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盈盈哭,又气又心疼,上前抱住她:“这些事,你怎么从来不说呢?”在外人看来,沈盈盈是足够幸运的,贺少年虽然不爱她,但是接纳了她。她是贺少年的未婚妻,光这一个头衔,就能叫人从梦里笑醒。可这头衔背后受的委屈,又是谁能知道的?...
于晓晓接过早餐,看了眼是自己爱吃的,咖啡也合她的口味。
咬了口三明治:“说真的,你怎么想的?”
“放着贺太太不当,来我这儿?”
沈盈盈看她桌子上的设计稿,有几幅已经是成型了的。
没有回答于晓晓的话,看了眼上面的数据:“这个比例是室内?”
于晓晓放下早餐,认真地说起工作:“嗯,一个艺术展的内壁。”
不过很快又回答刚才的话题:“真放手了,不追了?”
沈盈盈认认真真地看着画,没抬头,嗯了一声。
随后,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道拍在她的背上,沈盈盈差点被于晓晓的手劲拍出血来。
于晓晓:“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你每次放狠话后的表现都太没有骨气了。”
“我敢保证,只要贺少年电话一个电话,你就会乖乖回去。”
沈盈盈:“已经打过了。”
于晓晓:“什么?”
沈盈盈说:“他已经打过电话了,我没有回去。”
说着拿走于晓晓桌上的几张订单,打开电脑开始画图。
于晓晓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半信半疑。
沈盈盈美术功底不错,但这么多年一直不务正业,白瞎了她的天赋。
她在工作室呆了一个下午,完成了一张图的沈稿,拿给于晓晓看的时候,于晓晓直叹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个学院第一的沈盈盈呀!”
接过画仔细看了看,一脸羡慕:“你也没怎么动过笔,怎么这一下笔就是别人不一样。”
“也太有风格了!”
沈盈盈:“谁说我没动过笔?”
于晓晓说:“从毕业到现在,你什么时候画过一张画?”
沈盈盈画过,于晓晓不知道。
她画的都是一个人,毕业后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贺少年的身上,包括她才华。
她把所有的才华,都用来画贺少年了。不想解释这些,她专心画图。
中午,于晓晓说她那边有几个急单,于是沈盈盈在工作室点了外卖,吃完饭后又继续工作。
一直画到下午,于晓晓进来时,她也没注意,扶了扶眼镜继续画画。
“你们家大内总管来接你了。”
沈盈盈抬头,她思绪刚从画中出来,似乎有些愣神,显得眼眸纯净,模样呆萌。
大内总管是贺家的管家,姓孟,单名一个忠字。
他虽然是贺家的下人,但地位不低。从贺老爷子那一代开始就伺候着,现在管着贺少年这边,算是贺家的“三朝元老”。
“他来干什么?”
于晓晓欠了欠身,一副欠揍的语气:“接太子妃娘娘您回宫~”
沈盈盈笑着拿笔扔她:“找打。”
于晓晓这下是真的有点相信沈盈盈要放手,坏坏的问:“大内总管在外面候着呢,怎么处置?”
沈盈盈头也不抬地继续画画:“爱等就等着呗。”
于晓晓特别欠,她之前就听说这个孟忠阳奉阴违,对沈盈盈不好。他这种老人,在贺家有点小权力小地位,真把自己当贺家人了。
雄赳赳道:“我去把大厅冷气打开!”
今天外面十多度,不算特别冷。
于晓晓让人把冷气打开,不得不说这个决定很优秀!
沈盈盈笑着摇摇头:“随便你。”
这一等,三个多小时过去。
她把一幅画上了色,已经干的差不多,抬手看时间,准备出去倒杯热水。
茶水间跟她的办公室隔着一个大厅,她路过大厅时,被人叫住。
“沈小姐。”
沈盈盈回头,只见管家笔直地站在大厅,不远不近地看着她。
不得不说于晓晓真够损的,沈盈盈被头顶的冷气打得脖底一凉,而管家却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站的犹如雪中松柏。
倒是把她衬托的心胸狭隘了。
沈盈盈端着杯子问:“有事?”
管家带着黑色手套,双手交叉,立在前面,语气不急不缓,不像是规劝,像是命令一样。
“您该回去了。”
沈盈盈顿时觉得稀奇,贺少年命令她就算了,他一个管家算哪根葱?
她皱眉:“我要是不呢?”
管家态度强硬,像是在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请您不要让夫人为难。”
沈盈盈放下杯子,她坐到旁边沙发上,示意他:“请坐。”
管家坐下,态度似乎被沈盈盈的“请”字稍微取悦到,语气调教,“沈小姐,耍性子一次是情趣,多了就变成不懂事。”
沈盈盈冷笑,面上有隐隐的怒意:“是吗,我怎么就不懂事了?”
管家还真像个太监,端坐着开始细数沈盈盈的罪状:“第一,你昨天不该跟夫人顶嘴。”
沈盈盈昨天搬出去之前,跟贺少年母亲吵了一架。
“第二,贺先生在国外事务繁忙,你不应该用这些小事打扰他,妨碍他工作。”
这句话,意思就是说她在贺少年那里告状?
沈盈盈忍了忍,吸了一口气,笑着问:“还有呢,您说?”
管家大约觉得训斥沈盈盈,能显示出他在贺家地位不仅仅是个下人。
“还有一点,你不应该嫉妒。”
沈盈盈眼里是要喷火了。
管家:“许明月是夫人朋友的女儿,又是贺先生的好友的妹妹,住进贺家来是理所应当,你不应该嫉妒。”
沈盈盈听着这话,突然想笑。
她很想问,这么多年她在贺家到底算什么?
她是贺少年的未婚妻,居然要让她容忍另一个女人住进她和贺少年的家。
管家站起来,神情倨傲:“希望你能好好想想,那些做的不好的地方,及时改正。”
沈盈盈有点后悔,她到底是脑子又多不好,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听这些。
“等下。”
管家顿住脚步:“你要是想道歉的话,应该对夫人和明月小姐道歉。”
沈盈盈笑了一下,道歉?
是啊,以往每次她和贺夫人发生矛盾,都要去道歉。
每次和许明月吵架,她都要去道歉。
她闭了闭眼,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最近两天,贺少年的手机一直带在身上。
所以当贺少年接起电话时,沈盈盈听到他那边有人在开英文会议。
沈盈盈压着声音,红着眼恨道:“贺少年,锁好你家的看门狗,不要让他出来乱吠吠。”
管家站在旁边神情一凛,似乎没想到沈盈盈会打电话给贺少年。
贺少年正要开口,就被沈盈盈挂了电话。
她冷冷地看着管家:“怎么?空调冷风没吹够,还要我送你出去?”
管家看了她一眼,打开门走了。
接待大厅就剩下沈盈盈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放声痛哭。
于晓晓也不藏了,一开始她是单纯地想过来听八卦,没想会见到沈盈盈这么被人欺负。
“这些年你到底把自己作践成什么样子?连条狗都敢来欺负你?”
于晓晓站在不远的地方听了全程,气的差点要提刀去贺家砍人。
见沈盈盈哭,又气又心疼,上前抱住她:“这些事,你怎么从来不说呢?”
在外人看来,沈盈盈是足够幸运的,贺少年虽然不爱她,但是接纳了她。她是贺少年的未婚妻,光这一个头衔,就能叫人从梦里笑醒。
可这头衔背后受的委屈,又是谁能知道的?
沈盈盈抬头,擒着泪问她:“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于晓晓搂着她哄,“来得及,咱们忘了那个王八蛋!”