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精彩小说《北地龙魂》本文讲述了石雷两人的爱情故事,《北地龙魂》给各位推荐小说内容节选:...
我们祖孙俩辗转一个月到了九台,姥姥把我交给爷爷就走了,临走摸着我额头上的疤掉眼泪,我还记得姥姥临走时我哭得天昏地暗,抱着我的爷爷也一直流眼泪。
回来一周后我进了私塾,学习四书五经,晚上还要跟七叔练武跟爷爷背神本子。
那时候我才知道,石家是很有名的萨满世家,我爹根本不是个普通庄稼汉,而是石家第五代唯一修成火炼金身的大萨满,同时还是太常寺在册的大清保龙使。
当年姥姥带着我爹和娘远走长白山,一是为了应付九龙归巢(龙脉的风水局)的百年天劫,还有就是要救我,我娘刚怀上我,我姥姥就算出来我是个雷生子,命犯七煞,姥姥是要借龙脉之力,帮我抵御天劫。
我爹跳进锁龙井那年,正是我第一个七煞天劫,天劫引动了龙魂反击,但龙魂之力居然无法撼动天雷,爹为了救我,牺牲寿元融入了龙脉中,这才破掉了雷劫。
而我姥姥施展了闭口咒,用雷击木硬接了最后一记天雷,从那以后再不会说话了。
十四岁那年的七月十五,大雨从早下到晚,爷爷带我躲进谱房子(就是供奉家神的屋子)里,一遍遍念着神调,子时将近,爷爷拿了我一件旧衣裳,拉着我就往西山跑,西山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坟场。
炸雷追着我俩劈,到了坟圈子爷爷将神鼓顶在头上,披着我的衣服,发疯一样在坟地里乱跑乱跳,一道道天雷追着他劈。
我按照爷爷吩咐敲响了雷神鼓,那是我第一次将神鼓敲响,神鼓声居然盖过了隆隆的惊雷,将满山的鬼火都拘了过来,在我头顶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鬼云。
天雷再不受爷爷干扰全都劈向了我,我头顶的鬼火一遍遍被劈散,又一遍遍聚集成云,我和爷爷从子时一直跳到寅时,鬼火都被耗尽雨也停了,山上的孤坟都被雷掀开,无一幸免。
是无数鬼魂的牺牲,帮我挡下了第二个七煞劫。
坟圈子那次,我除了最难的火炼金身请不下来,家神野神我都跳全了,族里的穆昆达传给我神本子和托里(萨满的铜镜法器),我正式成了石家的萨满,是石家史上最年轻的二神。
十九岁爷爷就逼我入世,距离第三劫还有三年,爷爷是让我早入红尘积攒阴德,为渡劫做准备。
出师入世就得挂职保龙使,就有责任为朝廷巡视龙魂地脉了,七叔带我去了船厂的道府衙门,在巡检司挂了职,那一年是光绪二十九年。
第二年二月,大毛和小鬼子在旅大开战,双方不但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小鬼子还派了不少阴阳师,四下寻找大清龙脉,试图截断大清风水取而代之,两国的风水战,很快就在东北的大山里拉开了序幕。
石家所有的保龙使都进了山,爷爷看我根基尚浅,只让我巡查乌拉周围的几处浅脉,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对方的黑手已经摸到了乌拉周边,从那一刻起,我彻底开始步步惊魂的保龙生涯。
深秋的一个晌午,忙了一上午的我刚坐下喝口茶,屋门就被撞开,巡检赵亮呼哧带喘地指着外面喊:快点、快点去税政司,出大事了!
税政司紧挨着巡检司,都在道府衙门后院,还没到大门口,就见院子里不少人趴着窗户往里看,从屋子里传来一声声恐怖的嚎叫声。
大门开着,还没进去我就感觉额头上的伤疤一紧,我下意识地伸手从包里掏出了托里(萨满做法的铜镜),手腕一转,镜面上闪出一片精光,一团黑气就像块铜锈一样,在镜面上看着格外显眼。
尸气?屋内有死人?
在北方能走阴阳的有两种人,一是出马仙儿,二就是萨满,托里一转生死立判,没有鬼祟能逃过萨满的眼睛。
此时屋子里一阵噗通,我赶紧迈步进去,正看见四个巡检用水火棍压着一个税官,一见地上的税官我汗都下来了,因为那根本算不上个活人。
那人衣裳已经敞开,露着肚子,整个人皮肤都是灰黑色的,就像掉进了染缸一样,就在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一个个豆粒大的脓包,不少脓包都破了流着黑水,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尸味儿。
四根水火大棍按着他,可他依旧不断挣扎嚎叫,虽然他还在动,但我却根本看不到他胸腹起伏,这人已经没气了。
小雷子!他这是咋回事?中毒还是撞邪了?
七叔皱着眉问我,我从袋子里掏出个墨斗,指尖一弹,一根墨线就刺进了那人的肚子,就见那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浑身一颤,一股黑血顺着墨线流着出来。
七叔,让看热闹的都离远点,接下来会很恶心也很危险,这人不是中毒,是中了腐尸咒!
说着话我手指连弹,几道墨线缠住了那人的手脚,那家伙拼命挣扎却动不了分毫,七叔连忙让四个巡检撤掉水火棍出去,屋内只剩下了我、七叔和税政司三人。
七叔您两位往门口站,一旦不对劲赶紧出去,不知道这人中咒多久,如果生出尸虫不但救不活,恐怕还会尸变的。
税政司脸色蜡黄地往门口躲:小石先生,你是说陈老实已经死了?他不是还在动么?
我谈了口气:腐尸咒会让活人生出尸虫,尸虫控制的身体,还能算活人么?
说着话我已经从口袋里往外拿东西了。
三枚棺材钉,一面破旧的萨满鼓,一小袋香灰、还有一把香。
乌光一闪,两枚棺材钉直接钉在了陈老实的手掌上,滋的一声,原本应该冒血的伤口居然泛起一股白烟,我的心一凉,腐尸咒已经到了手脚,恐怕真要尸变了!
我身子一动挡在了七叔和税政司身前,还没等我说话,一阵咯咯的声响中,砖地上的棺材钉,居然被陈老实一点点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