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李白神色一冷,有些不悦。
夜七低下头,咬牙道:“回侯爷,全部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就是唯独不见夫人踪影。”
闻言,李白瞳孔猛地一沉,攥紧了手中的茶杯。
叶蕊诗向来有分寸,绝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自行离开,除非是有人将她强行带走。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后,李白眼底的寒意凝结成了寒冰。
“通知下去,秘密寻找线索,不可打草惊蛇。”
闻言,夜七重重点头应下。
待夜七一走,北依誮冥谦便走了过来,但他看到李白脸色不善时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可以影响李白心情的事情,那势必不会是小事。
“可是发生了什么?”北冥谦问道。
李白默不作声的摇头,但那脸色冷的跟冰山一般任谁看了都不会信是无事的模样。
但见他不肯说,北冥谦也不好再问,只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放在了李白的面前:“这是张太守弹劾上官家的,你看看。”
李白翻开折子,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上官家背信弃义,上官楠不顾两家颜面当众逃婚……
第六十八章 打碎的碗
当众逃婚这四个字,尤为突出。
李白合上折子,蹙紧了眉心看向北冥谦:“这什么时候的事?”
“九天前的事情了,但最近事情太多,今日才得空看到了。”北冥谦淡淡答道。
九天前……
李白在心底推算了一下时间,眸光微变,正是他们去菩提寺半路与张南嫣的马车相撞的那天。
就在北冥谦收回折子,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张元俯身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回宫的队伍已经整理完毕,我们该动身回去了。”
北冥谦只好将想问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望向李白说道:“那孤便先回宫了,卫侯回去小心。”
先前两人明面上是君臣,但他一直都将李白当成心里的标榜。
时不时还会特意跑到侯府找其喝茶论事。
但想到父皇临终前的那番话,他又不得不与其保持距离,如此对谁都好。
叶蕊诗是被一股很浓的药草味熏醒的。
她一睁开眼,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屋子,在这间屋子里触目所及之处都放着不同的武器。
而门外有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在熬药。
那药的苦味非常浓,一度让叶蕊诗难受的皱起眉。
带着面具的男子听见声音,抬头望了过来。
叶蕊诗被这道视线盯的浑身一颤,即使隔着面具,她也能清楚看到男人眼里的寒意。
这种寒意不是普通的那种冷,而像是杀人如麻,历经万事的那种寒冷。
犹豫再三后,叶蕊诗还是决定先发制人:“你是谁?”
面具男人置若未闻,自顾自的拿起一个碗将煮好的药汁盛了一碗,随后端着走了屋子。
叶蕊诗见他靠近,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伸手拔下头发上花簪,神色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她低声一喊:“你别再过来了!”
话落,男人果然停了下来,伸手指向自己的脖颈处,又指了指碗里的汤药。
叶蕊诗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试探性开口问道:“你不会说话?”
面具男人先是顿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叶蕊诗无语凝噎,看着那碗药时,忍不住怀疑那不会是给自己准备的。
最后果不其然,面具男将药直接强塞到了她手上。
叶蕊诗看着手中还在冒热气的汤药十分不解,自己又没病为何他却如此执着?
难不成下毒了?
