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说完,看着我:「其月,你现在明白为何我说你小师叔执念是你了吧。他爱人死在了自己眼前,死在了他们成亲的前夕,想必他临死的时候最大的遗憾就是二人没能成亲,生不同枕,死不同穴,故一听你在师尊坟前哭诉没人娶你,这便唤醒了他。」众师兄同情的目光又纷纷转向我,也罢也罢,谁让我为这该死的爱情流下了眼泪,我心一横当着众人的面便应了下来。...
大师兄淡淡地开口:「可后来,还是没有过。」
师伯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止如此,她硬扛到了第七道,那时候身体已经不行了,可开弓哪有回头箭,果然第八道天雷下来的时候她肉身就毁了,三魂七魄被轰只剩了一魂一魄,这样下去第九道天雷一下来她便会灰飞烟灭,就在第九道天雷落下的时候,你们小师叔赶了过来,生生用自己的肉体护住了她这一魂一魄,他自己也受了重伤。」
师伯苦笑了一下:「不然你们以为以他的修为,如何扛不过三道天雷?」
确实,师尊在世时曾屡次跟我们提及小师叔的英勇事迹,把他夸赞得花一般的好,说他多天赋异禀年少有为,只可惜,后面他就长叹一声,讲不下去了。
我那时还小不懂事,耳朵听多了就长茧子了,偷偷在背后跟二师兄念叨:切,说得多天赋异禀,到最后还不是被雷劈死了。
竟浑然不知真相如此,如今想来小师叔可能未必是真是扛不过那几道天雷,也许是生无可恋,一心赴死也未可知。
师伯说完,看着我:「其月,你现在明白为何我说你小师叔执念是你了吧。他爱人死在了自己眼前,死在了他们成亲的前夕,想必他临死的时候最大的遗憾就是二人没能成亲,生不同枕,死不同穴,故一听你在师尊坟前哭诉没人娶你,这便唤醒了他。」
众师兄同情的目光又纷纷转向我,也罢也罢,谁让我为这该死的爱情流下了眼泪,我心一横当着众人的面便应了下来。
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了明天,我抱着一颗把小师叔体面送走的善心,希望等他愿望成真,困在这走尸里的魂魄便能得到超度,他也可投胎去了。
照旧,我早上又拿了一把破铲子去后山挖小师叔,他出来的时候有些闷闷不乐,我逗他:「小师叔今天怎么啦,怎么不说要娶我了。」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指责我:「骗子!」
不知为何,小师叔对自己『复活无数次』这件事毫无印象,但每次醒来却能记得跟我的一点一滴。
我挠挠头,知道他说的是我答应他昨日成亲的事,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跟你成亲好不好?你看」我拉着他的手去看挂满红绸的山门,哄骗他:「今天就嫁给你啦!」
他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一再确认:「是真的吗?其月。」
「真,真,真」我拖着他的手往山门走。
他刚一换上三师兄山下买的粗制滥造的喜服,我眼睛就移不开了。
这种感觉就好比,从小我便听师尊在耳边念叨这人有多好多好,等一见面你才知道,原来别人口中夸得天花乱坠的好都不及他真人的万分之一。
他远远地看着我,笑了,用嘴型偷偷问我:「怎么样?」
我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直夸他:「好看!」
师兄簇拥着我俩对着后山的方向拜了几拜,这礼就算成了,众人脸上都是一片喜气洋洋,连我师伯这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此刻也带了几丝笑意。
他过来敬酒,说的是百年好合。
我心道,我和小师叔哪来的什么百年?我们做这么一场戏,无非就是为了让小师叔夙愿得偿,体体面面地投胎去罢了。
然而考虑小师叔的情况,我撇撇嘴并没有去反驳什么。
酒过三巡,我扯着大师兄的袖子把他拉到一边,询问道:「一会不用真的洞房吧?」
这我可就吃亏吃大了。
大师兄脸上登时一股羞涩之情,扭扭捏捏地跟我表示,他也不知道这小师叔说的成亲,是指礼成就行了呢,还是要做全套。
你王八蛋啊!我抄起旁边的酒瓶子要砸死他,他抱着头跑了。
这话我又不好问别人,琢磨了半天心想实在不行我就砸晕他,反正他是个走尸,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受点伤也不算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分外挂心,于是我偷偷去问了大师伯,我说我师尊生前曾给我卜过一卦,言明我要是在历劫前成亲便可活命,我下个月就要历劫了,不知道如今算不算化解了。
师伯多看了我两眼,安慰我道一定没有问题的,让我有这时间不如多陪陪小师叔。
提到小师叔!
我满场看了一圈,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不会又去后山了吧!我顾不得许多,拿起铲子又直奔了后山。
出乎意料,小师叔并没有在坟里躺着,还是一身喜服竟在他坟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