇看妈妈?沈素钦这边这两天不太忙……嗯?
马路对面,古色古香的茶楼,走出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这一行人,高档整洁,引人注目,姜知漓也多看了两眼。
未曾想到,就见着,人群之中,有一个颇为熟悉的侧脸。
她蓦地愣住。
下一秒,就感觉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
姜知漓最后没有回奉贤镇。
她打电话回家时,得知大姐带着小女儿在家里陪妈妈,她也就不奔波了。
天气渐冷,吃火锅最舒服,乔西西准备好了食材,她们就在那个阳台吃。
锅里汤沸腾着,烟雾腾空,熏得白炽灯都有些模糊。
乔西西随便问她学骑马学得怎么样?
姜知漓吃得很饱,有些犯懒,松松垮垮地靠着椅背,身上的米白色毛衣款式宽松,布料软糯,显得她有些慵懒。
她说得心不在焉,连乔西西回了什么话她都没听清:“……什么?”
“我说,你骂了闻狗,他居然没把你丢下马踩死,还勤勤恳恳教你骑马,他吃错药了吗?”乔西西现在对傅柏钦的“尊称”是这个。
姜知漓扯了下嘴角。
不是吃错药。
她知道为什么。
因为以前她什么都是他教的,现在却变成沈素钦教,他占有欲作祟,非要抢回来,所以也要“教”她骑马。
当然,占有欲和喜欢,是不画等号的。
男人的劣根性一向如此,分开的女人,也是他的女人。
只是一般男人最多就只在心里想,不怎么敢做什么,而傅柏钦不一样,他敢明目张胆地命令她必须孤独终老。
姜知漓不想再听那个名字了,打断乔西西:“你最近要是有听到什么圈子里的风声,跟我说一下。”
“啊?什么风声?”
姜知漓抿唇:“八卦,或者未公开的动态,比如谁谁谁回国了,什么都行,都跟我说一下。”
乔西西所在的公司,是大公司,她的同事经常出入那些公子哥儿的局,上次白柚被闻父送走的消息,就是乔西西从她的同事那里得来的。
姜知漓就是想通过她,打听看看,她今天在路上看到的那个身影,究竟是不是他?
他是不是,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