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谢璟珩,郎朗如月,还未婚配,就被她给吃了个干净,吃亏的呀,是他才对呢。
…
两人又在山洞中度过了微妙的两日,第三日清晨,慕南卿终于带着人找到了这里。
叶清歌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扑入了慕南卿怀中,娇娇软软的喊了声:“南卿,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慕南卿红着眼眶揽她入怀,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谢璟珩瞳孔微缩,满腔的醋意化作眸中渐起的暗涌,他不想她去到慕南卿怀里,但是他不能阻止。
他猛然移开目光,他明白,再多看一眼,他就会失控。
随行的官兵给他递来衣裳,他麻木的穿着,以至于慕南卿到了身前,他都没有察觉。
“谢兄,这些天多谢你对清歌的照拂,但和清歌一同掉落山崖这事,还请你保密。女子的贞洁最是重要,我不想清歌背负不好的名声。”慕南卿一手拍上谢璟珩的肩,沉声道。
对上慕南卿坦坦荡荡的目光,谢璟珩心中满是愧疚。
他…冒犯了他的夫人,可他还把自己当兄弟…
“慕兄,我…”谢璟珩刚想说些什么,叶清歌已经过来挽着慕南卿的胳膊,撒娇道:“夫君,我们赶紧回去吧,我好想泡个澡,再换身干净衣裳。”
“好,都依你。”慕南卿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由她挽着胳膊往外走。
谢璟珩站在山洞口,看着并肩离去的两道身影,心中的酸涩达到顶峰。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来到他身前,毕恭毕敬道:“末将来迟,请主…”
谢璟珩轻轻摆了摆手,问道:“京中情况如何?”
“慕将军安置好了所有难民,也封锁了您和慕夫人掉落山崖的消息。”侍卫回答。
…
回到京中已经三天,谢璟珩却还未回过神来。
特别是一到晚上,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叶清歌的身影,与从前相比,还要疯魔…
他疯狂的想去慕府,想见见他。
又一次次的按捺住自己的想法,不去做出那般荒唐的事。
同时,心中翻涌的还有对慕南卿的愧疚。
每次上朝看到慕南卿,他都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可慕南卿每次都特别爽朗的过来与他打招呼。
她是不是…没有和慕南卿交代在山洞中发生的事情?
这几天,于谢璟珩而言,简直是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刻!
直到这天下朝,他收到了慕南卿的邀请,让他去慕府用膳。
慕府,还是那个院中小亭。
谢璟珩再一次看到了叶清歌。
第十六章 谢某,告辞了
几日不见,她愈显娇媚。
看到他时,她落落大方的打招呼,“谢大人来了?”
谢璟珩如鲠在喉,轻轻点头,回了一句,“慕夫人。”
席间,他的目光几次三番的、不受控制的落到她身上去。
以至于慕南卿好几次与他说话,他都没听见。
慕南卿早就知道了在山洞中发生的事情,可叶清歌让她在谢璟珩面前装作不知道。
这几日,谢璟珩总是一脸歉意的看着她,还刻意的避开她,她看得出谢璟珩饱受折磨与煎熬。
但她必须尊重叶清歌的决定。
“谢兄,喝酒。”慕南卿朝谢璟珩举杯,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谢璟珩渐渐回神,注意力不再完全放在叶清歌身上,和慕南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看到这样的谢璟珩,叶清歌心中有些感叹。
这几日回想谢璟珩的种种反应,以及他对她的态度,她也发现了谢璟珩对她的不同。
包括慕南卿这个旁观者,也说谢璟珩恐怕早就对她有意。
可她对谢璟珩…之前是从未起过任何心思的。
那日在山洞,也确实是因为身体难受,刚好他在,又恰巧他身材超好,长相一绝,所以她愿意和他做那么一次。
且,叶清歌并未打算之后再与谢璟珩有什么牵扯。
若她早些察觉到谢璟珩与她有意,那日在山洞她就算跳进小溪里面冷静,也一定不会对他动手动脚!
