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脑袋嗡的一声响,耳边听不清任何回答。让陆野娶她?重来一次,自己还要执着于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吗?就在愣神中,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她回头,原来是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房间收拾一下,等会出来吃饭。”...
余晚摇着头,于她而言,跟妈妈已经四十年不见了。
上辈子妈妈被人谋害,因找不到证据,草草结案被判自杀,而自己也落得个克母的名声……
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妈妈,让她安享晚年。
就在这时,耳旁传来陆野低沉的嗓音:“余阿姨,那我就先走了。”
余晚思绪被打断,努力平复着情绪。
余母却拦住要走的陆野:“走什么走,你跟阿姨回家吃饭,你为了晚晚辛苦了三天,我不好好犒劳你一顿,心里哪能踏实?”
没等陆野开口,余母就压低声音冲余晚说:“余云清三天前的晚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惹怒了你陆伯母。”
“陆伯母一气之下,撤掉了之前答应给她的文工团推荐名额,你爸当晚就带着余云清去卢阳舞蹈团找她老师去了。”
“所以这几天,都是阿野帮我照顾你,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闻言,余晚诧异望向陆野。
四目相对,陆野眼里只一片深幽,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但余晚心头却惊涛骇浪。
三天前的晚上,不就是自己算计陆野,余云清带人去撞破的那一晚?
陆野没把自己供出来?
他不是喜欢余云清吗?怎么没帮着余云清说话?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余晚出了院回到家。
余母怕他们饿,一进门就奔厨房忙碌。
转眼,堂屋只剩下陆野和余晚两人。
而这时,左上方的头顶传来陆野清冽一声:“我先回家换个衣服,你跟余阿姨说一声。”
余晚抬头看过去,陆野已经朝院子外走去。
他果然不愿意和她多呆一刻。
余晚缓缓回到自己的房间,狼狈坐在床边,捂着胸口压抑难过。
上辈子,两人结婚后,陆野也是这样,哪怕同住一个屋檐下,他都对她视而不见。
她吵过,闹过,却只能换来陆野的冷脸。
后来,他干脆不回家。
来来去去八年,几千个日夜,她等到最后,甚至几年才见他一面,梦里,她甚至都记不住他的脸。
她追了他半生,遗憾了半生,凄凉了半生……
正想着,半敞的门外传忽然来妈妈的声音:“阿野啊,你和晚晚现在都大了,准备什么时候娶她回家?”
余晚脑袋嗡的一声响,耳边听不清任何回答。
让陆野娶她?
重来一次,自己还要执着于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吗?
就在愣神中,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她回头,原来是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房间收拾一下,等会出来吃饭。”
余晚回过神,当即点头:“好。”
……
半小时后,三人坐上饭桌。
余母笑给余晚夹菜,笑着道:“晚晚,你这次生病昏迷,只有阿野叫你名字的时候,你才有知觉,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阿野,还吵着要嫁——”
“妈,我胡说的!”
说完,余晚望向妈妈,却冷不丁和身旁的陆野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宛如一池清水,将内心真切的想法照的透亮,余晚立即心虚的挪开视线。
局促的扒拉碗里的菜:“小时候不懂事,那些荒唐事就别提了,在说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哪还有时间想这些……”
余母干笑了两声,还想说什么,却被余晚夹菜堵住话。
这一顿饭,吃的余晚忐忑不安。
饭后,她送陆野出门。
余晚看着陆野的背影思绪渐渐飘远。
陆野长得帅,学问好,家世好,是北城姑娘们心中完美的丈夫人选。
而她呢,十五岁就下乡,过了四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回来北城的这一个月,她依旧感觉到自己和周围格格不入。
她确实配不上陆野。
正想着,头忽然撞上前面的背,思绪碰的稀碎。
余晚捂着脑袋,抬起眼,然后和陆野疏淡的视线。
鬼使神差的,她脱口说出一句:“陆野,我知道从前的自己错的离谱,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你如果遇见喜欢的姑娘就去追求吧。”
话落,陆野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周身气场更冰寒。
“余晚,你终究在玩什么把戏?”
余晚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鲁莽,她垂眸,压住眼里的热意:“我没有玩,我只是……认清了自己而已,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时间会证明我没有撒谎。”
说完,顾不上陆野的反应,她飞快转身回了屋。
接下来的一周,余晚一直避着陆野。
又过了三天。
余晚根据上辈子的经验,想去一家偏僻的书店淘高考资料。
不料,她刚跨出书店,迎面就撞上拿着书,站在柜台边的陆野。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余晚就知道要遭。
果然,接着就听陆野冷嘲:“不是要躲着我,为什么还跟踪到我的书店?”
余晚刚想解释,屋内就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阿野哥,我早说了妹妹为了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撒谎不过是家常便饭。”
余晚当即扭头,只见余云清穿着长款的确良连衣裙走出来,长发及腰,身材和容貌都很不错。
也难怪陆野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