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那女人要跟别人结婚了,往后应该不会再受到无形的控制。
“颖丫头,颖丫头?”
“呃,邹爷爷,我怎么好像,没来听说过他?”
她也是会看财经杂志和报道的,既然在继承人名单里,按理说,不该寂寂无名啊。
“因为啊,他名声大噪的时候,你还只是个玩泥巴的小娃娃呢。”邹应明意味深长地笑道,“后来,为了避风头,我送他去了国外,过些时候,就该回来啦。”
这么一听,陈颖芝彻底打消了和那个温立夏扯上关系的可能性。
也对,一个是律师,一个是世家少爷、未来身价千亿的继承人,怎么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他这岁数,比我大很多吗?”
她眯起眼,打量着照片上的男人。
三十岁左右,侧身站着,穿了件简单的休闲服,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无一处不彰显着外表的优越。
与邹远良的确有些相似,但无论气质还是长相,都远远胜过那位大少。
“就相差几岁而已,男人年纪大一点,会疼人。”
这话,她倒是赞同。
“等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喝完下午茶,又陪着吃了顿晚餐,临近八点多,陈颖芝才返回家中。
客厅里灯火通明,她只当是哥哥在,也没多在意,推开门,一边蹬掉脚上的高跟鞋,一边随口道:“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怎么,是公司要倒——”
话音戛然而止,望着并排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她愣在原地,恍恍惚惚。
“宝贝女儿,妈咪回来啦!”
风韵犹存的美妇站起身,展开双臂,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想不想妈咪呀?啧,怎么瘦成这样,走之前,品清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会照顾好你嘛,结果他就是这么照顾妹妹的?都这个点了,居然还不回家,跟他那个死鬼老爸一样,天生的劳碌命……”
趴在妈妈温暖的肩头,听着熟悉的碎碎念,陈颖芝慢慢红了眼眶。
这时,沙发上的另一个人也走了过来。
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纯手工高定,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内敛且沉稳,笑起来很温和。
“颖芝,两年不见,你又长大了。”
她心脏狂跳,面上却表现得十分不屑,抿着嘴巴,撇过眼,一副完全不想搭理的样子。
最后还是母亲怼了自已一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声唤道:“继父好。”
“恭喜恭喜啊。”
一整天,陆茂筠收到了无数同事的祝福,他满脸喜气洋洋,给所有人请了德记的下午茶,并表示,等下周三回来后,再给大家分发喜糖和喜烟。
不过这份好心情,被下班前的一通电话给破坏了。
晚六点,华灯初上。
一家咖啡厅的包厢内,两位形象气质截然不同的男人相对而坐,气氛明显地不太和谐。
服务生上完茶水后,立刻掩门离开了。
陆茂筠最先沉不住气,把咖啡杯一推:“有事快说,小吟还在家等着我,我得早点回去。”
“她今晚七点半有个饭局,不出意外地话,将进行到十点左右,她手上还有两份文书需要写,以她的性格,不会拖到明天,所以,没人等你。”温立夏低头抿了口茶,淡淡道。
“……”
青年顿时坐不住了,想拿出手机问问,又觉得这种行为等于在打自已的脸,一时间,有些心神不宁。
随即转念一想,对方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详细,八成是在胡扯,于是,从容重新回到了脸上。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再过几天,小吟就是我老婆了,你不是律师么,那你很应该很清楚,结婚证的效力。”
语气里满满地炫耀,此刻的陆茂筠,就像打了胜仗的将领一样,非常想要欣赏敌人吃瘪的表情。
可惜,他的对手并不以为然。
“效力?呵,就是张纸,不过,我确实不想看到她的名字和你写在一起,所以,开个价吧。”
陆茂筠以为自已耳朵出了问题:“开……开价?”
“随便什么,金钱,权势,地位。”
“哈?”他不禁大笑起来,“邹律师,你以为你是谁,只手通天吗?居然敢跟我说这种大话,你来之前,都没稍微调查下,我的家庭背景吗,就你这样,还怎么做律师啊!”