想到这,叶蕊诗忍不住背脊一凉,手里的碗也“哐当”一声闷响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药汁撒了一地。
“抱歉,刚刚没端稳……”这个解释虽然很牵强,但已经是她脑海里想到最好的借口了。
眼下她还不能将他惹怒。
原本她还担心男人会为此大发雷霆,但他只蹲下身子将碗的碎片捡好,随后转身又走了出去。
待男人一走,叶蕊诗紧绷的心弦才微微松了一些,等她坐回床上时脖颈处忽然一痛。
她伸手摸去,竟摸到一个包扎好的棉块。
原来自己是真的受伤了啊。
想到这,叶蕊诗愧疚的看向屋外正在重新煎药的面具男。
过来许久,当他再次端药进来后,叶蕊诗没有再拒绝,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喝了下去。
见她将药喝下后,男人的瞳孔微微颤动。
“我喝完了。”叶蕊诗将空碗还给了男人。
男人接过碗,转身欲走,不曾想叶蕊诗又出声叫住了他。
“明日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闻言,男人身形一顿,眼底的眸光也黯淡了下去。
但他没有答应叶蕊诗的要求,还走出去反手锁上了门。
第六十九章 续命
整整三天,李白没有半点叶蕊诗的半点消息。
伺候在他身边的侍从无不自危,生怕触了侯爷的逆鳞。
终于在第四天的晌午,夜七带回了一只带血的箭,上面还绑着一张信纸。
“侯爷,这是我回来时在门外发现的。”
李白看到那箭上刺目的血时墨眸一沉,立马打开了信纸。
上面仅仅只写了一句话。
“想救她,自来北面淮山。”
李白眸色沉沉,手几乎要将信纸碾碎:“备马,去北面淮山。”
夜七闻言一惊,急忙跪在地上:“侯爷不可!淮山地形复杂,且处处长满荆棘,眼看就要下雨了不如明日再动身去找。”
“况且,万一对方有诈呢。”
李白脸上覆着寒霜,没有理会夜七的话,决然踏出了门。
他何尝不知道对方或许早已备好了陷阱,以叶蕊诗为诱饵,钓他这条大鱼。
但那有怎么样呢,只要是为她,怎么样都行。
……
被关的第三天。
叶蕊诗什么都没有进食过,每当那个带面具的男人送来饭菜时,她看都没看一眼。
两人不知僵持了多久,最后面具男子妥协了下来。
拉起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
“明天,我带你走。”
叶蕊诗微微抬起眸凝向带面具的男人,不知为什么,这双眼好生熟悉。
这种相似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太后寿宴那天,在慈安宫看的那场琴曲表演。
这两双眼眸简直让她都分不清。
“谢谢。”叶蕊诗有气无力的勾了勾唇,她用这几天的绝食换来了自由,倒也不亏。
渐渐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像被浓雾笼罩。
这样的感觉她也很熟悉,这像当初在江南,她快死的时候。
见她快要昏睡过去的模样,面具男心莫名一紧,转身跑出了屋子,跑到屋子的后院推开了门。
“药呢?”
坐在床上的卫娇儿缓缓站起身,走到男子面前,伸手为其取下了那张银色面具。
她微红着眼眶看着眼前心爱之人,这个她宁死都不愿供出来的男人,北夜寒。
“殿下,我们能收手吗?”
北夜寒沉了沉眸,只道了两个字:“晚了。”
卫娇儿苦笑一声,眼里泛着泪光地握起北夜寒的手往自己隆起的小腹抚去:“阿寒,你看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北夜寒瞳孔微微一颤,但很快眼里又只剩下狠厉:“够了!这个孩子就不该存在!”
他一把扯出自己的手,像是嫌脏一般用帕子擦了擦。
卫娇儿被推到一边,双手扶在桌边眼眶里闪过泪光:“阿寒,不要再活在仇恨中了,我和孩子都会站在你身边啊。”
北夜寒置若未闻,挪开视线不再看她,自己转身翻箱倒柜的找起了药瓶。
一瓶让叶蕊诗续命的药。
在找了一圈后,他仍然没有找到。
最后北夜寒把目光看向了卫娇儿,大手一把钳紧了她的两肩,双目赤红的朝她怒吼:“药呢?你是不是把药藏起来了?”
卫娇儿凝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心宛如被活生生撕碎。
他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谦谦公子的模样,唯独在对她时才会将恶性都彰显出来。
曾经她原本以为自己迟早有一天能抚平他心里的怨恨,可直到现在她在发现,她的爱不过只是困住自己的枷锁。
而对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第七十章 哑巴
见她不愿交出药,北夜寒的眸底愈发深寒。
“娇儿,你知道的,我处心积虑的计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话说到这时,他薄唇抿起一抹冷笑。
“本殿就是要赌,赌李白会不会用兵符换叶蕊诗的命。”
卫娇儿红着眼眶,轻轻摇了摇头:“那药会让人上瘾,殿下不是不知,你当真觉得到时候李白知道会留活路吗?”
她自十七岁那年便心仪北夜寒,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年之久。
为此,她甘愿沦为他手中的棋子。
“活路?”北夜寒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冷笑起来:“你以为我们现在收手他就会放过我们吗?别傻了,我们能利用的只有人心。”
他怎会不知这步棋走的有多险。
但太子如今已经回宫,即日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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