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对陆寅生说的那些话,不是故意为了让陆寅生痛苦,更不是为了让自己多痛快才说的。
她只是想让陆寅生清楚,她和他,真的结束了。
谷子鹤挑了下眉,佯作遗憾:“那我白用功了,真可惜。”
说话间,两人回到化妆室。
谷子鹤打电话让人送来了酒精和绷带,然后他拿出棉签蘸了蘸酒精,抬抬下颌示意姜瑶仰起头:“来,我帮你。”
姜瑶想自己处理,刚要动作,却被谷子鹤一个眼神盯回去,只能照做。
谷子鹤凑到她脖颈前,用棉签在她伤口处轻轻擦拭,又问:“真不去医院?”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尽数喷在姜瑶的锁骨上。
有些痒,姜瑶不由得缩了下,才轻声回答:“没必要。”
谷子鹤笑:“差点忘了,姜总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姜瑶毫不客气地在他小臂一掐:“再阴阳怪气的说话,我把你家里那些破烂全扔了。”
他们这一圈的朋友里,这些年,只有谷子鹤将Ns“纨绔子弟”这个词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有很多爱好,开跑车,骑摩托、泡酒吧、处女友,其中姜瑶最欣赏不来的,就是他买的那些风格怪诞,笔触诡异的画作,所以统称作“破烂”。
谷子鹤嘶了一声,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原来阿瑶是贤妻良母,才嫁给我,就迫不及待帮我收拾家里。”
姜瑶忍不了了,一脚踹过去。
“喂!”谷子鹤眼疾手快握住她脚腕,“这十厘米的鞋跟,你谋杀亲夫啊?”
“谷子鹤。”
“好了好了,不闹了。”谷子鹤丢掉棉签,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姜瑶这才放过他。
等包扎好伤口,谷子鹤把那堆东西推开,突然正色:“阿瑶,现在你怎么想的?”
姜瑶怔了怔:“什么怎么想的?”
谷子鹤却没说话。
她想了想,反应过来:“如果你是指结婚这件事,我既然说了不后悔,那就一定不后悔。如果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我们可以离婚……”
话没说完,谷子鹤出声打断她:“就没有另一个选择吗?”
姜瑶不解抬眉:“什么选择?”
“和我试试。”谷子鹤咽了下喉咙,“试着……爱上我。”
======第15章======
陆父陆母找到陆寅生的时候,易婧月已经离开。
陆寅生独自坐在空荡的婚礼现场,双肘抵在双膝上,腰弯着,头垂着,整个人看上去像完全垮了,一股孤寂悲凉。
陆父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自己像是个什么样子?抬起头来!”
陆母却知他伤心,忍不住上前劝:“寅生,今天这事……怕是你和阿瑶没缘分,过去就过去了吧。”
“没缘分?要不是他自己乱来,阿瑶会不要他?”陆父说着,怒指向他,“你从前乱来就算了,可自从阿瑶醒了,你还和那个秘书不清不楚,藕断丝连!
“阿瑶为了你,为了咱们陆家付出多少!再看看你,都做的什么荒唐事!”
陆母去拉陆父:“你少说两句,事已至此,你再说他又有什么用?就是可惜了阿瑶,我一直把她当女儿,就盼着她嫁进来……”
想到这,陆母不忍别过头,叹了口气。
陆寅生一直没说话,等回过神来,陆父陆母已不在眼前。
他浑浑噩噩地站起身来往外走。
推开礼堂门时,外面耀眼的阳光倾泻照在他的脸上。
他眯着眼,耳边忽然响起三年前两家商量婚礼日期那天姜瑶的声音。
她说:“我想在七月办婚礼,我喜欢七月。”
那时的他笑着凑到她身边,问:“为什么喜欢七月?”
已经是两家企业掌舵人的姜瑶却像个小女孩一样红起脸:“你的生日在七月,等以后,我们过完结婚纪念日,就可以过你的生日了。”
陆寅生恍然,他的生日就快要到了。
过去每一年的生日,姜瑶都会很隆重的举办。
但这次……
陆寅生闭上眼,眼角流下一行泪。
他的阿瑶,不要他了。
另一边,在谷子鹤说完话之后,化妆室内就陷入了安静。
姜瑶神情微愕,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她从没见过谷子鹤这么认真严肃的模样。
她心里微微一动,直觉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谷子鹤先别开眼去,笑着摆了摆手:“我开玩笑的,你别真当真了。”
“行了,你换衣服吧,我出去等你。”
说完,他就站起来转身离开了化妆室。
等姜瑶换好衣服走出去时,谷子鹤又恢复到平时的模样,笑着夸她:“娶到阿瑶,我三生有幸。”
他没再提起刚才的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他的话仍在姜瑶心里泛起一湾涟漪。
等宴会结束,已经很晚。
姜瑶回更衣室换回常服后没有立刻走。
她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被丢到一旁的,沾染着血迹的婚纱上。
这婚纱是三年前,她找设计师设计,亲自盯着完工的。
当时她设计这件婚纱,心里满怀着对自己和陆寅生的婚礼的期待。
那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穿着这件婚纱嫁给另一个人。
刚才在宴会上,有很多人在小声的议论着,说她姜瑶果然还和以前一个样,冷酷无情,连新郎都能说换就换,真可怕。
姜瑶听见了,却只当做没听见。
谁又知道她心里的疼?
那是她爱了十几年的人,她和陆寅生的人生交织了整整二十三年,就像是两股线缝在同一块绣布上。
她放弃他,就像从自己的身上生生割下来一部分。
但她不能不这么做。
姜瑶久久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盯着婚纱,忽然,她拿起剪刀,在婚纱上狠狠割开了一道口子。
======第16章======
不知怎么,姜瑶竟感觉到一丝痛快。
她犹豫一瞬,再次下手。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布料撕裂的沙沙声。
等谷子鹤推门而进时,那件七位数的精致婚纱已经成了一地狼藉。
他哑言了半晌,才故作轻松的开起玩笑:“阿瑶,我突然有点后悔娶你了,你这哪里是贤妻良母,分明是败家女人。”
他本意是想逗姜瑶笑笑的。
却不想下一秒,她忽然双手掩面,痛哭出声。
她哭声不大,却嘶哑着嗓子,撕心裂肺。
谷子鹤明白她憋了太久,从醒来后到现在三个月,无论是陆寅生的态度,还是易婧月的存在,其实都让她伤心。
她是姜瑶,她能在所有人面前维持坚强,能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中坦然更换新郎,甚至面对易婧月都能安然处之。
但这不代表她不疼。
“阿瑶……”谷子鹤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就伸手将姜瑶拥进了怀中。
他得承认,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算的上卑劣。
他比谁都清楚,今天的婚礼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得保持距离。
可他真的看不得姜瑶这样难过。
趁虚而入也好,被人戳脊梁骨也好,在姜瑶放弃陆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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