温立夏并不争辩,只道:“你可以试试。”
“别做梦了!我告诉你,小吟不是个物件,我不会拿她来换取什么的,况且我什么都不缺,之前是我人品好,不跟你计较,我要是真想拉你下台,那是分分钟的事。”
“话说我也是真想不通,你明明有未婚妻,为什么非得盯着我老婆不放,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啊,要是有毛病,就赶紧去治,别出来祸害别人。”
温立夏的脸色终于沉了下去:“林颂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未婚妻,你出轨被当场抓住,你们早就分手了。”
“那是你设的局!”陆茂筠也激动起来。
“可你入了局。”他拎起水壶,自斟了一杯,“这件事,你还没跟她坦白过吧?利用她的失忆,趁虚而入,你猜她知道后,还愿不愿意跟你领证。”
“难道你就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东西吗!”陆茂筠失声低吼道,“你威胁我?你想把那些事告诉她?你以为这样就能拆散我们吗!”
“我要是想说,早就说了,同样的招数,我不会用第二次。”他啧了声,似乎很不满意第二杯的口感。
陆茂筠嚯地站起身:“你别想从中作梗,温立夏,我今天也正式警告你,收起你那些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走到门口,手刚碰到把手,身后传来低沉一叹:“你当真,不再考虑下我的提议?”
青年按下把手,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远。
温立夏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独自喝完残余的茶水后,不轻不重地往桌面上一放。
服务生见门敞着,便迟疑着走了进来:“先生,请问需要续杯吗?”
“不用了。”他拿起那只杯子,递出张卡,“结账,这个我买了。”
服务生虽然满肚子疑惑,但只要付钱,就没什么不可以的,于是恭恭敬敬应道:“好的,先生。”
走出咖啡厅,他来到路边的垃圾桶旁。
小巧的茶杯顺着桶边滑了进去,轻轻一磕,杯底的纹路蔓延开,整个直接四分五裂了。
情绪失控的证明。
他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坐进车内。
手机响起,是白芊。
他没接,任其自动挂断。
本以为对方会有点眼力,不会再打过来了,谁知很快又跳出,相当地锲而不舍。
“什么事?”温立夏扯了扯领口,后视镜内,照出他充满烦躁情绪的眉眼。
手机另一端的人急匆匆地说了几句,语气卑微又无奈。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发地址。”
半小时后,黑色汽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稳。
温立夏搭电梯直上五楼,敲开了8508的门。
这是间套房,无论布局还是家具,都非常奢华,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十分雅静。
“邹哥!呃,邹先生,你怎么才来啊……”白芊迎了过来,搓着手,小声道,“刚刚你母亲……嗯,温太太,还发消息问我呢。”
“她怎么说?”
“哎呀,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为什么还没能把你彻底拿下呗,她、她最近好像越来越心急了,所以今晚特意订了这么个套房,想让我……吹吹枕边风,邹先生,是不是你们家,发生什么大事啦?”
温立夏没回答,抬腕看了下表,道:“两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了。”
“两小时哪里够啊!你……你不过夜的吗?”白芊眨了眨眼。
“留下过夜,她才会起疑。”
“呃,是吗……”白芊呐呐了会儿,又道,“要不,咱们进房去坐吧?万一,门口有人偷听呢。”
他不置可否。
进房后,檀香味儿更浓郁了。
但意外地柔和,并不会熏得令人心生厌恶。
见温立夏看向那香炉,白芊忙解释道:“应该是酒店工作人员点的,我觉得不算难闻,就没灭掉。”
“嗯。”他点点头,“用一下洗手间。”
出来时,女孩正坐在床边上,似乎也有些局促不安,动来动去的,还时不时瞥一眼手机。
“怎么,有新情况?”
“啊,没、没……只是这样干坐着好奇怪,不如我们……来看电视吧!”
没等他开口,白芊已经按下了遥控器。
某海外频道跳了出来,画面上,一对男女正在激情打架,嗯嗯啊啊的声音不绝于耳。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连忙去按关机键,可不知手抖还是怎么地,按了好几次都没关掉,倒是把声音给调高了。
突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按住了遥控器。
白芊抬起头,望进一双泛着迷蒙和猩红的眼。
女孩可怜巴巴地嗫嚅:“邹先——”
话没说完,就被狠狠地压在了床上。
清晨,天蒙蒙亮。
酒店的洗手间内传出哗啦啦地水流声。
白芊裹着被子缩在床角,看到走出来的高大身影,立刻颤抖着求饶道:“邹先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我不要你负责的,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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