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一半,台下突然有人站起来,神情不忿地指着她喊道。
“程岁禾作风不端,勾引有妇之夫,还伤害孕妇,她不配得到表彰!”
第7章
这话像一滴水落进油锅,直接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台下瞬间议论四起。
“是啊,上次我在医院听说,萧营长的妻子差点被她害的流产了!”
“她破坏别人家庭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纠缠着萧营长,大家都见到过的……”
种种添油加醋的谣言和指责像无数根针扎进程岁禾的耳朵里。
她瞬间白了脸色,下意识看向萧书珩。
可台下,萧书珩依旧端坐,面无表情。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萧书珩冷冷抬眼,对上了她的视线。
那一瞬间,程岁禾心里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断了。
也是,萧书珩从来就不信她,又怎么会站出来为她讲话?
她能够依靠的人,只有她自己。
程岁禾走上前,靠近立麦,看向那个朝她发难的人,神情严肃地开口。
“我对待工作兢兢业业,从没出过任何失误,这奖我为什么不能拿?”
那人脸色一滞:“因为你……”
程岁禾声音一沉,继续开口:“记者的使命,是记录事实、传播真相,因此你的谣言,恕我不能苟同!”
她眼神坚毅,话语更是铿锵有力。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她,没再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而萧书珩双眼紧紧的注视着她,眼底闪过惊愕。
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程岁禾……
程岁禾朝坐在第一排正中的首长鞠了一躬。
“首长,抱歉。”
首长同情又欣慰地朝她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然后她紧握手里的奖杯,步伐坚定的走了出去。
可刚走到大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无比严肃的声音。
“立刻散会!各中队全部归队,随时待命!”
礼堂里的战士们立刻站起身应答,而后整齐有序地迅速离开。
其他岗位的同志也匆匆跑了出来,脸上都是沉重紧张的神色。
程岁禾心头一沉,立刻顿住脚步,转身上前询问首长。
“首长,发生什么事了?”
首长眉头皱出深深的川字纹:“西山县突发泥石流,全村过半数人口被埋,情况很严峻!”
程岁禾神情一凛,立刻说:“首长,我申请前往西山县,参与救援报道工作!”
首长皱了皱眉:“可你不是马上就要去西北……”
程岁禾朝首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首长,作为军区一线灾情报道最有经验的记者,我责无旁贷!”
首长深深看了眼程岁禾,这才点了头。
当天,程岁禾就坐上了出发去西山村的军卡。
却没想到萧书珩竟然就坐在她对面。
萧书珩一见到她就眉头一沉,似乎想说什么,她却直接移开了视线。
程岁禾感受到对面的视线沉沉落在自己身上,默默攥紧了手,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他。
他们就该这样的,即使坐在对面,也只当无话可说的陌生人就好……
车辆行进了大半天,终于到了西山村。
程岁禾看到灾情现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无数的断木和树根挂在房屋上,原本葱郁祥和的山村如今只剩满目疮痍的黄。
程岁禾迅速调整状态,投入到工作中。
萧书珩则第一时间带领队伍去到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和大家一起清理道路、援救被困的村民。
大家就这么不眠不休,连续救援工作超过十五个小时。
大部分灾民都已经被成功抢救,送到安全地带安顿。
程岁禾跑完现场,就准备将报告发送出去。
但是这里信号不好,她得去另一边的山顶发送。
带过来的信号箱有十斤重,她刚准备自己搬过去,一只刚劲有力的手就直接将箱子提了起来。
“去发报告?我帮你拿。”
看到是萧书珩,程岁禾下意识开口:“不用……”
他的军装上满是泥泞,连眉眼也有溅落,却显得他的神情愈发坚毅。
“只是同志间的互帮互助,你不用多想。”
随后便径直往山上走去。
程岁禾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没再坚持,跟着走上山。
由于刚发生泥石流的缘故,山路变得更加坎坷难走。
走到半山腰爬坡的时候,程岁禾脚下忽然一松,整个人直接往山下栽去!
“啊!”
萧书珩回头看见这一幕,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伸出手去拉她:“小心!”
程岁禾眼前一晃,只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而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两个人抱着滚下了山坡,直到撞到一棵树才堪堪停下。
程岁禾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强撑着头昏沉睁开眼。
就看到萧书珩仍以保护的姿态压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她,一时没有动作。
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刻,是萧书珩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她。
程岁禾心头猛地一颤,焦急又心疼地询问:“萧书珩,你怎么样……”
话刚出口就戛然而止。
她颤抖着收回刚刚摸到萧书珩后脑的手,就看见沾了满手的鲜红。
第8章
空气中弥漫出来的腥重血腥味,像是粗长的铁针,一下一下搅动程岁禾的神经。
她惊慌地爬起身:“萧书珩,你醒醒!你醒醒!”
但是萧书珩倒在地上,无论程岁禾如何呼唤,都没有任何反应。
萧书珩可能会死。
这个念头让程岁禾心里被恐慌反复撕扯,脸上糊满了泪水和血迹。
“萧书珩,你坚持住,等我找人来救你!”
程岁禾跌跌撞撞地跑下山,喊来随行的医护和救援人员,迅速给萧书珩做了急救包扎,送去卫生院。
等看到萧书珩被推进手术室,程岁禾才撑着墙壁瘫软在地。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在颤抖不止,大脑也一阵阵发麻。
就像五年前得知萧书珩发生意外时一样,整个人好像只剩下一具孤零零的躯壳……
这时走廊传来两道匆匆的脚步声。
程岁禾抬头,就看见佟梦和庄母赶了过来。
她连忙开口:“伯母,萧书珩已经送进手术室……”
啪!
她话没说完,庄母就大步上前来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庄母指着她的鼻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书珩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总是会出事!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难道你非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才满意吗?!”
“你这个灾星!你自己都说了要离开,为什么还不消失!”
萧母一边说一边大哭起来,悲痛欲绝。
佟梦连忙扶住她:“妈,您别激动,书珩现在生死未卜,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她带着怨恨看向程岁禾。1
“程记者,我才是书珩的妻子,我们的孩子就快出生了,你们已经不可能了,你还要纠缠什么?!”
“你走吧,算我们求你了!”
佟梦满眼疲惫地扶着萧母到长椅坐下,两人双手紧握到一起,流着泪祈祷,彼此慰藉。
程岁禾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如刀绞。
萧母和佟梦的话更是像一双大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喘不上气。
她恍惚中也在怀疑,难道自己真的是灾星吗?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萧书珩也不会现在这样生死未卜。
还好,还好她马上就要离开了,不会再给任何人带去灾祸。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萧书珩仍旧昏迷着被推了出来。
医生摘下口罩说:“伤者没有生命危险,但后脑受到撞击,有脑震荡风险,后续需要观察。”
萧母和佟梦连忙迎上前,守在萧书珩两侧,跟着转运床亦步亦趋离开,再没看程岁禾一眼。
程岁禾僵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
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萧书珩,她抬手擦去脸上半干的泪痕,在心里无声地说了一句。
“萧书珩,再见了。”
而后她转过身朝外走去,一步步艰难而坚定。
程岁禾没有处理自己身上的细小伤口,而是直接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兵荒马乱的两天过去,今天已经到了离开的日子。
她最后看了眼空荡的房子和对面萧家紧闭的大门,然后收回目光,提着皮箱下楼,上了去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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