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蔓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工作竟是老板亲自下发的。
合同签下翌日，她便收到了楚彦发来的信息。
——“畔山酒店宴会厅，速来！”
二十分钟后。
沈蔓一进宴会厅，便见里面众人在窃窃私语，一脸八卦。
“真精彩啊，林依袅这个女人有点东西，竟然能引得两大总裁为她争风吃醋。”
“楚彦不简单，不过贺琛也不是省油的灯，有好戏看咯……”
沈蔓心想，不愧是娱乐圈文里的八卦路人们，两句话就能给她提炼出人物事件重点。
她往宴会厅中央看去，一眼便看到楚彦冷若冰霜的脸。
在他的对面，是林依袅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看来这就是贺琛，那个抢了她妹妹心脏的男人。
林依袅依旧是那副傻白甜模样，带着几分天真的愚蠢。
“楚总，您没有资格干涉我的交友圈？”
楚彦声音是压抑的怒气：“我是在问，为什么应该在剧组的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早就答应好了贺总，要成为他的女伴，我不能失约。”
沈蔓大脑飞速运转。
小说里好像是有这样的情节，男主因为贺琛的存在而几次三番吃醋。
这种时候楚彦叫她过来干嘛？
然而不等她思考，楚彦余光无意一瞥，目光已经落到她身上。
两人对视，沈蔓这才发现，楚彦脸色有些白，额头沁了细密的汗珠。
细看之下，那眼底似乎是在——求救？
沈蔓为自己的这个想法一惊，下意识上前唤道：“楚总。”
她一靠近，楚彦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过去，两人并肩而立。
四周有低低的惊呼声传来。
而林依袅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脸色一瞬间变了。
沈蔓没说话，只察觉到楚彦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像是在寻求什么安全感。
一瞬后，他神色放松下来，与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见楚彦嘴角含笑，眼神漠然地看向对面的人，平静地宣布：“林依袅，你不用再去仙祭剧组了。”
林依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什么意思？”
“你被开除了，听不懂吗？”
林依袅像是没想到楚彦会说出这样的话，无措道：“可是，可是还有半个月就要拍完了？”
楚彦云淡风轻：“换角很难吗？一部剧的钱我还亏得起。”
“就你那个演技，拍出来也不过是一部垃圾。”
说完，他蕴着笑意的眼眸微微偏向沈蔓：“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任女主角，孟禾小姐。”
这话就是彻底跟林依袅撕破脸了。
沈蔓心脏猛地一跳。
看着林依袅煞白小脸，贺琛沉下脸：“楚总说话未免太过难听。”
“我一向如此。”楚彦轻笑一声，“贺总要是喜欢，自己花钱捧好了。”
说完这句，他不顾周围人各异的目光，拉着沈蔓往外走去。
直到走到停车场，楚彦才松开沈蔓的手，长长舒了一口气的模样。
“总算摆脱了！”
沈蔓看了看自己的手怔然一瞬，又抬眸望向楚彦。
一个猜测渐渐浮现在脑海。
她声音有些微发抖：“楚彦，你也觉醒了是吗？”
第21章
楚彦笑了笑没否认：“先上车再说。”
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车停在一处僻静地方，楚彦摇下车窗，点燃一根烟。
抽了一口，他才闷闷道：“你刚问我是不是觉醒了，我只能说，算是吧！”
沈蔓疑惑：“什么叫算是吧？”
楚彦眼眸冷下来：“觉醒了又不算完全觉醒，一旦遇见林依袅，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沈蔓：“……”
好熟悉的流程。
转瞬想到刚才场景，她又蹙眉。
“不对啊，那你刚刚为什么能说出那种完全违背剧情的话。”
楚彦凝眸看她：“因为你。”
沈蔓一顿，楚彦继续道：“我上一次拒绝林依袅是在沈蔓的葬礼上，也就是你本人……”
沈蔓无语地打断：“倒也不必特意强调。”
楚彦被她生无可恋的模样逗得轻笑一声。
“我好像只要碰到你，就能脱离被控制的状态。”
沈蔓想起上一次的场景，好像的确如此。
当时林依袅让楚彦送她回去，楚彦神色纠结却没开口拒绝。
直到碰到自己后，他突然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地说出拒绝的话。
沈蔓这才反应过来：“所以这才是你想要签下我的原因，你想借我摆脱控制？”
楚彦爽快地点头。
沈蔓不悦道：“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告诉我？”
想到自己试探楚彦时，他那一脸义正词严茫然无知的模样铱驊，顿时有些心梗。
说到这里，楚彦笑意敛去：“在那之前，好像有什么力量在阻止我不能直接说出口。”
“直到今天，剧情完全偏离，我才能说出这些话。”
沈蔓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觉醒的？”
楚彦抿了下唇。
“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不过很快我的记忆便会被强行压下，所以我一直在试图做出一些超出剧情之外的事情。”
沈蔓询问：“比如……”
问完这句，沈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好像看见了楚彦耳朵飘起一抹绯红。
楚彦咳嗽了一下：“比如之前在酒店，我们两个……”
沈蔓也咳嗽了一声：“好了，不用再说，我知道了。”
怪不得她说那次剧情怎么会偏离得这么厉害。
楚彦道：“真正的完全觉醒应该是在伶人公演时，你从舞台上坠落。”
沈蔓沉默良久，垂眸问：“那次，你来了？”
楚彦语气复杂：“我来了。”
算起来，沈蔓是在他怀里去世的。
不过这话，没必要说出口。
想了想，他忍不住解释：“当初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
沈蔓一愣，好半晌才理解他的意思，她闷声道：“我知道。”
那是作者给他设定的人设，对除了女主之外的所有人都不假辞色，冷漠无情。
就像她恶毒拜金背叛朋友，但那都不是真正的他们。
楚彦神色郑重：“无论如何，我该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沈蔓一愣，这好像才是剧情开始前的那个楚彦，也是她五年前遇见的那个人。
那个看起来矜贵清冷，目下无尘却其实心存柔软，会路见不平救下无辜小姑娘的楚家小少爷。
沈蔓摇头：“不用道歉，我们都是受害人。”
“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创造这一切的那个人。”
楚彦听闻，眼神冷冽地吐槽：“真是恶心的剧情，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人。”
自诩正义善良，其实聒噪又愚蠢。
回想起自己一碰到林依袅就宛如失了智的模样，楚彦恨不得以死洗刷清白。
这次换沈蔓噗嗤笑出声。
笑够了她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拼上了一条命才意外换来了自由，总不能……”
她眼神古怪：“让你也去死一次！”
第22章
“不行！”
楚彦干脆利落地拒绝这馊主意。
“风险太大。”
沈蔓想了想，也是。
她和孟禾的其中渊源不能细究，就好像是老天爷看不下去给她的一线生机。
楚彦沉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