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漩涡，她始终拖不出。
“跟你没关系。”陈温何说，“也跟我没关系。”
“是他们的错。”
她始终拖不出，但也会学着他的样子，一次再一次努力。
第64章 没有
教育局纪律组调查这事儿主要侧重方在陈温何。
她在没课的时候会被叫去问些问题，每天两次。
许是因为刚刚开始，那边没有给她很大压力，问题也都不刁钻，但即便是语气和善也让她头顶像悬着一根针。
刚一天，就让她失眠到凌晨。
第二天早操前，张主任特意把她叫来关心昨天调查的情况。
陈温何在那儿开大会，回到学校又开小会。
冗长的谈话，没完没了。
上课的时候学生的眼神和态度，也让她无法忽视。
没完没了。
苏婷钰辞职后，她开始孤单影只，偶尔会有同办公室的老师会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主动攀谈，比如今天下午。
“陈老师，去吃饭吗？”
是苏婷钰那个班的语文老师，之前她们也会经常一起活动。
陈温何刚好把课件做完，想着总归是要挨一挨人气儿的，就关上电脑准备跟她走。
到门口后发现还有个老师在等，看到她的瞬间变了脸色，拉着那位语文老师嘟囔一句：“你怎么把她叫上了啊……”
她刚放松了的肩膀瞬间绷直成一条线。
语文老师轻声“嘘”了那位老师一下，然后回头对陈温何略带歉意的笑笑。
那老师从眼角不停地撇着陈温何的脚，她被钉在原地。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作业没批，你们先去。”
听陈温何这么说，那语文老师更不好意思了。
“要不…我帮你带饭吧。”
“没关系，我很快批完就去了。”
旁边那老师压根儿没回头，一直拖着语文老师要走。
“哎呀走吧！像这种自己不检点然后还把苏老师挤走的人，你管她干嘛！”
“你别胡说……”
那老师没怎么控制音量，陈温何人站在门口，完完整整的听到了。
不仅她听到了，办公室里还在的老师也听到了，陈温何坐回到位置上，连她自己都觉得腰板挺得有点过于僵硬刻意。
她回来这段时间，学校没给她安排晚自习值班，因为每天晚上，她都要去那边报道。
调查人员一共有五位，三男两女。
“来了。”
中间坐着的那位女士很温和，每次从陈温何进门开始就跟她聊天。
陈温何在长桌的另一头坐下，工作人员直接了当的进入正题。
“今天有跟那位同学见面吗？”
“没有。”
别说见面，就是偶然的碰见都没有，有可能是她窝在办公室不敢出去的原因。
“社交软件有联系吗？”
“没有。”
中间的那位把面前的资料转了个方向，面朝着她。
“这天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陈温何看着她手里的照片，是何运辰第一次给她过生日时，在酒吧为她唱歌。
人群簇拥在舞台周围，台上的人罩在光圈里，台下的她歪着脑袋躲着那人的目光。
照片的出处不难猜，她的右手边坐着的只有苏婷钰。
“记得。”
“说说。”
面前几双眼睛盯着她，让她说什么呢，陈温何想了一会儿，说那日何运辰是怎么上的台，又是怎么在人群中找到她的。
那句“送给你”如犹在耳，她突然意识到那声音不带一丝少年纯粹，情感沉重的像是老朽。
“陈老师？”
陈温何被打断回忆，迅速低下头。
“他在那家店打工，我凑巧跟朋友去吃饭。”
“凑巧？”
“对，凑巧。”
撒谎让谈话气氛沉重许多，导致陈温何开车回家时都有点心不在焉。
撞上路障的时候，周围的惊呼声离她很远，她甚至仍陷在酒吧那晚缱绻的嗓音中。
直到交警敲她的车窗，陈温何才颤抖着下车。
把证件拿出来时，她又听到那句“送给你”，对上交警的眼神时她仿佛又看到那人从舞台上抬头的瞬间。
交警看她情绪恍惚，叫人带着她去队里。
陈温何在进去前跟家里交代了一下，马路对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想起来了，交警队对面不远处就是程路的单位。
程路这段时间没错过什么风言风语，他也因为那张照片被所里提着耳朵教育。
何运辰那边他去过几次，看小孩情绪状态还行，也就没再打扰他复习。
今晚程路跟何运辰说好了给他送点东西，离考试就一个月了，他周末见了一个退休的领导，听人家的建议给买了点营养品，这口服液那口服液的，还有一些半成品，何运辰在家自己做着也方便。
刚出单位门，看见交警队的大刘带着队伍回去，想着问一下他办车牌那事儿，就看见陈温何勾着肩膀，站在路边低头打电话。
也是很久没见了，风波当中他知道见面对她来说没好处。
陈温何打完电话，看着他愣了一瞬，不过几天时间，再见到程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冲那边点点头，扭身进了交警队。
查完该查的，没发现陈温何有别的违法行为，交了罚款就让走了。
不出意外的，陈温何在台阶上看到程路站在大门口等她，她晃晃发蒙的脑袋，走了过去。
“下班了？”
程路点点头。
“你这什么事儿？”
陈温何脚下没停步子，车被扣了，路不远，能走着回家。
“一点小意外。”
程路跟着她的方向走，这鬼天气到了晚上也闷热异常，公园里散步的人都很少，基本上都是些不怕热的大爷大妈们。
程路没走几步汗就沾了满身，他掀了掀衣领扇风，陈温何倒是走得挺快，没过多久就到小区门口了。
俩人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陈温何只顾闷着头往前走，要进楼门的时候，程路拉住她。
“温温。”
陈温何转身瞅他，眼里带着从今晚见到他一直有的茫然。
她对这世道开始茫然。
程路站直了身，用日常跟领导汇报工作的板正和严肃，不算艰难的开口。
“温温，给我个机会。”
陈温何了然。
“现在说这个不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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