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孙芊并不是第一个出现在宋致远身边的女人。毕业之后,我们来到陌生的城市,在这里白手起家。起初,他做投行的收入不高,我就一个人打几份工,勉强维持收支。我们还蜗居在十几平方米的地下室时,就有人察觉到了宋致远的魅力。一个学妹趁着夜晚给宋致远打电话,让他到淮阳路的酒吧去接自己,结果宋致远转手就把电话给了我。...
其实孙芊并不是第一个出现在宋致远身边的女人。
毕业之后,我们来到陌生的城市,在这里白手起家。
起初,他做投行的收入不高,我就一个人打几份工,勉强维持收支。
我们还蜗居在十几平方米的地下室时,就有人察觉到了宋致远的魅力。
一个学妹趁着夜晚给宋致远打电话,让他到淮阳路的酒吧去接自己,结果宋致远转手就把电话给了我。
他故意抬高声音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得先问我老婆。」
那时他笑得很贱,眼里却充满了对这段感情的笃定,那种眼神让我渐渐变得有恃无恐,在漫长的岁月里再不吝啬对他的信任。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对话也原来越简单。
每天的标配就是:
「最近忙吗?」
「还行。」
「多注意身体。」
「嗯,知道了。」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站在家门外,声嘶力竭地质问宋致远为什么不要我了。
他面目悲戚,语调颤抖,说出口的话却冷漠无情:「因为我不爱你了啊。」
直白又伤人。
我满头冷汗,惊得醒了过来。
宋致远还睡着,下意识地帮我盖了盖被子,又翻回去背对着我。
无枝可依的感觉席卷了四肢百骸,我急不可耐地抓住了唯一的稻草。
「如果你不爱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纠缠的,不要骗我好吗?」
贴着他的脊背,我感到一阵僵硬。
宋致远翻过身来,将我圈进怀里,声音里满是疲倦。
「想什么呢,快睡吧。」
我「嗯」了一声,睁眼到天亮。
我把小票递到宋致远面前。
他明显一愣,夹菜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才把一块肉夹到我的碗里:「帮客户买的,乙方就是这样,客户提什么要求都要答应。」
宋致远很聪明,知道局部的真相也是谎言的一部分,所以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
尽管他用「客户」去指代,但我知道那些东西是给谁的。
我「哦」了一声,盯着碗里的牛肉没说话。
宋致远突然意识到什么,反应过来后飞速夹走了我碗里的肉:「忘了你不吃这个。」
忘了我不吃牛肉,却记得别人喜欢吃蛋糕吗?
我的沉默让难得的晚饭味同嚼蜡,宋致远的脸色有些难看,没吃几口就回书房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难过地说不出话。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死了,又或者,早就死了。
我的母亲早逝,父亲再婚后有了个妹妹,和我并不亲密,宋致远是我在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我舍不得他,真舍不得。
白天,宋致远照样去公司。
晚上回家,继续和我扮演一对相敬如宾的老夫妻。
我却常常趁他去洗澡时候翻看他的手机和公文包,哪怕我告诉自己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但还是忍不住去做。
他一向谨慎,我翻不到什么,自然更加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