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从宋珂手里接过钥匙,感慨地开了门。
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安母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她梳着双马尾,穿着父亲从国外买回来的背带裙,在院子里追着蝴蝶玩。
可惜空空荡荡的院子再也没有张着双手护在她身后的父母。
母亲精心栽培的花木也没了踪影。
只剩一些普通的花草,因为这段时间没人打理,全都半死不活地耷拉着脑袋。
“回头我会找人过来把这宅子该修缮的修缮,该整理的整理。”
季岑岁抱着许欣慈,母女俩脸贴脸:
“妈妈,你有什么想法,要不要大修一下?修好了偶尔咱们就搬过来住。”
许欣慈还真心动了,但也知道这宅子如果要大修是很不容易的。
如果想要完全复原,需要用的木料和工人都不好找,那些雕梁画栋的手艺很可能已经失传了。
“算了,只把该修的地方修修就好了,这么大的宅子,就咱们母女俩住着也空荡的很。”
可是看着熟悉的宅子,她那满眼的怀念几乎要溢出来。
这座古宅几乎就只剩了个空架子,里面只有几个房间还有拔步床和桌椅,空空荡荡的,透着几分凄凉。
回到安家后,许欣慈的情绪就有些低落。
曾经,许家可是凤城的大家族,现在凋落的就只剩一座破旧的宅子了。
季岑岁叫来宋珂:
“你去打听一下哪里有木匠师傅。”
宋珂毕竟跟在她身边几年了,有时候能猜到她的想法。
“老板,你是想翻修祖宅吗?”
季岑岁点头:
“宅子既然买回来了,当然不能就那么破破烂烂的摆在那里。你去找个会修复古宅的人来,我要尽可能的还原古宅。”
第93章 这事我记一辈子
下午六点,季岑岁准时到了跟沈逸棠约好的地方。
宋珂把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立刻就有负责泊车的门童过来帮季岑岁拉开车门。
说来有点巧,沈逸棠定的酒店恰好就是金樽。
金樽是凤城星级最高的酒店,也不知道沈逸棠要招待的是什么人。
刚下车,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流里流气的口哨声,还拐着弯儿。
金樽这种地方居然有流氓混进来。
她没理会,踩着高跟鞋进了酒店的大门。
“这位美丽的小姐……卧槽,是你啊?”
季岑岁转头,就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这不是上次酒会上被陈正丢出去的那货吗?
搭讪男看清她的脸也是无比嫌弃,他不过是想搭讪,没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又碰到了上次让他丢人的女人。
这凤城也不小啊,怎么他最近来两次就碰到这女人两次?
“呵。”搭讪男翻了个白眼,大步走了。
他这行为在季岑岁眼里幼稚得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自然懒得跟他计较。
等季岑岁接了电话后上楼找到包厢,偌大的餐桌上正跟沈逸棠热聊的男人可不就是刚才那货?
“千虞来啦,快过来,给你介绍个朋友。”
沈逸棠热情地给两人做着介绍:
“成少,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安氏集团的总裁季岑岁小姐,我们凤城出了名的年龄最小的总裁。”
“千虞,这位是恒宇集团的太子爷成然,成少。”
其实季岑岁在凤城出名的原因不止年龄最小,她最响亮的头衔是美女总裁。只是沈逸棠爱护她,给一个年轻男人介绍当然不能拿美貌做噱头。
季岑岁忍不住睁大眼睛仔细看了这人几眼。
居然是凌城恒宇集团的太子爷,那她确实是眼拙了,还以为这是谁家不成器的败家子。
赶紧主动伸出手:“成少,你好,我是季岑岁。”
成然扫了扫那只白皙修长的小手,嗤了一声:
“不敢握,根本就不敢握,万一又被你那相好的让人丢出去了,我成然不要面子的?”
沈逸棠满脸疑惑:“你们……见过?”
季岑岁收回手,也不觉得尴尬,笑着道:
“在一个酒会上见过,有点误会。”
成然立刻道:“那可不是误会,你泼我一身酒就算了,你那相好的还让人用抹布堵住我的嘴把我从酒会上丢出去,我心眼小,这事我记一辈子。”
沈逸棠满脸震惊,问季岑岁:
“还有这事?”
季岑岁只是解释了一句:
“真的是误会,九爷不认识成少。”
季岑岁也没想到这个搭讪男居然大有来头,不过就算早知道结果可能也不会变,那杯酒肯定还是会泼。
她也不好跟沈逸棠说太多,毕竟这人是沈逸棠要给她引荐的人,总不能说是这个混蛋先不要脸不干人事的,就是看在沈逸棠的面子上,今天这孙子她装定了。
于是打着哈哈道:
“这就是不打不相识,这样,我自罚三杯就当赔罪,你看怎么样?”
成然哼了一声:“三杯怎么够?”
他随手拿了一瓶白酒过来,往季岑岁跟前一放:“你把它喝了,酒会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
这个挨雷劈的混蛋!
那可是53度的白酒,一瓶下去她还能站着吗?
“成少,”沈逸棠扯了季岑岁一把,自然是站她这边:“这一瓶也太多了,看在我的面子,这事儿就算了,回头我一定陪你好好喝一顿。”
他话音刚落,季岑岁就一把抄起酒瓶,仰头喝了起来。
第94章 看你表现
季岑岁酒量不怎么样,现在还能喝点,以前是纯粹不能喝的。
她刚接手安氏的时候,真的是一杯啤酒就能喝晕的那种。
安老太太和安母担心她的安危,就花重金请了宋珂贴身保护。
对于她来说,一瓶白酒下去她估计就得进医院。
但是已经得罪了简家,现在真的不敢再得罪这些大豪门。
凌城的成家,那可是跟穆家差不多的家族,再说也不能让沈逸棠难做。
季岑岁也顾不上想别的,喝就喝。
一口酒下去,又呛又辣,她立刻就咳了起来。咳得眼泪就出来了,差点咳死过去。
成然有些傻眼,他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虎,说喝就喝。
看在她长得漂亮的份儿上,只要跟他说说好话,陪个罪,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他爱美之心比较泛滥,是个彻彻底底的颜狗,对好看的人和物一向比较宽容。
“你还真喝啊?”
季岑岁咳的说不出来话。
沈逸棠赶紧把酒瓶子拿开,对成然道:
“千虞就是这性格,你别看她是个女孩子,为人豪爽果敢,不输男人。”
成然冷嗤:“就是酒量不怎么样。”
说着扯开椅子,一屁股坐下了。
抬手示意:“看在你的面子,这事儿本少就不追究了,坐吧坐吧,免得说我欺负女人。”
季岑岁喝了茶,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亲自给成然和沈逸棠倒上酒,笑着道:
“感谢成少不跟我一般见识,很高兴认识你,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这样,这次成少来凤城的衣食住行我全包了,一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态度成然就很满意,斜了季岑岁一眼:
“真的全包?”
“全包。”
成然点点头:“那行,看你表现。”
去洗手间的时候,季岑岁朝沈逸棠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包厢。
等沈逸棠出来,季岑岁就直奔主题:
“逸棠哥,这成然来凤城做什么?肯定不是来旅游的吧?”
沈逸棠满脸赞赏:
“要不说咱们千虞聪明呢,我跟你说,这成然也是冲着东湖来的。他那会儿还说之前已经亲自过来考察过一次了,本来是打算见见凤城本地这些世家的,结果不等见到他就出了点意外,最后没见成。”
沈逸棠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他说的意外估计就是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