现在,对叶清歌而言,招惹了谢璟珩,等于是惹了个麻烦,很有可能甩不掉。
察觉到他的目光又开始若有似无的落在自己身上,叶清歌给慕南卿夹了一块鱼,柔声道:“夫君,我特意为你做的醋鱼,你可要多吃些。”
“夫人手艺上佳,为夫自然要多吃些。”慕南卿宠溺的看着她。
谢璟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心中酸涩的不行,随即又不断地涌起对慕南卿的愧疚。
“谢大人,我们夫妇二人敬你一杯,敬你舍身救我之恩。”叶清歌起身,给三个人都倒满了酒。
听到‘舍身救我’时,谢璟珩的思绪一片空白,那一夜在山洞发生的一幕幕袭击着他的脑海,他只觉得脊梁上留下一股股冷汗。
“谢兄大义,慕某没齿难忘,若无谢兄,夫人独自一人落下山谷,恐怕…”慕南卿适时接话,暗搓搓解释了这个‘舍身’是指他义无反顾的跳下山崖就叶清歌。
谢璟珩了然,眼神稍黯,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举杯与他们夫妇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一杯尽后,叶清歌又一次给三人满上了酒水。
她笑看着谢璟珩,明亮的双眸映着亭外的小雪,仿佛磐石一般坚定,“第二杯,清歌祝谢大人官途顺畅,早日觅得良人归。”
第十七章 谢璟珩在慕府外站了一整晚
谢璟珩隐在袖下的左手,指甲掐进了掌心,他听懂了叶清歌的意思,也试图控制住内心的痛楚,但那股子难以言喻的苦闷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
他轻笑了一笑,松开手掌,去端起酒杯,朝叶清歌道:“谢某,谢慕夫人好意。”
第二杯酒尽,谢璟珩又一次给三人满上。
他的眼角微微泛红,举杯朝叶清歌和慕南卿道,“今夜良辰,美景佳肴,谢某谢慕兄与夫人招待。”
话币,他率先一饮而尽。
慕南卿和叶清歌对视了一眼,也饮了杯中酒。
谢璟珩放下酒杯,直挺挺的盯着叶清歌的眼睛看。
他的眸子略微有些泛红,像是不甘又像是绝望,就连一贯冰冷倨傲的声音,此时都有些沙哑,他说:“夫人与慕兄乃金玉良缘,谢某今夜有三祝,一祝二位琴瑟永谐,二祝你们清辉不减,三祝夫人和慕兄人长久,白头还相见。”
说完,他又给自己单独倒了一杯酒,饮尽后,朝两人道:“谢某,告辞了。”
谢璟珩听懂了叶清歌那句‘清歌祝谢大人官途顺畅,早日觅得良人归’。
叶清歌亦读懂了谢璟珩这句‘谢某,告辞了。’
她抬眸,便看到谢璟珩起身,长身鹤立,垂眸无情。
他走时,衣角轻飞,宛如朔风回雪,一霎清冷。
随着谢璟珩的离开,亭中一片寂静,叶清歌的目光还落在谢璟珩的影子最后消失的地方。
慕南卿的目光则落在叶清歌身上。
她的语气中带着心疼,也带着试探,“清歌,当真不悔?”
叶清歌收拢思绪,回望着慕南卿,坚定道:“不悔。”
“谢大人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当得起郎艳杜绝,世无其二。”
“南卿,他太美好了。”
“我配不上。”
叶清歌苦笑了一声。
她和慕南卿,还有叶慕两家家仇未报,未来之路,注定血雨腥风。
且在世人眼中,她已是慕南卿的妻,就算之后能在保证慕南卿无恙的情况下和离,她也是二嫁妇了。
可谢璟珩不一样,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他生来就该站在阳光下,与之相配的,应是冰清玉润,同他一般美好的女子。
这是叶清歌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她也是真的希望谢璟珩能早日觅得良人归。
这一夜,叶清歌与慕南卿于亭中长谈。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
她们约定,之后都不再提及与谢璟珩之事,也不再提谢璟珩这个名字。
而谢璟珩,走出慕府后,并没有离开。
他站在慕府不远处的梅花树下,冷风吹过他的衣角,凌乱的发丝轻扬,月光盈盈光照,他黝黑的眼眸满是凄凉。
他看着慕府的灯亮了一整夜,直到天快蒙蒙亮,才踏着坚定的步伐离开。
次日,慕南卿下朝回府时,告知叶清歌,谢璟珩要离京了。
第十八章 谢璟珩还念着她
近几年,多地发生灾害,涝的涝,旱的旱,谢璟珩自行请旨,去多地探查,寻找一劳永逸的治灾方法。
他下朝后没有回谢府,直接带人出了京城。
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却又像做了最决绝的告别。
一月后,慕府大喜。
叶清歌被诊出身孕,慕家祖辈再没了刁难慕南卿的缘由。
慕南卿清理了慕家所有不干人等,开始着手调查慕叶两家的冤案。
半年后,叶清歌收到了一个简单的小木盒。
叶清歌当时以为是慕南卿送的礼物,打开盒子后,却有一瞬间的失神。
木盒中安静的躺着一支簪子。
簪子通体碧绿,形如海棠。
海棠,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